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石二鸟
骏马从大街上飞驰而过,践踏起阵阵尘埃。不明所以的百姓被马匹惊动,纷纷从屋子里探出头来。
“那不是秦王爷的马车嘛,这个时辰了,怎么还出门啊!”
“方才疾驰而过的,是赫赫有名的宁王吧?”
“瞧着那是进宫的方向吧?走得这么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个接着一个的揣测,令百姓们惶惶不安。
皇城门口,好几辆马车停靠在侧,朝中的几位肱骨大臣也都先后赶到。
“不知皇上这么急召咱们前来,到底所为何事?文相可否知道些内幕?”几位内阁成员一致的看向同样身为首辅之臣的宰相,期望能够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文相脸色微沉,却还是极有涵养的没跟这些同僚计较,说道:“各位说笑了,本相如何能够提前得知消息。”
“文相,您就别瞒着咱们了。”其中一位身材清瘦穿着紫红色朝服的喧子上前一步,腆着笑脸,道:“谁不知道咱们这几个人当中,您是消息最灵通的一个。同僚一场,透露一下又何妨?”
文相瞪了这人一眼,说道:“本相跟你们一样,同样对宫里的情形一无所知。”
“不可能吧?!”
“文相什么时候也爱开玩笑了?”
“文相太谦虚了,可谦虚过了头就是傲慢了…”
文相微扬着下巴,不想搭理这些别有用心的家伙。即便他真的知道,也不告诉他们,急死他们!
见文相嘴巴紧的很,其他几位大臣也不好再追问,只得聚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
随着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宁王骑着宝马良驹飞驰而来。不愧是文武全才的宁王,一个漂亮的抬手紧紧地勒住缰绳,堪堪在距离这群文臣不足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宁王爷!”文官们见到这位亲王驾临,都收起轻谩,恭敬地上前行礼问安。
宁王与文昌帝给人的感觉不同,他身材颀长,俊美儒雅。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腰上系着同色调的玉带,尊贵气质浑然天成。与一般皇室子弟的冷傲不同,他面上总是带着亲切的笑容,少了一份疏离感。
宁王朝着众人微笑颔首,道:“各位大人都到齐了?”
“宁王爷,您先请。”几位大臣让出一条道来,让宁王先行。
宁王也不矫揉造作的推辞,率先大踏步的向着皇城走去。
秦王府的马车动作最慢,等到皇城的时候,门口的几位大人早已不见踪影。秦王爷在管家的搀扶下,挪动着胖墩墩的身躯从马车上下来,嘴里还微微的喘着气。这大热天的赶路,着实是令人不适。
“王爷,小的在门口等着您。”管家目送着秦王爷远去,恭敬地守在马车旁。
秦王摇椅晃的甩着衣袖向前,哪里还有空理会其他。
紧赶慢赶,秦王爷总算是在规定的时辰之内赶到了勤政殿外。“骄阳打哪儿认识的这么一位江湖侠女?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
锦溪伺候在一旁,笑着解释道:“听红绸说,这位白姑娘是司徒公子的未婚妻。司徒公子不在京城,郡主才代为照顾几日。”
“原来如此。”安宁公主了然的点点头。从前,她还觉着司徒燕秋人品长相能力都还不错,还想着让司徒燕秋入赘公主府给她做女婿呢。而骄阳一开始就反对,原来他早就已经定亲了啊。“那你骄阳那边问问,看缺什么,直接命人去库房取就是了。”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
白瑾瑜进了公主府,见府里的布置与脑海中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处处充满了雅趣,心里更加确定是交对了朋友。
谢荣华带着她在府里转了几圈,这才回到她的闺房,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姐姐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可要去看看?”
白瑾瑜惊讶于公主府的办事能力,回过神来后却连连摆手道:“这倒不用,只要有张床就行了。以前在江湖上行走,破庙也是住过的。”
“姐姐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听说她有这样传奇的经历,谢荣华的双眼不由得亮了起来,似是十分的羡慕。
白瑾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其实,也就跑了塞外的几座城池,然后一路从家乡寻到京城,其他地方并没去过。”
“那也很不错了。哪像我,连京城都没出去过。”谢荣华感慨着,心中忽然生出了想要出去走走看看的想法。
白瑾瑜见她如此感兴趣,也就不矫情的将自己沿途的所见所闻挑了比较有趣的讲给她听。
“白城的知府大字不识一个,据说连折子都是师爷代写的…也不知道出了多少银钱才捐了这个知府。”
“土城是个穷苦之地,民风彪悍,男子出门都会佩戴腰刀,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不过却也很有风度,输了也会服气…”
“丰城富饶,真正的做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有个小镇子特别迷信,若是卜卦卜到凶日,整条街上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谢荣华听得很认真,心里更加的向往。
正听到精彩之处,一只黑色的鹰突然闯入,拍打着翅膀进入两位姑娘的眼帘。白瑾瑜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捉。好在谢荣华制止的及时,这才让她免了被抓伤的痛处。“姐姐勿要惊慌,它是汹。”
“它是鹰隼,你用它来传信?怎么训练出来的!”白瑾瑜看到那只身材肥大双眼炯炯有神的鹰,眼底充满了敬佩之意。
鹰在她的家乡,可是被称之为神物。人们对它有着无比的敬畏,因为它极难驯服。可谢荣华却能将它驯服,让它乖乖的替她送信,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她好像也拥有一只啊。
谢荣华哪里敢贪功,掩着嘴笑道:“姐姐误会了,这是别人送的,我可没那个本事。”
白瑾瑜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眼里的亮光也随之消散。她可不敢开口往下问,这点儿礼貌她还是有的。
红绸将汹腿上的竹筒取下,取出里头的纸条,然后恭敬地递到谢荣华的手里。“姑娘。”
谢荣华缓缓地将纸条展开,几个苍劲有力的字跃入她的视线。当看完信的内容时,谢荣华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云,却故作镇定的将纸条收入衣袖当中,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