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张妈失忆
张妈每每想到他们恋爱的时候，就仿佛他们的四肢也在恋爱。
爱情的感觉，由胸膛蔓延到两条手臂和两条腿。
世界上无论西方，还是东方，无论是白种人，还是黑种人，甚至是我们黄种人，无论你是男，还是女，只要你恋爱了，相信你曾经也有过这种经验。
从头到脚都能感觉到了幸福与安宁。
曾经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张妈也是像如今的年轻人一般，枕着心爱的老处长，暖暖入睡。
然而如今，张妈从过去的回忆回到了现实的痛苦，她难受，她悔恨，她可悲可叹。
可这又能怎样，她救不了躺在病床上的老处长。她只能傻傻的看着他，看着他痛，看着他难道，看着他紧紧的闭上双眼。
媛媛一只手抱着小宝，另一只手轻轻的搂在张妈的肩上，她靠着她，她又靠着她，彼此给对方鼓励，给对方温暖。
忽然从不远处的走廊边传来了刘挺的声音，“媛媛，媛媛，爸怎么了，他怎么了？”
声音由远而近，最后他站在了媛媛的身边，同样把目光投向了玻璃窗里的老处长身上。
他不用再问了，看到眼前的一切，他就彻底明白了，老丈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而张妈也还在痛苦的漩涡中挣扎，媛媛和小宝只做的，也只是现在静静的陪着她，给她力量给她希望。
媛媛转过头，放开了搂着张妈的手臂，把小宝也送回了他的怀抱。
“你怎么这会儿才来，刚昨天昏倒了，把我吓害了，打你电话，秘书说你正在开会，我当然真的是六神无主。”
刘挺听着很自责，他没能在媛媛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及时出现，可他之所以没能出现，也是因为要为这个家负责，给这个家带来幸福。
可是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后，他的观念再一次的发生了变化。
幸福，难道真的只是需要好的生活条件，优越品质，高等的享受，物质的满足，还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这个问题不仅是刘挺需要认真考虑，也是我们所有人应该正面看待的问题。
他抱着小宝，另一只也把媛媛搂在了怀中，他搂得更紧，紧得让媛媛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
他低着头，凑到媛媛脸旁，“亲爱的老婆，对不起，我没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及时出现，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后工作上的事，我也尽量的放一放，我一定要多抽点时间来陪你和小宝。”
媛媛听到这里暖心极了，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甜言蜜语的时候。
她松开了刘挺的怀抱，伸手指着病房上的老处长。
“你看，爸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危险期也还没有度过，医生说三天后，爸还不能醒，我们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什么？爸平时身体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病成这样了。”
刘挺不问还好，这一问，不仅媛媛失言了，连张妈也开始抽泣起来。
张妈转过身，背对着老处长，她不想让老处长醒后第一时间就看到正在哭泣的自己。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努力的将泪水往肚子里咽，可是这没有作用，泪水依旧夺眶而出，经过太阳穴，流过脸颊，最后落到了衣服上。
媛媛也在一旁拽了拽刘挺的衣服，让他注意刘挺。
这时刘挺才注意到，是自己的语言触动了张妈的神经，让她再次失声痛苦起来。
可是他的确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现在这样。
他又低下头，靠近了媛媛耳朵，轻声问道，“老婆，爸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媛媛用手指了指怀中的小宝，这也让小宝看到了。
他破口而出，“外外是因为我，因为我要拣飞机，才被卡车撞到的。”
