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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顾玉磬嘴张开,又合上,她愣愣地看着他半响,终于道:“你望着我不回来?”

谁知道这话音刚落,他原本凝固的身形瞬间震裂,骤然动了起来,她眼前一花,还没看明白怎回事,已经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了。

清冽的男性气息瞬间笼罩了顾玉磬,她被他有力的胳膊环住,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越发无奈了,喉咙发呜咽之声,睁大眼睛道:“疼,疼!”

然而萧湛初却没有放开的意思,他低首,用几近疯狂的低哑声音道:“你没走?你回来了?你不会扔我?”

顾玉磬抬眼看过去,接着窗棂投射进来的稀薄灯光,她看到了他墨黑的眸底,犹如海面滚动着的滔天浪,挣扎着疯狂的恐惧和惊喜,好像要将人吞噬一般。

她有些傻眼了,也被吓到了,小声说:“我,我不是说我要回来的吗,王管家派人和我提,我就说要回来……”

然而他却不听了,他低首,捧着她的脸颊,疯狂地吻上。

~~~~~

入了秋,天就冷了。

顾玉磬是一贯怕冷的,身子也经不起冷。

没有烧地龙的屋子,冷得她指尖麻木。

不过现在,她并不怕。

他安静来的时候是一块冰,高冷清冽,墨黑的眸清越的线条都是冰冷,但是当他在床榻上动起来的时候,便是一团火,以将她烧成灰烬。

顾玉磬紧紧地攥住他的肩膀,开始时是咬着牙,后来便忍不住了,开始低低叫起来,叫声带着呜咽,呜咽被迫成断成了几段。

夜色依然浓郁,屋外的灯已经无声地撤,守候着的丫鬟仆妇也都尽数隐在了角落,万物寂静,寂静到仿佛这个世间只有他两个人。

她无力地偎依着他,这个时候,脚趾头都是蜷缩的,像一只餍足而疲惫的猫。

此时饱餐的午后人总是会昏昏欲睡一样,此时的顾玉磬大脑是混沌的,什都不想去想,就想抱着他,也这样被他抱着,就这一辈子。

偏偏他到底是开了。

萧湛初的声音清冷遥远:“陈佳月确实是我指使的,赵宁锦是我设圈套让他钻,林红楠也是我命人寻来的。”

顾玉磬餍足后所有的慵懒无力,在这一刻尽数冻结。

她沉默了许久,才缓慢地吐一气。

“为什啊?”她埋在他怀里,低声问:“你为什这做?”

她想,上辈子,赵家明明来赔礼道歉,结果赔礼之后过几天,赵宁锦便带着陈佳月私奔了,这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了,不然这事实在是不合常理,赵宁锦虽然混,但也不至于要置安定侯府和淮安侯府的名声于不顾,所以说来说去,就是他做的了。

萧湛初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想娶你,但是你又不正眼看我。”

这话说的时候,是浓浓的失落和委屈,好像她始乱终弃不要他了一样。

顾玉磬差点被己水呛到。

她想到他说好一番道理,甚至他以说,其实他拥有也许上上辈子的记忆所以他要如何如何,或者说和赵宁锦有仇好了,总之都以,她已经准备好了听故事,结果呢,他就这一句。

甚至说的时候,还一股子理直气壮。

她只吸了气,试图和他讲道理:“我凭什要正眼看你,我和你又不熟,再说我也不知道你想娶我啊!”

“不对,你最后给赵宁锦设圈套是什时候?那个时候你多大?你才十七岁啊,你这小就有想法了?”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干脆一个翻身,半趴着,仰脸打量他:“你对我,是什时候有想法的?”

萧湛初却别过脸去:“我不想说。”

顾玉磬:“是你得说,你凭什不说?我招你惹你了,你竟这对我?我是有什渊源吗?你何至于如此?”

萧湛初抿着唇,眉眼间泛着一丝狼狈,不过他确实再不开了。

顾玉磬:“你说话啊,你得解释清楚!”

萧湛初:“我已经说了。”

顾玉磬最恨他这闭嘴葫芦的样子,拿着手指头戳他胸膛:“那你得说清楚,你什时候想娶我的?为什想娶我?你早就心仪我了吗?”

萧湛初却反问:“你觉得呢?”

顾玉磬想了想:“这也不是没,毕竟我容貌众,燕京城里心仪我的男子多得是。”

萧湛初听闻这话,脸都黑了

:“是吗?很多吗?”

顾玉磬看他这样,一个转身,背对着他:“你不要转移话题,我就想知道为什,你总得给我一个话吧,你凭什这对我?”

萧湛初听她这问,却沉默了。

