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审问老狐狸
酒店的二楼尾部，一间空旷的房子里。两张大书桌，临时摆在房子正中，龙刚，方凯，纤纤和黛玉依次坐在桌子边，纤纤充当临时的记录员……
“给我支烟抽抽。”老狐狸蹲在对面墙角，满脸颓丧，眼神滴溜溜转个不停，正心神不宁地，不时看看坐在对面的他们。
“噗！”一束火苗跳动，方凯走过去，递过一支烟的同时，为他打燃了火机。
老狐狸伸出肤色暗红，满是皱褶的手，将香烟夹在指间，狠狠地吸了两口，微闭着双眼，颇为惬意地撅着嘴，朝空中吐出一个个，飘渺而直至虚无的烟圈。
黛玉搬条椅子清澈的目光，聚拢寒意，冷冷地打量着他。
纤纤神情专注，手里拿着笔，正准备好做笔记。
“滴滴答答……”墙上的石英钟，一下一下，似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力地敲打过。房间里沉闷得可怕，三双眼睛一起聚拢到老狐狸的身上，尤其是对面的女娃，她那双美如珠宝的双眼，正似笑非笑，如一汪冰意甚浓的清泉，似乎在一寸一寸，越来越深地扎入老狐狸，由内而外，仿佛正慢慢渗入他的肌肤，乃至骨髓深处……
短暂的沉默之后，老狐狸的额头很快布满密密的汗珠，好似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他的喉头只听得“咕噜！”一声，“好，我说……”
这栋小楼，是老狐狸的老家，他老婆儿子平时不住在这里，老婆才三十多岁，两人有一个五六岁的儿子，老婆在市区带着孩子上学，老狐狸便将自己的家，改装成酒店的模样，平时一般招待各路客商，或是来往的司机，暗地里也招了几个骚首弄姿态的女人，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特殊服务，倒也也赚了几个小钱。
但有段时间抓得比较紧，老狐狸便只得叫那些女的暂时回去了。生意却遭到影响，市区的老婆孩子需要钱，老狐狸开始绞尽脑汁。这个时候，老牛带着老巫婆，出现在他的旅店，老狐狸是老牛妻子的同学，他们曾经见过几次面。老狐狸认出了他，便打了声招呼，可是眼光却瞄向了小云……
老牛一时间很担心，说实在的，他还没想过要脱离，做着小本买卖，经济比自己富裕的妻子。
于是他特意在老狐狸的店子里，买了一瓶好酒，在晚上敲开了老狐狸房间的木门……
灯光似乎越发温暖，燥热，酒是个好东西，几杯下肚后，两人已是称兄道弟的老友。
“男人嘛，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不会去揭你的底的。我自己还不是一样，这已经是第三位夫人了，年轻又风骚的女人谁不爱呢？寂寞的时候，我，我不是还一样沾一下花，染一下草……”老狐狸醉眼迷离，打着饱嗝儿，一手拍着老牛的肩，颇有几分炫耀的意思，“想当年，老子也就个子矮点。可是这有什么呢？白伟比我还矮，那些女人，还不是照样赶着送上去，对付那些愚蠢的女人嘛，哄哄不就到手了。”
“胡兄真是高见，兄弟佩服。既然是兄弟了，我也坦诚跟你说罢，小云是我的初恋，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一直没出嫁，还为我生了一个女儿，我女儿还长得很像我，唉，想想这要是在古代就好啦，男人可以三妻四妾。”
“谁说不是呢？来，为我们的三妻四妾梦干杯。”“咕噜噜～～”老胡端起一杯酒，昂头大口喝了下去，但不久之后，又开始连连唉声叹气起来。
“兄弟，有什么难处，跟老牛说一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你。”老牛说得性起，一巴掌拍在老胡背上，豪爽地喊了一句。
“老牛啊，跟你说句实话，最近我这店的生意，被他妈的派出所的，三日一查五日一捣，弄得早已入不敷出，只怕再过一阵子，得靠借债过日子了，唉。”老狐狸摇摇头，放下酒杯，“我是个老实人，平时又没什么有本事的兄弟。”
“我说什么事？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有好多警察可是我的学生呢，这样吧，我跟你去打个招呼，以后你的店，就少查啦！”
“真的？那太好了。来，我敬兄弟一杯。”老胡端起透明酒杯，“嗡！”的一声脆响，与老牛的酒杯，便碰在了一起，一道白色的液体，从酒杯的边沿荡漾开去，室内的酒香越发浓烈。
“兄弟，你难道就只叫几个女人，赚这点小钱？”老牛手中拿着酒杯，满脸赤红，瞪着一双醉眼，看着老狐狸。
“兄弟，赚这点小钱，都得提心吊胆。听你这话莫不是有什么好活？只要来钱，老子杀人放火都敢干。”
“有个性，我欣赏你。是这样的，我看你这地方离市区较远，这一块又独此一家，倒是个打野食的……”老牛压低声音，欲言又止，并不急于一下子说明。
“兄弟的意思是……”老狐狸双眼放亮，隔着桌子倾身向前，差点将自己的头与老牛的头碰到一起。
“你可以赚双倍啊！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要是在房间里装个摄像机，那些美妙的画面，在某些网站上卖点钱……”
“兄弟，你这想法好啊，”听了老牛这主意，老胡连连点头……
“说重点，别耍花招。”“啪！”龙刚皱着眉，将桌子一拍，吓得老狐狸身子一抖。
“帅哥，我这是重点啊！”见其他人没做声，老狐狸反驳了一句。
“说你怎么参与这起绑架伤害案的？”方凯双眼微弯，像是在笑，然而眼缝里，射出的却是两道寒光。
“噗通！”老狐狸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了起来，“这个真是冤枉啊，那天他们带来这个大袋子，我一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哼！你不知道，那怎么听到你说要卖了那个女孩？”方凯又问了一句。
“我我我说了吗？我没说啊！”老狐狸背靠着墙壁，一屁股坐在地上，小眼睛看着方凯，双手往两边一摊。一幅被冤枉的样子。
“咳咳，”一直没做声的黛玉，干咳了两声，起身走向老狐狸，站在他的面前，微微弯下腰去，凌厉而清澈的目光，一寸一寸地逼近老狐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