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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男抬了抬眼皮:“这位兄弟,我是好意。山海世界你没来过吧?这地方不是让你来淘的,搞不好命都要没了。”
石哥这边的人嗤之以鼻:“你当老没搏过命啊?告诉你,老跟粽都亲过嘴,什没见过!”
“眼镜,别好心了。”眼镜男这边唯一的一个女人冷声冷气地开了,“好言不劝该死鬼。”
“你说谁该死呢?”那人立刻炸了,“你个臭娘——”
他后半句话噎在嗓里,因为脑门上已经被冰冷的枪住了。这个女人看着个不,相貌也仅仅中人而已,一个午都没怎说话,看起来毫无存在。是一旦动起来,速度却是惊人地快,抢到这人面前枪,石哥等人竟然都没怎反应过来。
打起来打起来!邵景行心里恨不得摇旗呐喊,表面上却装一副怂样倒退了几步,结地说:“这,这,别动手,别动手啊……”
“够了。”贺茂川正在观察周,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这里的玉大都是岫岩玉,拿去也不值钱。赶找个合适的地方扎营,天要黑了。”
虽然贺茂川说话了,女人手里的枪却仍旧着对方的脑袋,根本没有拿来的意思,显然对贺茂川的话并不怎买账。
太好了。邵景行心里兴,嘴上弱弱地煽风点火:“这位大,贺先生都这说了,就算了吧。大家都是一起来的,都得听贺先生的……”
女人对他连个白眼都欠奉,眼镜男却瞥了邵景行一眼,开说:“芙蓉,好了。”
他开,女人才把枪收了,转身回去背起己的包,仿佛刚才拿枪的不是她一样。贺茂川的脸色却不大好看,瞥了眼镜男和石哥一眼:“都把你的人好!”
石哥被贺茂川看得心一毛。刚才他是乍然想到翡翠,一时冲动才说那句话来。现在听说大概就是岫岩玉,这个价值是天差地别,顿时就没了情。冲动消退,他又想起了络新妇吃掉陈祥的那一幕来,不由得后背生寒,赶低声训斥伙:“都快着点,别闹事。”看看那女人枪的速度,再看看她那把柯尔特,跟他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别想着捡什软柿了。
眼镜男倒是一脸泰然,问贺茂川:“贺先生,确定这里是什地方吗?”
“现在还不行。”贺茂川了个手势,半空中突然现一只黑色小猫,嗖地一声钻了他袖里,“这周围确实有些玉石和矿石,这样的地方很多,不为判定证据。”
“矿?贺先生怎知道的?”这次连眼镜男那边都有人微微动容了。玉石虽然价贵其实不大好变现,黄就不了。
贺茂川对什矿却完全不兴趣,不太耐烦地说:“我用式神探测的。周围暂时没什危险。我先找地方扎营。”
“式神……”眼镜男的目光往贺茂川袖里瞄了一眼,“是刚才那只猫?”他对式神所知不多,刚才好像看见那只黑猫有两根尾,显然不是普通的
猫。
那是猫又,没常识的人。邵景行在心里鄙视了方一,随即就有些沮丧——他已经思索了半天,但实在想不起来《山海经》里究竟哪几个方是产玉的,那些山名名太了,他记不清。
唉,要是姬小九在就好了,她肯定立刻把所有产玉的名都报来,这是“常识”嘛。所以别鄙视别人了,他己也属于“没常识”一类呢。
不过贺茂川显然也没这方面的“常识”,放猫又查探了一番也没用。于是一群没常识的人收拾起东西,决定去找一片开阔点的方扎营。这天色已经愈见昏暗,无论是从山海世界还是现实世界的时间来看,他都需要找方睡觉了。
扎营倒是很快就找到了。一条小溪从一片缓坡流过,周有几棵大的树木,其余的就都是木了。于是众人点起火堆,在小溪边上安了帐篷。
来的时候是吃过晚饭的,所以这倒不用再做饭,只要安排流值夜的人就好。现在这两拨人之间的不和谐就愈发显示来,谁也不放心全用方的人值夜,最后安排一一结组的方案,邵景行因为看着就特别菜,眼镜男不放心他,就没给他安排值夜。
这真是太好了。邵景行当然乐得睡觉。只惜贺茂川一句话就把他的好幻想打破了:“你,跟我一个帐篷。”
不!邵景行简直想起来抗议。跟贺茂川一个帐篷虽然宽敞点,但那就等于跟络新妇,跟雪女,跟猫又,跟不知道还有鬼一个帐篷!