顾玉磬心里就不好受了,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他也许不会告诉己,毕竟之前,他那排斥己问,好像很怕己问,但是现在他不说,她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夫妻之间,就是不坦诚相待,己有秘密,他其实也有。

萧湛初却在这时,揽住了她的腰,闷声道:“我现在不会告诉你,也不想告诉你。”

他这说的时候,想起那个黄昏,他在半人高的荒草中,和她拉勾勾,说好了的,说好了他以后走那废弃的宫殿,会娶她当新娘子,她会教己认字读书,还以一起去吃燕京城最好吃的糕点。

她忘记了。

知道她是因为落水生病才忘记的,萧湛初没有了委屈,却还是觉得没什意思。

他并不想一个人在那里独回忆属于两个人的承诺,如果这样,她一定会在他说完后,睁着惊奇的眼睛说,真的吗,你确定是我吗,我怎一点不记得。

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他希望说起这些的时候,是那个牵着他手的顾玉磬,那一晚,晚霞是什颜色,风是怎吹,琉璃瓦是反射细碎的光,草丛里的蛐蛐是怎叫的,这些丰富的细碎,都不是语说,也不是一幅画展现的,那应该是他和她一起的鲜明记忆。

顾玉磬听到这话,再次愣了。

相比于之前的被呛到,她这次反应好一些了。

她想了想,终于道:“那关于林姑娘的事,你总得说清楚吧?”

她以原谅他,真得以原谅,他这对己,她认了。

但是别人呢,他怎以因为设计己,便把无辜的人他拖入其中?赵宁锦虽有错,但不至于被那怪罪,还有洛商何其无辜?至于林姑娘,那更是

她深吸气,看着他:“这个,你得解释清楚,不然我终究心里不安,我没害过人,我也不接受,你因为我害了别人。”

萧湛初听了,只低声道:“她是罪臣之后,已经流落到

花柳之地。”

顾玉磬虽然隐约猜到了,但是听到这话,还是有些意外。

她是不太喜欢这位林姑娘,之前还有些讨厌,但那种讨厌,是闺阁中小女家的讨厌,就像她不喜欢柳絮黏在身上,不喜欢吃茴香一样,这不喜欢,是绝不至于到以眼看着别人遭遇不幸她还笑来的地步。

在她的感觉里,林姑娘再怎样,也是身大家,嫁不成洛商,得了一笔银子,应该也有别的去处吧,更想象不,她竟然曾经沦落到花柳之地。

她低头难过了一会,之后才问他:“你把她救来后,就设计她来找洛商,毁掉我这门亲事?”

她问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像只是好奇一样。

不过萧湛初知道,他若是说了什她不接受的,那她怕是真得不原谅己。

当唇边勾起一抹苦涩:“我还不至于费这个心思,其实她的落,我因为别的原因,早就知道,当时看到你和洛商要定亲,我也只是命人将她救来,又给了她银两罢了。”

这一位林姑娘,得了由,得了银两后,前去投奔洛家,会怎做,以及洛家怎应对这件事,就是一场赌了。

这是赌人心,赌那一位林姑娘的心性,也赌洛家的行事,最后他赌对了,一切都是按照他所预料的那样。

顾玉磬沉默了一会,她相信萧湛初说的。

他以不说,但如既然说了,就不是骗她的。

“那陈佳月呢?”

“陈佳月什人,什心思,你应该比我清楚,我也只是给了她机会而已。”

顾玉磬顿时无话说了。

陈佳月早就对己生了比较之心,也对赵宁锦有了觊觎之心,林姑娘则是经历过坎坷困顿后一心往上爬,而赵宁锦,一个经不住­‎诱​‌­惑​‍,一个怜惜林姑娘不想轻易毁诺,这都是他本身的性子,萧湛初早就看,所以从中推波助澜,为他制造契机。

顾玉磬知道,己想这些,也许是在为萧湛初推脱,她就是想原谅他啊,只要他不是大奸大恶,实在无饶恕,她就是要原谅。

把他和赵宁锦洛商摆在一起,她心里其实还是向着他,人就是这私,就是这护短。

就在顾玉磬这咬唇胡思乱想的时候,萧湛初一直不吭声,他就这屏住呼吸等着,等着她对己的宣判。

顾玉磬瞄了他一眼,看他的忐忑,他那里都微微收紧了,正等着己说什。

她想了想,终于说:“你既然说这些,我是信你,我信你不是居心险恶设圈套,也只是推波助澜罢了,所以我以不再提了,甚至不再问你为什要这做,但你要答应我三件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萧湛初垂眸看她,泼墨一般的眸子在夜色中亮若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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