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未知区域
张小川根据不完整的残破记忆结合亲身经历，讲了一个让人压抑沉重的悲情故事。讲完后为了避免被聪明的妹子看出破绽，带着那副故作的沉重表情，飞也似的逃跑了。继承他的遗志自己尚能应付，要演绎他人的悲伤就着实在太难了，一秒钟的时间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张小川返回到行营书房，门外老钟叔已经恭候静立多时了。虽然他也是五大家臣中钟家一员，但是老钟叔已经离开王府近两百年之久。自张李两家达成质子和家主外放协议开始，当时年轻的钟叔便随家主北上，成为京都外放将军府的第一任管家，已经先后服侍了2位家主，到张小川这代已经是第三任期了。
这位从小陪伴自己长大，又和父亲旧部一起保护自己安全，有着中年大叔外表的高瘦男人，对张家有着不用言语表述的绝对忠心，也是张小川不多的重要武力之一。更因为侍奉了三代家主，又是钟家的重要成员，对五大家臣的日常操作手法都有着深刻了解，更能从自家那支中获得各种有用情报。
“老钟叔又给您添麻烦了。”
“少爷请不要突然用敬语，在这敏感时期，老臣会心感不安。”
钟闵替张小川推开书房大门，与皇家的妥协最终还是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年轻的家主几乎是在夹缝中求得生存，不过无论前路如何艰险，自己答应过家主拼上老命也要保得少爷一命。
“老钟叔，你已经侍奉了我家三代之久，在这艰难时刻仍然不离不弃，完全受的起这个您字敬请安心。”
“感谢少爷信任，这是迦南关守备报告，驻守行营的钟然早已经拟好。”
很薄的几张白纸，上面详细的标注出了外城旧城的布防图、兵力调动路线图、武备库、以及守备大营军官处。但是尚有很多位置，被标记为未知的浅灰色，就像笼罩在迷雾中的巨大阴影，让张小川心头难安眉头深锁。
“钟叔、玉桃，你们都来看看这份守备报告，如此大一座要塞，仅仅靠五千人守备，虽然看起来面面俱到，但是一旦开战火拼，每十米城墙上恐怕只能有一位士兵驻守。就算是坚强壁垒道家科技，这也等于是送人吧。”
玉桃接过报告副本开始仔细翻阅，兵力上的不足根本引不起她的兴趣，倒是那些被标注为灰色的区域，引起了她的极大重视，拿着一把微型玉石卡尺不断做着测量，将新的数据重现填写上去。钟闵早知道张小川会有此疑问，接过副本开始做详细讲解。
“少爷请看这里，虽然只标注了一个守备大队，其实这里驻守有超过三个大队的兵力，还配有一个共用的预备大队，他们的驻地并未标注成兵营，而是后勤支持人员驻地。但是纵观全图，少爷不认为保障五千人人马的后勤再过夸张了嘛，就是奢华的皇宫也用不着十倍于皇室成员的仆人。”
张小川飞速扫过布防图，果然到处都是后勤保障人员驻地，刚才自己光看兵力分布，完全忽略了如此密集的后勤保障，这哪里是来当兵，简直就是比度假还潇洒，这么人伺候着。完全不符合常识的反常布置，张小川也闻出了一些味道。
“钟叔，这些所谓的后勤支持人员，难道是影藏的兵力。”
“少爷所言不差，这些打着后勤支持名号的民夫，全部都是真正的正规军。后勤支持人员真正驻守在这里，人数只有三千不到，还包括了辎重运输大队。”
“这么做是为了对付我？”
“这并不是为了对付少爷布置准备的，这么做是老家主定下的策略，目的是为了对抗对面的李家，同时又不违反两家先祖签订的裁军协议。当年李家出了一位惊采绝艳的先祖，暂时式微的张家不得不割让出2省封地，紧接着又签订了裁军和外放、质子协定。
