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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指尖一顿,怎刚想到这人,这人就现了……

“何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掀开车帘进来了。

陆璟看着眼前身穿银甲,意气风发,俊美得不方物的裴舟意一时失了神。

早,他也是这样一身装扮,坐在高大健硕的骏马上,睥睨众将士,仿佛他就是战场上天生的王者。

“听说殿昨日并没有用臣的药。”裴舟意淡淡的声音拉回了陆璟的思绪。

“什?”陆璟被问懵了。裴舟意送给她的药吗?昨天她的事务繁多,要见的人和要交代的事太多了,天一早又要直接发,根本没来的及用。

但是这又有什问题吗?

裴舟意并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他靠着马车坐来,伸长笔直的双腿,掀开搭在陆璟腿上毯子,将陆璟崴伤的那只脚放在己的腿上。

“你做什!”陌生的触感让陆璟的皮肤上升起细小的鸡皮疙瘩,她意识地想缩回己的脚,却被裴舟意有力的双手握住,不动弹。

“放肆!”她虽贵为皇太女,但至不曾选过驸马,也不曾和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裴舟意此举实在僭越,就算己前世对他有意,也不做如此不知轻重的举动。

“别动。”裴舟意稳住陆璟的脚,防止她乱动加重伤情,缓声道。

他似乎对陆璟的呵斥置若罔闻,反而顾地褪她的袜子,并将她的亵裤往上卷一些,让红肿的脚踝露来。

接着,他从怀中取早早准备好的跌打药,倒一些在手心。双手合拢,将药搓热,而后才将温热的掌心贴上陆璟的伤脚。

“你……唔!”陆璟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触感和疼感打断了。

她急忙弯腰凑过去,握住裴舟意的手腕,声音颤抖:“住手!”

虽然是呵斥的话,但是她现在的神情实在是不具有什威慑力。

陆璟身为皇太女,平日的打扮并不像一般的公主,梳女子的发髻,而是像男子一样束发,只戴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

她这次征,虽然坐在马车中没有穿上铠甲,然而也都是修身窄袖,利于行动的装束。

此刻的她,褪

去平日储君的气场,较比一般女子更凌厉的五官,再加上男子的装扮,倒像个金尊玉贵的世家小公子。

‘小公子’ 此刻神情忍耐,双目之中不抑制地升起水雾——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别的什原因,她扯着裴舟意的衣袖,声音期期艾艾:“别……”

然而裴舟意的动作很快就让她没法再说什了。

裴舟意的手很宽大,一只手握着她的脚,另一只手用着特殊的手法按摩她的伤处,在药物的作用,伤处慢慢变热并混杂着梳丝丝的痛感,让陆璟感觉十分难耐。

太奇怪了!她只无措地蜷起脚趾,双手抓紧身的褥子,防止己发什奇怪的声音。

裴舟意低垂着头,心无旁骛地帮她按摩着,半边脸隐没在阴影之中,陆璟只看着她神情专注的侧脸。

前世不论她怎努力,换来的始终只有裴舟意的一个背影。

为什重来一世,她放弃幻想,这人反倒主动贴上来,做这诸多让人不解的举动。

陆璟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一股火气和委屈,等裴舟意按摩好,替她穿好袜子,陆璟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腿,踹了裴舟意一脚。

声音闷闷的:“去!”

裴舟意受了那软绵绵的一脚,看着陆璟一脸别扭地转过头不看他,似乎非常不高兴。

他从善入流地躬身去,跳马车。

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原本沉静的眼眸突然染上淡淡的笑意,随即蔓延到眉梢和嘴角。

‘小公子’虽然面色不虞,但是红到滴血的耳朵尖早就把她卖了。

第5章 北疆

裴舟意到底想干什?

这是陆璟冷静来后唯一的想知道的事情。

她重生不过几天,但是整日都在揣揣不安地想着如何规避前世悲惨的结局。

短短几日,就像是度过了不知多个春秋冬夏。其间耗费的心力不知几何。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算上此战之后的三个月,也不过半年的时间。她需要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改变一切,把她的父皇从那个位置拉来,找到那个不知道被藏在哪里的私生子。

并且不论前世秦氏如何对她,至现在,她不失

去秦氏的助力,所以她还得保住秦氏。

面对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她根本没有那多的心力去思考她和裴舟意的关系。

毕竟在生死威胁面前,男女情爱显得无足轻重,更何况是没有结果的妄期盼。

前世她曾憧憬过,但是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为什重来一世,裴舟意的态度会有这大的变化?

难道真的是老天爷怜惜她,在给她重生一次的机会,连她前世求而不得的人都跟着改变了?

那她真的以再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妄念吗?