刘挺听后，目瞪口呆的盯着小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转过头，看向了身旁的媛媛，小声的问道，“儿子说的是真的吗？”
媛媛无奈的点了点头，其实她也不想，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难道真的要因为父亲而恨儿子吗？她做不到，更何况儿子才三岁，他什么都不懂，父亲也是为了救他，为了救他的孙子，我相信，父亲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刘挺觉得很愧疚，他甚至觉得惭愧，他愧对张妈和老处长的疼爱，他甚至希望此时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也总比现在心里内疚的好。
张妈此时收回了泪水，侧过头，温和对刘挺说，“小刘，不管你爸是否会醒过来，我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是我不希望将来孙子长大了，在心里留下阴影，二是，你爸也不想看到孙子成为罪人的那一天，即使当不是他，换作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小宝不是别人的孙子，是我们的亲孙子，他身上也留着我们血液，所以，你回去以后，不管谁问起，都不要说明其中的原因，就说是卡车把你爸撞成这样的，好吗？”
刘挺呆若木鸡的点了点头，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张妈的形象在心里一下变得高大起来。
她比他考虑得远，看得清，刘挺根本没想过会因为这件事，而在小宝的心上留下阴影。
他很赞成张妈的说法，可是话虽如此，心里的愧疚却更加浓厚，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来弥补。
“妈，妈妈，我该做些什么，才能报答你跟爸的救命之恩。”
张妈轻轻的摇了摇头，“你什么都不必做，也不要做，你爸救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的孙子，如果即使不是他的孙子，是其他孝，我相信他也一样这那样做，所以你跟媛媛不必自责，妈也想通了，这是命，如果你爸挺得过这一关，那是他的福气，如果他真的就这样走了，那我也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张妈不管再继续说下去了，她一想到在今后的生活中，二个人会突然变成一个人的时候，莫名的伤感由然而生，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痛心。
她又想到曾经和老处长吵架的时候，她甚至开始后悔以前和老处长吵架。
他们以前也的确吵过架，可如今想来，那些都不是大事，都是一些生活中鸡皮蒜苗般的小事，为什么我们人类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才明白生活中的种种应该好好珍惜。
张妈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上天真的能让老处长醒过来，那么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跟他吵半句嘴，她会全心全意的爱他，疼他，甚至顺从他。
可是上天究竟会不会给张妈这个忏悔的机会呢？我们不得何知。
三个大人，一个孝，静静的站在玻璃窗外，默默的祈祷着，期盼着，他们真诚的祷告，希望老处长能在下一秒时间醒过来睁开双眼，对着他们微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们四个人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久得已经让他们觉得脚也开始麻木了。
小宝也开始感到不安，他开始闹起来。
“妈妈，让小宝进去叫外外起床，好不好，小宝肚子饿了，我要让外外带我去吃肯德基，妈妈，你进让我进去吗？”
媛媛听小宝这么一说，她才背过手背，看了手表，想不到，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
她转过身，水灵灵的大眼睛对着刘挺眨了眨，“老公，要不我们先带妈和小宝出去吃点东西吧！总不能饿着肚子等爸爸醒过来呀。”
“是啊，妈，要不，咱们就去外面吃了饭再过来，行吗？”
刘挺很小心的寻问着张妈的意思，他真的很担心张妈因为太过思念老处长而饿坏了肚子。
