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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谁是你舅母

等梅长歌从素衣房中出来,夜已经很深了。.

月华清冷,却抵不过心头的凉意。

素衣的心,是乱的,她又何尝不是?

“长歌?”叶缺远远的冲她招手,笑得轻浅从容,“有好消息哦。”

“眼下糟糕透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梅长歌无精打采的问道。

“骆子墨那边,确如你所言,并没有新的发现。”叶缺看她一眼,方道,“不过褚鸿朗那边,情况倒是有些不同。”

“回去再说。”梅长歌闻言,摆了摆手,稍微来了些许兴致,却全然没有往日发现新线索时的神采奕奕。

“素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别再扰了她清净,让她好好缓缓吧。这种事情,咱们两个人,商量着给办了,也就是了。”

叶缺目色凛然,正色道,“你终于准备动手了?”

“不是我,是她。”梅长歌头也不回的说道,“今后何去何从,且看她自己的选择。”

“可是。”叶缺想了想,到底还是犹豫着说道,“素衣性子温吞,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那又如何?”梅长歌偏着头,反问道,“不还有我们吗?”

“心头的那根刺,早晚总要拔出来的。虽然拔出来的时候,会很疼,甚至比那根刺埋在心里的时候,还要疼,但总会有好起来的那一天。”

“进来吧。”梅长歌边走边道,“我相信素衣,也请你务必要相信她。”

“好了。”梅长歌合掌笑道,“有什么好消息,快点说出来,好让我也高兴高兴吧。”

“我在褚鸿朗家中,发现了这两本书。”

只见叶缺慢条斯理的从袖中取出那东西,放到梅长歌面前,接着说道,“褚鸿朗家中,藏书虽然不少,但大多没有看过。”

“除了这两本。”叶缺用眼神示意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梅长歌抬起头,喃喃问道。.

“灰尘。”叶缺笑得神秘,“一般说来,书架这种地方,因为高度和摆满东西的缘故,会成为家中的卫生死角。”

“不仅如此,我们在往书架上放置书籍的时候,通常都会有一个先后顺序。常看常用的书籍,我们会放在比较显眼的位置上,不常用的,甚至一年也用不到两回的书,我们会放在书架的最上层。”

“这是肯定的嘛。”梅长歌点点头,赞同道,“我自己也是这么干的。”

“我是在书架的最顶层,找到这两本书的。”叶缺手舞足蹈的比划道,“你看,假设我们的书架有这么宽,然后我们放进去的书,就肯定会比书架的宽度,要稍微窄一点。”

“这样的话,前面便会有一个空隙,如果我们打扫的不是很细致很勤快的话,这个地方,是最容易堆积灰尘的。”

“然后呢?”梅长歌极为配合的应和道。

“褚鸿朗明显不是一个勤快人,因此,书架上堆积的灰尘,还是比较厚实的。”

为了解释的更加清楚明白,叶缺不惜亲自上阵示范,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梅长歌身后的书架上,使劲蹭了一下,悠悠说道,“你看,就是这样,你在拖动书本的时候,总会留下点什么。”

“行了,你说的我都懂,也别这么受累了。”梅长歌忍俊不禁的说道,“我又不是脑子不好,你说一遍,我自然就知道了。”

“而且,我还有一个发现。”叶缺邀功似的说道,“褚鸿朗家中,居然没有梯子。”

“这有什么~”梅长歌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褚鸿朗家中书架极高,几乎和天花板平齐,离地高度足有丈许。

既然叶缺表示,他发现的这两本书,是放在书架的最顶层,这就表明,褚鸿朗必须时不时的爬上去,才能拿到。

褚鸿朗将最为珍视常用的这两本书,放到顶层,或许存了不要让他人乱动的心思,但对他自己而言,定然是要方便获取的。

然而这个高度,对一般人来说,如果没有梯子,还是很难达到的。.

“书架上,有没有攀爬的痕迹?”梅长歌蹙着眉,冷冷的问道。

“当然没有。”叶缺答得极快,似乎早等着梅长歌有此一问。

“好吧,那就有点意思了。”梅长歌沉声说道,“案发后,卢骞派人详详细细的,调查过褚鸿朗的底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刑部的调查结果,可信度应该还是比较高的。”

“是啊,所以,叶缺,你能不能告诉我,咱们这些天见到的这位褚鸿朗,是被人掉了包,还是打从一开始,就是一颗棋子?”梅长歌细思恐极,满是疲惫的说道。

“应该是被人掉了包吧。”叶缺想了想,十分不确定的说道。

“萧良弼曾对我说起过,说给辩论会找一个主持人的想法,完全是临时起意。”梅长歌目光定定的望着桌上,叶缺不久之前,刚刚放上的两本书,心下一片荒凉。

“至于人选问题,因为主持人在辩论会上所起的作用不大,基本上完全不起任何作用,因此直到大会的前一天,才得以确认下来。”