但是人在屋檐,也只低了,何况他扮演的是个半瓶子醋的怂货。邵景行只一脸畏惧又敢怒不敢言跟着贺茂川去了。
眼镜男等人带的帐篷实用为主,并不讲究舒服,所以即使是贺茂川也只爬去。这让他更不痛快了,一坐就邵景行说:“看着她的眼睛。”
邵景行还没反应过来“她”是指谁,那只络新妇就嗖爬到他面前,把脸贴近了。
“妈呀!”邵景行半真半假大叫一声,猛往后退去。
“不用怕,她不吃你!”贺茂川厌烦说,“看着她的眼睛!”
只是现在不吃而已吧?邵景行后背贴着帐篷,实在也没方退了,只好战战兢兢上络新妇的眼睛:“做,做?”
贺茂川没回答,那只络新妇却妩媚了。要说她起来还是很漂亮的,不去想那裙子底的蜘蛛,看几眼倒也没。
但是——蜘蛛……邵景行一想到这个,眼前这漂亮的络新妇的脸就动变成了哥那张变形的脸,哪还有欣赏的心情呢?
但即使此,他着那络新妇的眼睛看了一,就觉得浑身泛上了一懒洋洋的劲,舒服的,似乎在促着他张了一天的身体轻松来,沉浸这懒劲里去。
不,这个,这像是眠!邵景行忽然一惊。他想起来了,这子懒洋洋的舒服劲,跟他被打了麻醉针又醒过来之后的那无力感很相似。
妈的,这一想,石哥那王八打他身体里的麻醉药,该不是这个蜘蛛女的什吧?太tm恶心了!
邵景行脑袋里急剧地转动,脸上却装一副松散的模样,整个人都放松了去倚在帐篷上。他的眼睛有种微麻的感觉,仿佛有好条细线从他的眼睛里探来,试图往他大脑里游走,但是被什东西拦来了。
是他的异。在身体里没有成形的火焰,却有一种温热的感觉,把那些探来的细线化掉了。
络新妇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又往他面前更近地凑了一。但贺茂川的视线被她挡住,已经开在问:“你上次的地方是什样子,好好想一。”
这玩艺在眠中看见他脑子里想了什?邵景行有些张。他不敢去想那天门开的任何情景,转而想起灵海市西郊的那座山——不的山峰,有草有树,其实跟他天来到的地方差不。
但是,他说过在那里看见过玉石,这要怎说?未经雕琢的翡翠原石他是见过的,但表面都有人工切开的窗,这要是放到记忆画面里,马上就看破绽来……
怎办!邵景行正在张,突然听见外面呯地传来一声枪响,络新妇那眼睛里的圆形瞳孔突然拉长成了竖起的细线。
“!”邵景行抓住机猛地一晃头,装作是从眠中被惊醒,“什,什响?”
贺茂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转身了帐篷。
不单是他,其余的人也都从帐篷里来了:“怎回事?”
守夜的是石哥这边的司机和铁塔,此刻都站在火堆旁边,司机指着帐篷后面的树影:“那里有东西!我开了一枪,不知道打中了没有。”
他的脸色即使在不那明亮的火光也看来发白:“那东西,很怪,好像有很脑袋,挤在一起,后面还有很条拖着,一大团……”
“我没看见。”铁塔只是做防备而已,板着脸说,“我什都没看见,也没听见任何声音。”
“我也没听见声音。”司机心有余悸,“我是想去撒……”凑巧转身,然后就看见那一团东西,正在树影的边缘探头探脑。
贺茂川倒是没有怀疑他的话:“这里必然是有异兽的,都要小心。”
“那是个什东西?”司机对于白骨、尸体之类的已经司空见惯,但这种仿佛好几个动粘成一团的东西,实在让他心里发。
贺茂川淡淡地说:“你没看清楚,我也无法回答。好了,注意警戒就是了。”
“还,还是再增加两个守夜的人吧……”邵景行不想再回帐篷去接受那蜘蛛女的眠了,“我,这样我实在是不敢睡……”
然,立刻就有人烦躁地说:“不敢睡,那你来守夜!”他之前都在支帐篷、生火地忙活,唯有邵景行从头到尾都跟个鹌鹑似地缩着,什都不。眼镜男的人也就算了,石哥的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邵景行不得有人这说,胆怯地看了他
一眼,小声说:“那,那我就守上半夜……不,不再加个人……”
“不用加了。”贺茂川的力看来也就跟平常人差不多,这会脸上终于了疲色,随手指了一,让那只络新妇走到了火堆旁边,“有她就行,其余人排的顺序休息吧。”
妈呀,还要跟这只大蜘蛛一起坐在火堆旁边吗?