张家做出了巨大妥协和牺牲，强势的李家却开始在喜峰口另一侧修建巨型要塞城市出南，扼住了张家北上的咽喉，眼见如此大的牺牲李家仍然不肯罢手。老家主立刻命令已经解散的精锐加入后勤民夫，才在长期的疲扰中稳住阵脚。后来时局平缓民夫组织也随即解散，到了元帅这代，他已经隐隐感到了自己把兄弟的野心，又再次启用了民夫对策。”
“钟叔你是说父亲早就预感到了皇帝要对他动手？”
“我也不清楚元帅到底有没有预感，但是他在西征开始前一年之前就下达了民夫征集令，开始实施老家主暗度陈仓的对策。之所以什么都没说，应该是大帅对把兄弟之间的友情还未绝望吧！可是大帅还是低估了皇权面前友情的廉价，唉！”
“重情重义未必就能遇见好人，父亲就是太相信他和皇帝之间的友情，虽然有所察觉还是不忍出手。”
“少爷说的是笆权冷漠霸道哪里能容得下其他感情，元帅为人重情重义，却反被人抓住算计，实在是可恶至极。”
“父亲的防范之策，现在可是给我留了大麻烦了，光是迦南关就有五万五千士兵。父亲去世过后，陈、刘两家恐怕打着名号征集了更多的“民夫”。”
“少爷不必过分焦略，在桥隆的地面上，这些临时征召的部队完全都是以李家迫害你为借口召集，他们是断不会把刀刃对准少爷的。桥隆这片土地上生活的民众，哪家不是先王流血才保护下来的，他们是不会跟着叛徒们造反的。只要少爷一声令下，立刻就可以解散他们。不过老臣建议少爷不要操之过急，我们桥隆肥沃富足，完全养的起这些新增加的部队，只要他们一天不解散，叛徒们绝不敢在爱戴你的军队面前动手。
少爷只要注意叛徒们的亲兵狗腿就行了，这些人跟随叛徒们已久，好处拿了不少坏事干的更多，心已经彻底黑了，比如常驻这里的陈留良和他手下明面上的正规军，打着封地守备队的旗号，领着王府发放的军饷，却早已经变成了陈家的私兵。”
张小川没料到统治一方的王侯，居然能和人民相处的如此融洽，人民甚至不惜流血也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暖意，自己已经有多久有感动过了。记忆残缺不全，张小川并不了解自家的光辉，知道并非人人反叛后大松了一口气，现在就剩下这些打圈的未知区域了。
“钟叔放心我会小心应对这些叛徒，关于第三页旧城区这些被圈起来又毫无注释的是什么地方。”
“哈哈，这个老头儿一定不知道他们的功用。”
比划计算了半天的桃花妖，收起卡尺加入到了两人对话中，筑城修道士们留下的这座堡垒，绝不是现在的修炼者能玩转地。
“玉桃小姐说的没错，老朽确实不知道这些区域是干什么用的，让少爷失望了。”
这世界谁都不是万能，张小川摆摆手示意老钟叔不必自责，热切的眼光立刻瞄准了玉桃。
“看你都忙活半天了，请尽情表演。”
张小川拉开墙上绣有家族徽记的帘子，一副巨大的迦南关地图展现在玉桃面前，从小托架上拿起指示用的长教鞭，张小川弯腰伸手做个请的手势。玉桃也不矫情，一把抓过教鞭就站在了地图面前，这种事儿以前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会了，简直就是驾轻就熟。
“按照报告第三页圈定的地区从左往右数，第一区域实际上是城墙防御元力调节中枢，也就是城墙符文大阵的控制中心。第二区域应该是地下防渗透大阵入口，第三区应该是储能中心，第四区域是自凝法阵节点中心，第五区域应该是全城管控中心，第六区域确认为紧急逃生法阵节点入口，第七区域应该是配给随军炼丹师的丹房，第八区域应该是修道士工作室，第九区域应该是神匠打铁房，第十第十一区为预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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