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驾崩
“哈哈哈。睿王妃绝世容颜,若是在死前让我们兄弟几个爽爽也是乐事。”
眼看快到月平湖边,墨璃尘和慕容玄彻准备一跃而下,却又听到一声箭穿破空气的声音。
“唔。”墨璃尘一阵痛苦的□□,她的后背已被一支毒箭射中。慕容玄彻大惊,本能得用手臂将她护住。
此时,离湖面还有五步之远。“嗖——”又是一箭射出,同时,一把闪着荧光的飞刀与这支利箭擦边而过,“嘶”带出一阵电光,直接飞向射箭人。
鲜血从射箭人的喉咙涌出,带着温热,整个人向后一仰从马背上彭得倒地。
黑痣男往地上一瞧,地上之人早已了无气息。再抬眼时,黑痣男眼中已有杀气喷薄欲出,抽出身后的钢刀,“早听说睿王妃的刀法犀利,但想不到竟到如此一发即中的境界,对于一个女流之辈实属不易。
那一支带着剧毒直直得刺在她的后背,此刻的她死死咬着嘴唇,脸色白得吓人,但却依旧不依不饶得回敬:“少说废话!要杀便杀。”
黑痣男屈指在钢刀上轻轻一弹,饱饮鲜血的钢刀发出欢快的轻鸣声:“难怪睿王爷会如此宠你,你不仅长得动人,这小性子也是招人喜欢,不知道等会在我们身下会不会……”
慕容玄彻拳头紧捏,顾不得身上并无一样兵器,直接冲上前对着黑痣男一拳打上去。
黑痣男摸着被打的脸,冷笑一声。笑音刚落,锃亮的刀身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痕迹,狠很向慕容玄彻劈去。
“父皇!”墨璃尘未做思考,直接冲着慕容玄彻扑了过去,两人滚到了一边,令黑痣男这一刀劈了个空。
“哈哈!有趣!你们还真有点父女情深的意味。不过,你们今日是躲不掉的。”黑痣男勾唇一笑,再次抡刀一劈,带着呼呼的风声。
由于方才那一滚,墨璃尘背后的长箭被压弯,这种刺入骨髓的痛让她忍不住咬唇,下唇早已是血迹斑斑,她甚至感觉体温逐渐被流出的鲜血带走。
要死了吗?墨璃尘的意识已开始涣散,她只看见黑痣男的黑靴子慢慢靠近他们,还有那把带着嗜血光芒的钢刀。
“挺住!他们来救我们了,朕已经看到睿临的兵马了。”慕容玄彻在她耳边不断唤着,可墨璃尘却觉得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轻,呼吸却是越来越困难。
最后,竟看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砍向他们,来不及惊叫,一时毒素攻入心脏,便晕厥了过去。
睿王府
“王妃身在何处?”慕容睿临面如冰霜,书房内的香薰燃起的烟雾使得气氛变得越加的压抑。
阡陌迎着慕容睿临冰冷无情的眸光,颤颤巍巍得回禀道:“爷,圣上救回来了,可王妃却被一个黑衣人劫走,属下已派人去追了。
“父皇躺着即可,儿臣坐到你身旁陪着你。”慕容睿临一撩袍角坐到了床沿,声音一如往常的温和,只是这双眸子依旧没有温度。
慕容玄彻轻叹了一口气,复笑道:“我们好久没有这么说话了,最后一次应该在你六岁的时候。你坐在朕的膝盖上,朕和你讲着带兵打仗的事。”
慕容睿临轻声“嗯”了一下,却也不接语。六岁那年是他生命的一个转折点,让他从有心变成了无心。
“立储君的诏书,朕早已写好。就藏在挂玄铁剑那面墙后。若是谁要和你抢这把椅子的,你将诏书拿出来宣读即可。这,也是朕唯一能……补偿你们母子的了。”
慕容玄彻的手掌微动,气息越来越微弱,想覆上他冰凉的手。但,那只手却是一个闪躲。
慕容玄彻一阵苦笑后道:“呵呵,罢了。你能这么静静得听着父皇说话,便也很好了。只是……朕想告诉你,朕从未想要过要你母妃的命,从来没有过。朕爱她就好比你爱那丫头一样……”
“父皇!”慕容睿临打断了慕容玄彻的话,接而道:“这事永远都不要再提了。
“好,好,父皇以后再也不提了。”慕容玄彻的声音依是气若游丝,无一丝气力,他清楚自己的身子已是灯枯油尽,便又找了些话题:“你的腿何时好的?为何一直瞒着朕。”
慕容睿临倒也不隐瞒,直接回道:“十年前便已被一个奇人治好,不过儿臣却不知他的真实面容。”
“治好了便是好的。要是你母妃还在,一定乐坏了。”慕容玄彻也不再问后面那个问题。治好了就好,瞒着就瞒着了。
对于这个儿子,他近乎用全部的力气在爱。就在那把大刀砍过来的那一刻,他都没有经过思考,直接为那丫头挡了去。因为他知道痛失至爱是什么感受,他不想让他也尝试这种锥心刻骨的痛。
“父皇,你好好歇着,儿臣还有些事情要做,晚些再过来。”慕容睿临见桌上的蜡烛已燃去了一半,便起身想要离开。没有得到她消息,每时每刻都有些坐立不安。
“睿临!”慕容玄彻又唤了一声,在慕容睿临回头之际,他轻声低语了一句:“能不能原谅父皇。”
原谅?慕容睿临的心有那么一颤,可他母亲惨死的模样又如闪电般从他脑海里划过。
原谅吗?不可能!他明明知道柳皇后是杀他母亲的凶手,可至今留着她的命!他恨!他要他们母子双倍奉还!他要母者被挖眼剔肉!子者万箭穿心!
他还是没有原谅他吗?慕容玄彻心头一涩,浑浊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终究没有原谅他,那最后一个愿望呢?
“睿临,答应父皇。不可杀你兄弟,不可发动战争。”慕容玄彻屏着呼吸等待着他最后的回应。
“父皇,儿臣一定会让东衡成为沧澜大陆唯一的帝国,长存万年。”慕容睿临道完这句连头都未回,直接抬步离开。
慕容玄彻眼圈一红,另一只藏在被窝里的手缓缓松开,这是一根玉佩的配绳,原本是一块莲花玉佩,上面刻着期颐偕老,可玉佩早已不见了踪影。
让慕容睿临坐上皇位,对也罢,错也罢。他已是无力再去想了。他只想着见她。
手提到一半,在烛火中光照中,他似乎见到了她从门口缓步走来。
“海棠。”慕容玄彻轻唤一声,手已无力的垂下。那一根红绳,他佩戴了二十余年,也锁了他二十余年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