陆璟闭了闭眼,拿过刚刚被掀在一旁的毯子,重新盖在仍然在药物作用发热的脚踝上。努力将脑中纷杂的想法一一按。

北疆路途遥远,她得养好精力,接来她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走错一步,便如跌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接来几日,裴舟意都按时来给陆璟上药。陆璟曾义正言辞地拒绝过裴舟意这种行为,但是裴舟意表示,他裴家的药配上他裴家的独门手法效果会更好。

陆璟实在拗不过裴舟意,并且她也确实希望够尽快好起来,就默许了裴舟意每天定时为她上药。

刚开始两个人都无言相对,慢慢的克服了那种难熬的静默氛围,两个人也开始就此次北疆战役有了一些简单的交谈。

说到这次北疆战役,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勤王陆承歉,陆璟的堂叔父。

陆璟以女子之身被立为皇太女,本就饱受争议,如果不是外家秦氏权势滔天,再加上皇帝的支持,基本不入主东宫。

反对声中,最激烈的便是来这位勤王殿。勤王是先帝幼弟的子,在老勤王死后,子承父位,成为新一任的勤王。

建宁帝陆承意一直没有顺利长大的皇子。早年间还有皇子生,但大多养不过三岁。到后来干脆就没有子嗣生了,而且建宁帝身体越来越不好,朝臣中多的是提议从宗嗣中过继男孩封为太子的。

先帝除了建宁帝,其他子都已经故去,也没有留后嗣。宗亲之中与建宁帝血缘最亲近的便是陆璟这位堂叔父了。

所以勤王才致力于阻止陆璟成为储君,就算己没法成为皇太弟,但是他己的子嗣还是有很大机会

被过继成为皇太子的。

但是问题是,勤王的王妃是北蛮的公主,北蛮现任汗淳维汗的亲妹妹。

先帝还在位期间,北蛮与大安联姻,淳维汗心疼妹妹,不愿意己花容月貌青春好的妹妹嫁给垂垂老矣的先帝,就提想要妹妹嫁给年轻的皇子。

但是当时先帝唯二的皇子都有了太子妃和正室王妃。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让还是勤王世子的陆承歉娶了这位北蛮公主。

一部分朝臣当然也不意让流着外邦人血液的勤王嫡子成为大安朝的继承人。

但如果是过继庶的子嗣,身份又太过卑微,秦氏必然不让一个王爷的庶子嗣压过陆璟成为储君。

所以朝堂上各种声音盛嚣尘上,争执不。最后还是秦家的权势更胜一筹,几乎是将陆璟硬抬上储君之位的。

刚住进东宫的那几年,陆璟遭遇过的刺杀不知几何。

朝堂上也是乌烟瘴气,那些看不惯她一个女子成为储君的朝臣站在勤王一边,时不时给陆璟找不痛快,总是在各个方面挑刺。

建宁帝那几年身体又实在不行,所有的事情都压在陆璟一个人身上。若不是有凌相和外家的支持,陆璟早被拉来了。

想到这里,陆璟不禁冷笑一声。

如此想来,也难怪她父皇要先扶她上位了。若是让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来的私生子成为太子,只怕要被满朝堂的逆臣给生吞活剥了。

等陆璟依靠着秦氏的力量扫除了所有的障碍,她的好父皇再过河拆桥,除掉秦氏,留给那个私生子的便是一个轻易掌控的朝堂和海晏河清的天了。

父皇还真是疼爱那个私生子啊!这为他谋划布局,想必应该是与心爱之人所生的吧。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己的父皇和母后并不如表面上那恩爱,甚至以说是怨侣。或许父皇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吧。

她的脸色不觉沉了来。

陆璟忍不住看了眼正在专心致志为她按摩上药的裴舟意。

她的脚已经基本消肿了,以慢慢地走路了,估计到北疆的时候应该以骑马了。

“皇叔了解勤叔父吗?”陆璟轻声问。她有点好奇裴舟意对与她这位叔父

的看法。

“陆承歉不过是个沉迷声色的绣花枕头。”裴舟意没有抬头,仍是在用心涂抹药物,“殿该担心的是淳维汗手的大将燕颌。”

从勤王陆承歉叛逃北疆,借北蛮之力起兵造反,便不再算是大安的王爷了,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臣,裴舟意然是以直呼其名的。

“这是然。传闻燕颌将军天生神力,手持一张龙长弓,无人敌。”陆璟停顿了一,突然笑起来,“不知皇叔敌上他有信心?”

这燕颌她然是熟悉的,前世她的腿上便是被燕颌的长弓所伤。当时那支箭直接穿透了她整个小腿,留一个怖的血窟窿,养了很久都没好,到后来直接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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