可是张妈却依依不舍的望着里面的老处长，连看他的目光都舍不得转移一下。
“你们带着小宝出去吃吧，一会儿给我随便带点儿什么吃的来就行了，不必这么大费周张。”
媛媛急了，她上前一步拉了拉张妈的手，“妈，你说什么呢，你就跟我们一起出去吃点吧，要不然，等会儿爸醒了就该骂我对你照顾不周了，你也不能让爸担心呀！”
张妈固执的摇了摇头，“我不去，你们去吧，我们守在你爸身体，我一定要等到他醒过来，我要让他睁开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如果你爸真的醒不过来，我也就只有这么一天多的时间能陪他了，我一分一秒也不想浪费。”
“可是妈，你总不能不吃不喝不睡的守在爸身边吧！这样做，只怕是爸还没有醒，你就先倒下了。”媛媛用力的拽了一下张妈趴在玻璃窗上的手，可是任凭媛媛怎么拉扯，都丝毫不起作用。
张妈转眨眼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
爱过才知情深，醉过方知酒浓。媛媛和刘挺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也不禁叹为感动。
刘挺也想到曾经，曾经的媛媛，他感谢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两个相爱相守的那一幕，永远的刻在他的心头，虽然两人之间也有过不愉快，然而，只要冷静一下，忘记伤悲，遗留下的感觉就是幸福，是爱，是永恒不变的爱。
刘挺抱起饿得已经没有力气的小宝，轻轻的拉了拉媛媛的衣服，“老婆，要不就先让妈在这里守，我们一会儿给妈带她最喜欢吃的清蒸鱼。”
媛媛痛心不舍的放开了拉拽张妈的手，临走之前也不忘多罗嗦几句，“妈，我去帮你搬把椅子来，你坐在这里等爸，一会儿有什么事，你就叫护士，好吗？我们很快就回来。”
张妈听到这里，总算才安心了，她转过身，拉着媛媛的手，“你们去吃吧，我自己在这里没事，我就是想看着你爸，守着他，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说完，她轻轻的拍了拍媛媛的手，片刻之间，她又将身子转了过去，面对着床上依旧静静睡着的老处长。
媛媛抓紧时间，跑到护士站搬了把椅子过来，还特意叮嘱了护士，让他们注意一下母亲。
等张妈坐在椅上了后，媛媛和刘挺才安心的带着小宝出去吃饭。
可刚走出医院，媛媛才发觉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没有办法，大人不吃，小宝也要吃。
他们决定带着小宝去吃中餐，这间饭桌不是很大，也就六十来平方，里面熙熙攘攘的客人坐了五六桌，角落里现在还剩下一桌没来得及收拾的饭桌。
没有办法，特殊时候特殊处理，毕竟现在是饭点上，能找到吃的已经不错了。
媛媛没有过多的要求，只希望老板能够抓紧时间做好菜，因为小宝现在已经饿得趴在了刘挺身上。
来到饭桌前，媛媛把小宝从刘挺的身上给接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刘挺再拿着餐巾纸，简单的擦拭了一遍饭桌，并帮着服务生一起收拾脏的碗筷。
虽然这餐厅里的空气让人闻着很是不舒服，可媛媛依旧大度的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拿着了桌上的菜谱对着迎面扑来的烟味，扇了几下。
刘挺知道媛媛很不喜欢这种诚，他主动的跑到厨房当起了助手，在刘挺的帮助下，厨师动作也快，十五分钟左右就做好了三菜一汤。
小宝看着热气腾腾饭菜终于端上桌了，两只眼睛也乐得开花似乎，口水也是咽了几大口。
媛媛看着小宝急坏了，赶紧从包里掏出湿巾纸，仔细的帮他把小手擦得干干净净，连服务生拿来的碗筷，她也是让刘挺去用开水简单的消了毒。
因为身上医生的自己，她时刻紧记处处讲卫生，才能远离疾病。
大约又折腾了五分钟，小宝终于端上了碗筷，他拿着筷子，对着他最爱吃的青椒炒肉夹了一大筷到碗里，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个不停。
媛媛见小宝吃得很开心，这也才开始动筷子了。
由于饿了太久，三个人席间一句话也没事，只是拼命的吃饭，抓紧一切时间的往嘴里送菜喂饭，生怕浪费一分一秒。
小宝今天也特别的配合，没有缠媛媛非要让她喂，自己主动的吃，十来分钟的时间，小宝就已经吃饱了，他放下碗筷，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爸爸妈妈，你们也吃快点吧，外婆婆还等着我们给她送饭菜呢？说不定现在外外也已经醒了。你们快点，快点嘛！”
媛媛和刘挺相互看了一眼，又低头加快速度的往嘴里送。