邵景行心里哀号着,也尽量离着那只络新妇远点坐了。司机跟他的想法显然是一样的,直接坐到了他旁边,小声骂了一句:“妈的,还不己守呢。”
“哥你小声点,别让她听见。”邵景行也小声说。
司机然不敢再提那络新妇了:“这个山海世界,到底是地方,有很多怪吗?”
“听说有很多。”邵景行不遗余力地宣传,“哥你看过《山海经》吗?那里怪多着呢。”
司机的脸色越发白了。在石哥团伙里,他主要开车,以及伪造证件,联系买家之类的事,至于墓倒斗他倒得不多。锻炼得了,胆相也就小一些,这会心里已经张得不行:“就,就跟那个似的吗?”他说的“那个”,就是指络新妇和雪女了。
“不一样。”邵景行继续吓唬他,“这里大分是些兽类,但是有些比还要厉害,听说看一眼眼都会瞎。”这个他没撒谎,狍鸮不就是嘛。
司机更张了,意识地向周看了看。就是这一眼看过去,他忽然就了起来:“在那!在那!那东西又来了!”
邵景行跟着抬,然看见一个臃的影现在树影边缘。不过他的眼力要比司机多了,立刻就分辨那是一只狐狸样的东西,前面了一圈的脑袋,后面却了一圈的尾,所以在暗看起来仿佛只粘在一起似的。
这一,邵景行忽然知道这里是地方了——凫丽之山!
第55章 不是凫丽之山
邵景行之所以记得凫丽之山,是因为当初他听姬小九讲的时候,曾经以为是“狐狸之山”——姬小九说,那山上有一异兽叫做龙侄,外形就是一只九九尾还着虎爪的狐狸。
当然,姬小九愤怒地斥责了他,表示己既不是胡建人也不是弗兰人,而那座山也不叫狐狸之山,而是叫做凫丽之山!
反正经此一错,邵景行反而凫丽之山印象十分刻,所以他现在看见那只站在树影边缘的异兽,立刻就想了起来。而且他印象更刻的是,这九九尾的狐狸精,是吃人的!
呯!一声枪响从帐篷里响了起来,眼镜男那边竟然没睡,就等着这东西呢。
这突其来的一枪大龙侄意料之外,发一声婴啼哭般的叫声,踉跄了一步栽倒在地。
“打中了!”铁塔起身来哈哈大,就要过去捡尸。但他声未停,帐篷里就传来芙蓉的声音:“小心!”一只小些的龙侄从另一边钻了来,九条尾仿佛翅膀一般扇动助力,一扑就跃过林中的空地,猛地扑上了铁塔
的后背,九个一起张,往他的脖上咬去。
铁塔反应也是极快。他这些人战斗经验丰富,一感觉到背上有东西,立刻横过枪来就挡住己颈侧的动脉,只听咔嚓一声,龙侄的两个脑袋时咬在枪上,发令人牙酸的声音。
但是龙侄毕竟有九个脑袋,即使有几个脑袋被挡住,但仍有两个脑袋咬在铁塔后颈上,另外一个脑袋则咬住了他握枪的手。
铁塔大叫一声,芙蓉已经冲上去一刀在龙侄后背上。几个没有咬人的脑袋时发婴般的哭叫声,龙侄的几条尾在芙蓉脸上,扫得她不得不转避开眼睛的位,而龙侄带着背上的伤开,留了铁塔身上几个的牙,以及后背上的爪痕。
“妈的!”铁塔的伤并不致命,但野兽的咬伤和抓伤都携带大量病菌,处理起来却是十麻烦的。
“赶消毒。”眼镜男沉着脸,“你太大意了。”
铁塔微微低:“我没想到有好几只……”因为两次司机都只看见了一只,所以他也意识地以为只有一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