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虐心

看着汪博昂然不屈挺立的脖颈,唐锦突然笑了,他伸出手,一把将汪博拎了起来,放了一张椅子上。撑着椅子的扶手,唐锦深沉的目光对上了汪博因为讶异而微微睁大的眼。

“汪博,今年二十二,只比小三岁。”唐锦唇角轻翘:“对朋友热情热心,对伴侣忠诚真心,虽然自以为是得可笑,可是,这样的并不曾惹火,即使自以为与争夺米米时,的诸多行为都容忍了。”看着汪博骤然变化的目光,唐锦伸出手指摇了摇:“不,不,这当然不是失败后的托辞。”

唐锦走回自己的椅子,从桌上拿起一块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自己的手,垂着目光打量自己关节突出的手指,这不是养尊处优的会拥有的手,这是他打小辛苦拼杀、历尽无数磨砺后才形成的。五指收拢成拳,那些过去,铸就了他的今天……唐锦眯了眯眼:“汪博,认识米米,比早,那时她还只有十五岁,五行城的高等中学读书,那时,去看那个学校念书的异母弟弟唐璨,遇到了她。”

唐锦抬头看了一眼要张嘴的汪博,一挥手,能量的威压罩住了他,汪博吃力地挣扎,却连翕动嘴唇也做不到,唐锦满意地看着他憋屈的目光,轻笑道:“汪博,这,非常不识趣,也不会看脸色,看看,掳回来这么多,自从进帐后,除了,谁吱过一声?”

汪博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群,突然发现,他们真的无一出声。

看着汪博的神情,唐锦唇角的笑意不由自主地便加深了:“看,这个,从来以自为中心,除了米米,从不注意周围的情绪变化,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的都应该围绕着转,以的意志为意志,的领导下进行一切行动……”唐锦觉得很有意思:“不过是一介散修,不是世家子,并没有家族势力相助,是哪里来的自信,让如此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就是群的核心,可以领袖群伦?”

“多么自大啊——”唐锦脸上所有的表情这个时候突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抬起下颔,冰冷漠然不带一丝情绪的目光落汪博身上,“不过是前钳稍微强壮了一点,居然就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唐锦那如同神祗看蝼蚁的漠然目光刺激得汪博再一次发狂,他挣红了脸,拼命地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是,七个阶位的差距让他所有的努力都如同蜉蝣撼树,丝毫撼动不了唐锦加诸他身上的压力。

“不想听不知所谓的话语,所以,最好乖乖坐着别动。”唐锦眯了眯眼,懒洋洋靠回椅背上,根本不搭理汪博那恨之欲狂的目光,“从小,的身边就从来不缺乏引诱的女,初次见到米米时,不得不承认,她怯生生的目光,纯美稚嫩的容颜让心生好感,她看起来如同一颗露珠一样纯洁晶莹……”嘴上说着称赞的语,唐锦的目光却冰冷而漠然:“二十一岁的被迷惑了,觉得她美得干净而透澈,仿佛从不曾被欲望沾染。”

汪博安静了下来,作为一个深爱米米的男,唐锦说的正是他深植于心的米米最美的形象,是的,是的,米米就是这么美好,所以,他才会倾尽全力呵护她的一切,让她不被任何玷污。

感觉汪博不再挣扎,唐锦却并不曾施舍他哪怕一个眼神:“……开始追求她,送她漂亮的衣服,精美的食物,高档的机车……女们喜欢的一切东西……”唐锦眯了眯眼,突然翘起了唇角:“她都收下了!”

