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庄院后院处传出的悲恸叫声此起彼落,一浪接着一浪,叫痛了痴者的心。

“银月,你不要再傻下去了!”红枫及时在银月拉开房门时堵住了她,双手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出去。

“让我去!让我去!求你,红枫!你不明白,他需要我……”

“他需要的不是你,他需要的只是你这张脸!你还不明白吗?他从头到尾需要的都不是你!你醒醒吧,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了自己!”红枫激动地抓着她的肩头,椅了两三下。

“我怎么醒?你告诉我怎么醒?”银月大声喊叫,无助地攫嘴枫的衣袖,无奈而凄楚的泪水缺堤地涌出了她的眼眸,漾着无限的哀戚,断断续续的道:“或许我死了……我就醒了……”

那绝望般的语气震动了红枫,她缓缓垂下双手,什么也没有说,颓然地从门前退开,银月朝她凄然一笑,疾步奔出了厢房。

“小姐,她会是第二个你吗?或许她更加的可怜……”

望着渐行渐远,终至消失的美丽倩影,红枫喃喃自语,清眸中不由得泛起了一层朦朦薄雾,直至红庄恢复宁静,直至天空泛白,她依然惘然地伫立。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结局注定是悲哀的。

*****

冷清的后院,昏暗的房间,烛光微弱,一片疮痍。

骆炜森东倒西歪,步履不稳,狂乱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眸光发了狂似的扫射四周,破坏着他所能见到的一切。桌椅,砸了;衣柜,倒了,就像是台风过境,他一面发出沉痛的悲鸣,一面尽全力地将所有能移动的东西拿起、摔了个粉碎。

她在哪儿?她在哪儿?为什么消失了?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她?为什么?她在哪儿……

骆炜森赤红着一双眼,情绪异常狂躁,双掌抚着欲裂的头,面如槁灰,像只受了伤的野兽,极度痛苦,歇斯底里地嘶吼、咆哮,惊天动地得像是想要毁灭一切,谁也无法阻止。

随后一个踉跄,他重重地跌靠在墙角,四周顿时宁静下来。半晌,骆炜森慢慢立起上半身蜷起双腿,凄厉的放声大笑,那种剜肉刮骨似的剧烈疼痛肆无忌惮地在他胸臆间乱窜,泪珠由眼角淌出来,不能遏抑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清醒?为什么他无法永远沉醉?

他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她坠落悬崖的那一刻,痛苦的凝点,就像黑洞一样不可化解。从那一刻起,他的心死了,呼吸停了,感觉没了,剩下的只是空壳。她就像一朵美丽的罂粟花,娇艳欲滴,美极,狠极,毒极,沾上了就注定沉沦。

如果还有如果,他,宁肯伤了自己,也不会向她出掌;

如果还有如果,他,只会不顾一切的紧紧抱着她,不放手;

如果还有如果,他,发誓不再伤害她,永远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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