终于，在小宝的催促下，两人吃完了这顿饭，刘挺帮张妈的清蒸鱼和红烧肉，打好包后，三个人又原路返回的回到了医院。
可是当他们刚一走进重症监护室时，却意外的发现张妈不见了，媛媛左瞧瞧右看看，她又急匆匆的跑回了刚才母亲呆过的病房，可是依旧不见她的人影。难道爸醒了，她陪爸出去走走。不对呀，就算醒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下地走动。
媛媛越想越不对劲，最后那个她极度不想接受的想法，突然从脑子里冒了出来，“不会，不会，一定不会”，她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这可吓坏了小宝和刘挺。
“妈妈，妈妈，你在说什么，什么不会，不会？”
“老婆，你可别吓我，你在说什么呢？要不，你还是去问问一旁的护士吧，别在那些瞎猜，自己吓自己。”
媛媛经刘挺这么一提醒，方才反映过来，去找护士问问。
“护士小姐，你好，我是重症监护室的家属，现在里面的病人去那里了，还有刚才守在外面的家属怎么也不见了？”
“怎么，你不知道吗？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出现了紧急情况，刚才才送到手术室，可能这会儿还在手术吧！”
媛媛简直觉得这如同晴天霹雳，刚才走之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出现了异常情况，她一下觉得头都大了。
刘挺看到媛媛迟迟没有回来，也拉着小宝走向了护士站。
还没有到护士站时就看到了媛媛垂头丧气的样子。
“老婆，怎么说？妈呢？”
媛媛含着泪光闪闪的眼睛，抬起来，一下扑到了刘挺的怀抱。
“老公，爸，爸又去手术室了，只怕他熬不过这一关了，我真怕，我昨天不应该跟他吵，不应该顶嘴，我是个不教顺的女儿。”
刘挺见媛媛的情绪很激动，他急忙放开了拉着小宝的手，他轻轻的拍了拍媛媛的后背。
“老婆，你不要这么悲观主义，或许爸的情况是好转，是有了好的转变呢？我们还是先把妈找到，让她先吃饭，好不好？如果她再看见你这样，只怕情况会越来越糟，要不，我也让我妈过来陪陪你妈，行吗？”
媛媛擦着眼泪离开了刘挺的怀抱，一下劲儿的摇着头，嘴里也不停的唠叨着，“别，别叫你妈，现在一个妈已经够我们折腾的了，如果再来一个妈，两个妈哭成一堆，只怕我到时候也只知道哭了，你也先别把我爸的事跟你妈说，免得她也跟着担心。还是先找到我妈，让她吃了东西垫垫底，如果她再有个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要有信心，我相信你，就像当然你相信我一样的支持你。你看看我们的小宝也在一旁为你加油，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好吗？”
“好，为了小宝，为了妈，我也必须勇敢加强的面对生活。”
“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张媛媛，好了，我估计妈这会儿应该在手术室门口守着，要不，我们先去那里看看，怎么样？”
“嗯。”媛媛点了点头。
两个人拉着小宝，提着张妈的午饭三步并做一步的朝手术室那边去了。
他们还没有走到手术室门口，就已经听到了张妈的哭泣声。
“老头子，你可要坚强吧，你如果去了，我也没有勇气活了，咱们几十年的感情，你可不能说走就走，一句话也不留给我呀，老头子，你倒是快点出来呀……”
媛媛没有勇气再听下去，她转过背，靠在了刘挺的肩上，轻声的抽泣起来。
而小宝也已经听出了张妈说的大概内容，他竟然也带着哭腔望着正在抽泣的媛媛，“妈妈，外外是不是要死了？我以后就不能再见到外外了，呜呜呜，我不要嘛，我不要嘛，我的外外不能死，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跟外外说，妈妈，你快叫他们把外外放出来吧！”
媛媛绝望的看了一眼身下的小宝，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抽泣声也渐渐停止了。
刘挺也拉着她的手，“媛媛，无论结果如何，我请你一定要加强，就像当初面对我爸走一样，一定要冷静，理智，我们还有小宝，我们还有未完成的责任和义务，所以，我又求你即请你，一定要保持足够的清醒，不能跟着事情乱了节奏，现在我先过去把饭给妈妈吃了，你安慰安慰小宝，让他一会儿别在妈跟前儿乱说话，好吗？”
“好同，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媛媛等刘挺走后，她蹲下了身子，两只手捧着小宝那稚嫩又白皙的小脸。