汪博愣了一下,这些,米米不曾说过。

“那时,从不认为女收礼物是不应该的事,愿意给,她就可以收下,如此接连送了半个月后,她红着脸,羞怯地点头同意了和交往……可是,就高兴地回去找她确定约会时间时,却听到她正跟沈世标说,不会接受的追求,说她喜欢的是他。”

唐锦冷笑:“几乎那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女,她的清纯淡然只是表象,内里却比一般的女还要贪婪,别的女只要抓住与沈世标其中一个,就会满足,而她,却两个都想要。”唐锦看一眼瞪大眼的汪博,“以前不明白她是从何处来的信心可以同时掌控与沈世标,为什么她要冒这样的险,毕竟,以与沈世标的身份,们很难会愿意同时屈就一个女。”想起温妮说的话,唐锦突然笑了:“这些日子才想明白,她不是自信,她只是因为小时候孤儿院里饿怕了,所以,送到嘴边的‘食物’,她全都要‘吃’,也不管自己吃下去能不能‘消化’。”

“与沈世标能给她‘食物’,能满足她永无止境般的贪欲,因此,她全都想要!”

唐锦收回目光,“不得不说,比幸运,遇到她时,她还比较稚嫩,手段也较粗劣,不过是刚刚开始学会使用假面具,还做不到天衣无缝;遇到的是已经有过失败经验、成长到已能将自己扮演得更加不食间烟火的她,因此,深深爱上了她。”

汪博再次愤怒,唐锦却无动于衷:“当时事情会如何发展可想而知——走了出去,质问她是不是真的不接受的追求,她当时脸色苍白,眼泪汪汪地看着,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可是,唐锦是谁?岂是她能玩弄的?收回了一切曾经送给她的东西,扔到了学校的垃圾堆中。”

唐锦的唇角再次翘起:“绝然离开,她就死死抓住沈世标,只是,那个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将她吃干抹净,给了渡夜资后,便与她一刀两断。”看着脸色铁青的汪博,唐锦笑出了声:“看,比起姓沈的家伙,其实,真的很厚道!”又怜悯地看着汪博:“她没和说这些吧?!说起以前,她一定只是哭,什么都不说吧?”

汪博咬紧牙关,没错,米米说起以前,就哭,因此,有过两次经验后,他再不曾问过她以前的事,只是,她以前真的是唐锦说的那样吗?

唐锦撑着下巴,看着汪博:“不得不说,米米是一个既精明又会算计的女,很会利用周围的一切为自己谋利,从那以后不曾再理会过她,而她却含糊其辞,让学校里的都以为她拒绝了,因为情伤难愈黯然远离,因此才不再找她。”唐锦想到那时连温妮也被骗得一直相信自己对那个女有情,就十分生气:“从十四岁有了第一个女,唐锦身边从不缺少女伴,环肥燕瘦,妩媚清纯,什么样的没有?她米米凭什么说对她旧情难舍?”

“最可笑,几个月前居然还警告,让承认自己的失败!”唐锦失笑出声:“当时就想,这又是一个被蒙蔽的可怜小子,不知何时会清醒过来。”看一眼愤怒的汪博,唐锦一挑眉:“有眼无珠,把鱼目当珍珠,以为米米的吞噬异能是怎么得来的?她是从打小就护着她的妮妮那儿偷走的!”

不屑地看着汪博再次发红的眼,唐锦冷笑:“不相信?妮妮说得没错,从来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顽固不化,朽木难雕。”

唐锦突然扬眉笑了:“汪博,知道继承吞噬能量源的弊端吗?”

看着停止挣扎的汪博,唐锦十分干脆地告诉了他:“断子绝孙。”

汪博的眼眶瞪得几乎突破了极限。

“看,如此愤怒,是因为知道说的是真话,米米不是觉醒的吞噬能力,而是继承的。”

汪博脸上神情一僵。

唐锦不屑地转开眼神,却再次投下一颗重磅炸弹:“再告诉一件事,以为纯洁的米米,刚到中央城时,就天天晚上被崔元用飞艇接走,夜夜玩弄。不知道崔元是什么吧?崔元京中十分出名,曾经,十七岁时,他与一群玩伴轮/奸了一个其它城市小族系的女子,那家的族长找上门,崔元的父亲与哥哥为保他,反咬那女子行为不当,出入的场所让认为她是交际花,如此,本来违法的一件事,变成了嫖/客与妓/女的关系,崔元逃脱了罪责。只是,从此后,他不曾悔改却变本加厉,但凡看上眼背后又无势力保护的女子,都成为了他的玩物。

