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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紧紧抱住他,倏尔仰起脸,“陛,你知何为夫妻一体?”

赵政顿了顿,垂首在她耳边低语一句。赵高瞬时转哀为羞,横他一眼,“我指的是,是,你我应当进退,你以后不许再瞒我!”

“善。”赵政嘴上答得快,顺便扯了扯她的“美髯”。

尉仲高声禀报查看井水源头的人回来了,赵高忙退几步,抹了把脸。

这一查,还真有些东西。渭水处无异样,那山泉,却是堵了好大一捆草药。泉水从草药中汩汩穿过,流来变成了黑水,浓如墨,无异味。

赵政捻着湿漉漉的草药,对她道:“现在,去瞧瞧那帮人审问的如何了。”

第89章 主意

郡守审查闹事者耗时甚多, 牛羊人一到,带着一沓供过来,将其中认为有疑者意义挑。赵高赵政逐一阅过, 他看完,问过那日直面乱事的隶臣后, 却未对那几个疑似挑唆者摘, 而是指着其中一人的供词道:“现速去严审此人。”

郡守怔怔, “陛怀疑此人?陛有所不知,他是鲁莽了些, 不过, 此人素来都易受挑唆。若是让他闹事还成, 谋划此事,他那木头脑袋怕是不够用。”

赵政道:“你与他相识多久?”

郡守想了想,回:“一两载。”

“不过一两载,却让你对其鲁莽印象深刻,看来了不功夫, ”赵政并不直接挑破,反是道,“你且去问他, 既然知晓驿舍中谁是双生人, 那为何不参与投石殴人之乱?”

赵高瞬时明白,头脑简单的, 肢发达的莽汉,若是真如郡守所说,易受挑唆。那闹事时,只会头脑狂热冲在最前,打人最狠。反观此人供词, 嘴上嚷嚷的厉害,结合其他人的供词,再有隶臣概述。此人当日也是这般,高声起哄吆喝,己却是在最外围。

有了针对,赵政立即命人去详查。隔日一早,郡守这头先一步了结果。此人确实头脑简单,易受挑唆。实际却是得了不明人士的金子,对连坐之法视若无睹,蓄意聚众惹事。

郡守忙接着道:“大司徒路经雍城并非秘事,应是有人一路暗加跟踪,让此人钻了空子,才有此一祸事。城中井水,他确实是不知,不过他也交待,那赏金之人说话时,嗓音古怪,说起雅语,还略有生疏。”

赵政冷哼,“不过是糊弄人眼的小计。”

这起案子在此处尘埃落定,后头的事交由赵政私卫。大司徒断不会为这件事止脚步,稍作休整,当日便带上隐昭等拜别赵政,继续北去。

二人回到咸阳,私卫那头很快便有新消息。原赵、楚两方各有些人维持着从前的奢侈之风,一直在府上大宴宾客,不见有什格的地方。赵政却是疑心其中有异,吩咐头的人,将其来往之人定要记名录,有来历不明者必要多加关注。

处理完这事,他返至殿内。望着赵高带着小扶苏对着个手艺粗糙的虎头娃娃,轻声逗趣。小娃娃长得粉雕玉琢,现在看到他二人总是咧起嘴便笑,涎水顺着流,己乐得喜不胜。

他上前将虎头娃娃前端捏了捏,娃娃脸部变形,甚为奇趣。小扶苏张着嘴,眼睛眯成月牙,双腿和手臂仿佛划船似的前后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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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政道:“晚些时候,我去军营一趟,或许明日才会回。”

赵高将扶苏踢掉的娃娃捡起,“陛是打算引蛇洞?”

“有此意。”

“那陛打算如何设计?”

赵政她并膝守在孩子旁,盯着塌上歪歪坐着的扶苏,“巡游,如何?”

她瞬而抓住赵政的手臂,“需要冒如此大的风险?”

赵政是用己引蛇洞,咸阳宫他进不来,总要给点大的甜头­​‍诱​惑​­这些鼠辈露头来。他无声轻笑着,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己陷入危险之中。”

“陛是不是查到什了?”她问。

“赵、楚利用宴客之机,招揽了几位剑客,”赵政道,“行踪不定,来往诡异,很难让人忽视过去。我这些人等不及了,不如帮他加快些进程,也让他好过每日辛苦来回奔波。”

赵高一时没给他讲的冷笑话冻住,反是问他:“陛还想旁的法子?以身做饵总还是危险了些。”

他道:“解决这些隐患,一剑斩断才绝了后患。此类鼠辈妄想蚕食我祖辈根基,扰乱大秦山河。我也要用些跳寻常的手法,震慑其心怀有异的人。”

赵政打定主意就不再更改,不是两三日。她担心想要他一起去,赵政一便拒绝。这趟凶险得很,他绝不会再将人置于危险中。

巡游的日子定在月底,有些仓促。赵政要从轻从简,既不会损了帝王的威仪,也不会有奢靡之气。赵高和墨门改造了他乘坐的马车,马车面加固,底暗藏机关。遇到危险够拖延刺客前进的步伐,疾发的弓箭,对围上来的刺客,造成不小的伤害。

军队里跟着去的都是行军打仗的好手,行动敏捷,耳灵目明。连护卫队都扮作寺人的模样掺入其中。这一趟里里外外,刺客剑艺再精湛,也抵不过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而陛巡游的消息,早有赵政安排的人散播去。为显真实,故意混淆了几条线路。