“叶缺,你知道我刚刚想到了什么吗?”梅长歌自问自答道,“我刚刚想到了叶家村,想到了在叶家村地牢中出生的那些孩子们。”

“别胡思乱想。”叶缺急促的打断了梅长歌的话,柔声安慰道,“现在情况尚不明朗,不要自己吓自己。”

“石荣被放出来以后,最近几天,都很老实,一直呆在家中,连大门都没有出。”叶缺转过话题,轻声说道。

“白荷呢?”梅长歌知他好心,于是顺着他的话茬,接着往下说道,“她做了什么没有?”

“一直在家陪着石荣,听说怕他想不开,寻了短见。”

“这话却是从何说起啊?”梅长歌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人已经被放出来,刑部和京兆尹府也联手为他辟谣,说是抓错了人,冤枉了他,如今调查清楚,尘埃落定。”

“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卢骞甚至把这告示,都贴到了国子监的大门上。”

“况且,萧良弼萧大人也同意他返校继续读书了,莫非这石荣,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是啊。”叶缺调侃道,“他当然不会满意。”

“梅长歌,你别忘了,他原先可有个在朝中做京兆牧的老爹呢?你想想,多年期盼,一朝梦醒,怎么也得消沉抑郁几天吧。”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等会。”梅长歌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听听,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开门的声音。”叶缺听了一会,又把窗户拉开一条细细的小缝,凑过去看了看,方道,“是素衣出去了。”

“你跟过去看看。”

梅长歌闭上眼,平了喘息,“素衣如今神情恍惚,怕是难以自保,你跟过去看看。”

片刻,梅长歌拉着叶缺的衣袖,又道,“如果,她想要做什么,你就帮她一把。”

梅长歌说得含糊不清,叶缺却一下子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叶缺走后,梅长歌慢慢的仰起头,春风和暖,吹起发丝轻动,重新睁开的眼睛里,已是一片寒潭静水,漠然、清冷、平稳而又无奈,仿佛从未有过心绪动摇。

“你来做什么?”梅长歌波澜不惊的问道。

“瞧瞧你这个惊弓之鸟的样子。”方冲大剌剌的坐下,随手拿了桌上的茶杯,仰头灌下,“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还不是楚青澜那个小子,逼我来的。”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大概是要叫楚青澜一声舅舅的。”梅长歌静静说道。

“额~”方冲自知失言,忙解释道,“哎呀,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就这样说出来了。”

“真是惭愧,惭愧的很啊。”

话虽如此,但梅长歌从方冲的脸上,可没看出来有半点惭愧的意思,有的,只是淡淡的戏谑和兴奋。

“君何故如此高兴?”梅长歌故意文绉绉的说道。

“你猜猜?”方冲兴致勃勃的问道。

“想必是为了你舅舅,和清河卢氏撕起来的事情吧。”梅长歌语调悠悠的说道。

“真没意思。”方冲一下没了精神,瘫在小凳上,闷闷说道,“肯定是楚青澜偷偷告诉你的。”

“那是自然。”梅长歌没有否认的说道。

“你作弊。”方冲哼了一声,突然眉梢上扬,像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似的,“你就不想知道,楚青澜让我来做什么?”

“方公子,他好歹是你舅舅。”梅长歌皱着眉,偏头看他,“我说你说话能不能稍微客气一点,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哎呀,那时候,大家都不认识,彼此不知道底细,当然不敢这么放肆。”方冲嬉皮笑脸的说道,“万一你告到我母亲那里去,大家面上不是不好看嘛。”

“可别。”梅长歌在方冲凑过来的大脑门上,轻轻的拍了拍,玩笑道,“我和你,现在也不是很熟,谢谢。”

“我说舅母,你怎么打人啊。”方冲苦着张脸,唉声叹气的说道,“我总归是你的晚辈,有什么错,你不能担待一点?”

方冲这一声“舅母”,直叫得梅长歌心惊胆寒。

“谁是你舅母。”梅长歌扬声道,“擅闯梅府,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没意思,一点都不有趣了。”方冲哀嚎道,“我依稀记得,你当初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梅长歌斜斜看他一眼,说道,“人总是会变的,方公子又何尝不是如此?”

“好了好了。”方冲不满的嘟囔道,“真不愧是一家人,听这话说的,都是一样的没有人情味。”

“方公子。”梅长歌翻开书页一角,佯怒道,“我看时候也已经不早了,要是你没有什么事,只是过来拿我寻开心的,我想,你或许该告辞了。”

“别别,你等一等。”方冲俯下身子看她,幽幽说道,“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组个团,舌战群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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