崔副主席上位后,他可供选择的范围更大,而要求也更高。此次全国竞技大赛,据说有五位女子沦为了他的玩物,夜夜被弄至寓所玩儿群/交,而坚持得最久的,就是的米米。”

唐锦不怀好意地看着目眦欲裂的汪博:“完全可以不信说的,但是,自己想想,那段时间,是不是从不曾与米米晚上呆一起过?”

唐锦看着汪博目中泛起的恐惧,快意地笑了:“如果说,跟着崔元是中了迷药后以为是梦境的放纵,那么,后来被杀手组织掳走,她为了保命,就是深思熟虑的以身体换活命的机会,甚至她还加入了该杀手组织,策划想要掳走的女。那天的庆功大会,她通过崔元进入了宴会厅二楼做侍女,与一个高官女士卫生间颠鸾倒凤时被妮妮撞见,当时米米出现二楼,本身就十分可疑,无论是为着几位主席的安全,还是为着整个宴会的顺利进行,都不能放任米米不管,如此,妮妮告诉侍者,说出现了一位七阶的侍女,并且,有些可疑。”

唐锦一摊手:“看,妮妮做的事,一点不出格。”看着汪博闪动的目光,唐锦冷笑:“当日,就有反政府组织‘新天地’的成员杀害了几位参加宴会的高官及家眷,汪博,自己说,安全局该不该审问突然出现的米米?”看着汪博,唐锦鄙夷地道:“或者,要说,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与米米无关,的米米永远圣洁无辜!不知道吧,这一切,都是米米自己说出来的。”

唐锦突然放开了对汪博的轾梏,汪博一个没留神,当即一头栽下了椅子,身体落地上,发出了嘭一声闷响。

看着地上扭动的汪博,唐锦懒洋洋道:“本来,和米米无论怎么着都是们的事,本来,米米所做的一切,并没算头上,千不该,万不该,被几个别有用心的一窜掇,就敢图谋绑架甚至杀害妮妮……”唐锦的目光刀子一般割汪博的脸上:“……无论是此前的不敬还是自以为是,甚至自以为胜利后的耀武扬威,都不曾放心里,可是,为什么,要把主意打到妮妮的身上呢?”

“刚才还敢当着的面骂她……”唐锦生气地一挥手,“嗷——”汪博的一只胳膊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痛苦地紧紧捏着断口处,竭力忍住翻滚的欲望,他知道,伤口沾染了脏东西,只会更糟。

唐锦赞赏地看着蜷缩地上痛得全身发抖的汪博:“看,也不是一直都不明智的,某些时候,其实可以做得很聪明,只不过,大概是以为,们会包容的一切,其实很清楚地知道的自以为是与张扬,并不会惹来真正的麻烦,因此,才拿着这些当盾牌,肆无忌惮地任性胡为……看,其实以前一直做得不错,只是,这一次,忘掉了的行事原则——跨过了线。”

“为什么要过线呢?只要不过线,其实,可以继续这样张扬,可以继续沉醉自的世界,可以呼朋引伴,用正义来彰显自己的高、大、伟,们所有的家族,没有会与一般见识,因为,世界上多一个这样的,会显得十分有意思,们都乐意看着折腾。”

“们喜欢的天真与热情,喜欢总是站道德的制高点上鄙视所有的,们都想知道,如此的,最后会走到哪一步,能不能带领着众多有热情的们,走出一条崭新的道路……看,们都不想伤害、打击,们容忍,放纵,只要不做过线的事……可是,这一次,过线了!”

唐锦的声音太冷,汪博适应了身体的痛楚后侧头看去,再一次对上了那种没有一丝感情的目光,这一次,他不再愤怒,只觉浑身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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