一到月底,赵政带着精兵浩浩荡荡从咸阳宫发。赵高抱着小扶苏在城头上,一路目送。她这咸阳宫的防守仍然坚固似铁桶,一只苍蝇也飞不来。心里不由为赵政紧紧捏着,唯恐传来他被暗杀的人,滚的大石块所杀。唯恐他半路遇伏,陷入困境。

远方蜿蜒的黑色曲线越来越细,愈发看不见了。小扶苏嚅嗫着嘴,竟哇哇大哭起来。她赶紧去哄孩子,抱着他回到寝殿。放到榻上一看,原是尿裤子了。

乳娘取了新的布巾过来,看孩子仍然再哭,便道:“太子许是想念陛,舍不得呢。”

她点点小扶苏嘴边,小家伙张开嘴,便要来住她的手指。

“应是有些饿,我喂他吃些,你去拿寝衣。”

“喏。”

直至天擦黑,小扶苏沉沉睡去。偌大的寝殿除了安静如木头的寺人和宮婢,一点旁的声音都没有。赵高不知寝殿夜晚是这样安静,平日赵政尤爱她说话。恁是一点黍米粒大小的事,也要和她有来有回讲上一遭。

忽然耳边静来,她怔愣了许久,顿时感到有些失落。躺在小扶苏侧边,只要一闭眼,便会冒赵政拎着把剑,浑身血淋淋站在一片浓雾中。任她如何呼喊,赵政也不理她。

半夜梦中惊醒,她半坐起身,给小扶苏掖好寝衣,便去书案写了封书信。

次日一早,宮婢便道乳娘昨夜突发热疾,现在吃了药,脑袋晕乎,说话也有些不利索。照顾太子不是件轻松活,小扶苏有些认人,除了亲爹娘,也就乳娘还靠近身。

乳娘这一病,赵高便腾不心思想旁的。小扶苏不睡觉,她也不睡。这般过了两日,她这一夜终于没再做什关于赵政鲜血淋漓的噩梦了。

翌日,巡游的赵政派人送来书信,还有些民间的小玩意。他这一行走得慢,目前还算风平浪静。

按照赵政的送信频率,大概是每隔上五六日便会有一封。到了第十封,本该现在书案上的信件迟迟未送到。赵高登时坐不住,提笔便给赵政去信。

他有各郡接应,只要不是在荒山野岭都不会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她还是不放心,动用赵政留的护卫,再次去信。岂料,护卫有去无回,不论是谁的信现在都没了。

赵高稳定心神,立即坐顺着他前一次提到的位置,要联系上一城郡守。这信还没写完,从宫中去的护卫忽然姗姗赶来。

他秉明赵高,陛说万事如常,巡游无碍。

赵高紧蹙眉头,问道:“陛为何未写书信?”

护卫道:“陛只说谕便。”

赵高来回踱步,倏尔又问:“你见到陛了?”

“小人亲眼见到了,陛面色红润,行动稳健,确实无碍。”

这便稀奇了。她默默想到。身体没事,竟然不写书信,反倒是让护卫带话回,这话还极为敷衍。

难不成其实是事了,他在说谎?

赵高不死心问:“你当真确定陛行动间,身体一丝异状也没有?”

护卫肯定道:“小人去时,陛正郡守宴饮,若是有伤,陛也不会不顾先生的嘱托。”

饮酒?她眸光微顿,赵政这是又打的什鬼主意?

第90章 消息

第二日, 府中有人传话,赵成带了些东西要亲手交给她。他为办成蜀地通商,和成蛟不断折返其间, 这几年颇有成效。赵高对宫中守备还算放心,且小扶苏睡着, 不便挪动, 她则一人宫。

甫到府中, 赵成正巧来大门处,二人碰面, 他然要伸手揽人。后知后觉记起伯兄现是伯姊, 尴尬着收回手臂。

“我还有些不习惯呢, ”他挠着后脑勺,“许久不见,倒是都忘了。”

赵高揶揄他几句,他打趣道:“你知我这次给你带回了何种大礼?。”

她想也不想,道:“快些拿来我瞧瞧。”

他指指屋里, 赵高他一块回到屋内。见他在内室窸窣翻动一阵,举着封信跑来,“看, 除了我绝不会有第二人带这件宝贝回来。”

赵高抽走他手里的信封, 拆开来一看,竟然是赵政的信。

“你如何有陛的书信?”

“当然是我办事牢靠才有的。”他得陛的肯定, 比什嘉赏都要满足。被赵高三言两语追问,不到一刻,便一五一十将己知道的部分倒了来。

“我原是打算直接回咸阳,后来听闻大司徒到了临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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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道去看了隐昭。”

赵高:“他现在还好?”

赵成疑视她一眼, “然好,怎?”

“待会你说,你接着讲。”

他颔首道:“隐昭还让我与你问好,不过我见实在帮不上什忙,留了几日便走。返程时,听闻陛巡游之处,与我所离甚近,我还在想着要不要去拜见陛呢,没想到陛先找了我。”

赵成指着她手里的书信,“陛知道我回咸阳,特地寻了我让我带书信回来。还尤为强调要亲交到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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