“小宝乖，妈妈不哭，你也别哭，外外还没走，他也舍不得走，这里还有他最疼爱的小宝，我相信外外不会走，小宝相不相信呢？”
小宝眨巴着如同葡萄一样透彻的眼睛，天真无邪，黑漆漆的长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扑扇个不停，他似懂非懂的望着媛媛。
“妈妈……我怕……我怕外外……会丢下我……再也不跟我玩象棋了……”
“乖，你别怕，有妈妈在，妈妈决不会让外外丢下你走的？不过……”
“不过什么？”
小宝歪着个小脑袋，嘟着一张小嘴，可爱极了。他没有再像刚才那个哭个不停。
其实小宝很乖，从一岁那个邪门事情以后，他几乎不怎么哭闹，除了肚子饿和撒尿拉巴巴以后，他平常都很乖，很好带，不怎么让媛媛烦心。只是除了遇到自己真的不开心的事，或者伤心的事才会哭闹以外，他现在三岁了，很少哭。
这不，哭声说没就没有了。
“不过，妈妈要你答应我，一会儿见到外婆婆了，少说话，也别提外外的事，你一会儿就坐在旁边，妈妈手机拿给你玩，好不好？”
“玩手机，妈妈平时不是不让我碰你的手机吗？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大方。”
媛媛简直无语了，这么小一个人儿，怎么竟学着说大人的话，现在居然还学会了反问媛媛。
“妈妈平时不让你玩，是因为怕你弄坏了眼镜，以后长大了带个眼镜，就不是帅小哥了，知道吗？”说着媛媛故意轻轻的刮了下小宝的鼻梁。
“哎哟，我的妈妈，你弄疼我了，我答应你，一会儿就乖乖的坐在一边，玩你的手机。”
“好的，这才是妈妈的乖宝宝。”小宝现在已经彻底忘记了老处长的事，孝就是孝，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就没事了。
不似大人，容易感情化，也特别情绪化，总是很容易受周围的环境所影响心情。
现在媛媛的心情就极度的不好，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哎，这才是最让她烦心的。
她站在原地运量了好久，最后，她强迫自己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这才拉着小宝走向了手术室的门口。
“妈，我和小宝来了。”
张妈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抵在额头着，听到媛媛的声音，这才抬起头，“媛媛，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才回来，妈找了你好半天。”
什么，媛媛没有记错吧，她明明是告诉了张妈自己和刘挺出去吃饭，现在张妈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她没有马上的回答张妈，而是按照刚才和小宝约好的，她摸出了手机递到了小宝面前，带着他坐到了张妈对面的椅子上。等小宝完全玩进去后，她才悄悄的回到张妈的身边坐下。
“妈，刚才我不是和刘挺跟你说了吗，我们先带小宝出去吃饭，这不，刘挺给你带的午饭，你快吃吧！”
刘挺此时已经端着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可是张妈却如同根本没有这回事一般。
她错愕的看着媛媛和刘挺。
“我们不是刚才在家吃过饭了吗？你们这是在怎么了？”
媛媛被张妈这么一说，吓得她目瞪口呆，可是她又不能完全的表露出来。
刘挺也在张妈的背后，对着媛媛比了比手势，他拿着指了指自己的大脑，也许是在告诉媛媛，张妈受了打击，一时半会儿，头脑不是很清楚。
接着他又向媛媛做了一个鼓励她的手势。
是呀，现在媛媛可是关键人物，她如果在软下去，只怕这个家，就再也找不到支撑的力量了。
媛媛用力的把头仰了仰，又清了清嗓子，最后对着张妈轻轻的笑了一个。
“妈，你记错了，可能你太累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要不，我先扶你回房休息一下，等你好些了，再过来等爸爸，行不行？”
媛媛边说边扶着张妈站了起来，似乎想拉着她回房休息。
可是张妈一听老处长，她急忙挣脱了媛媛的手，“不，我要在这里等你爸，你爸刚才才被推进去，可能，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可以跟我回家了，你如果累了，你就先回去，这里有我，你放心。”
张妈竟然完全记得老处长刚被推进手术室的事，可怎么就不记得媛媛和刘挺出去吃饭的事呢？而且她怎么还说自己刚吃了午饭，她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