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初吻
苏信伦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就这样吧,不是定了三天后开机吗?”
导演点头,“这几天你好好看看剧本,争取调出一个好状态。”
苏信伦算是应下了。
待回到花园小区,苏信伦看了看前面的剧情,心里乐开了花,这下陆小/妞要悲催了。
因为前面的剧情十分的虐心,几乎全是在虐女主角,男主角爽死了。
只是,苏信伦似乎高兴的太过头了,他忽略了后面的剧情,其实,到了后面他倒霉的几率比较大。
开机前的最后一天,苏信伦第一次去找陆清雅对开场戏。
第一场戏是两人三年后的第一次重逢,是在冬天下雪的场景,选择这个时机真的不错。
他以为陆清雅会屁颠屁颠的出来,谁知道他站在门口有半个钟头了,陆小/妞都没有出来给他开门。
苏信伦准备回家的时候,陆清雅懒散的将门给打开,瞥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进来吧。”
他诧异的脱口而出,“陆小/妞,你怎么转性了?”
陆清雅拿着剧本翻看,嘴里默念着台词,压根就无视他的问话了。
苏信伦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同样拿出剧本,五分钟后,正式开始认真的对词。
陆清雅站起身,将台词本放在桌面上,说道,“开始。”
“柳絮------------你过的还好吗?”苏信伦看着她,脸上浮现一抹悲痛。
陆清雅也将视线看向他,神色如常,只是,正当她突然说台词的时候,自己率先喷笑了起来。
“苏信伦,看着你这张脸,我实在无法悲痛起来,哈哈哈哈。”一阵狂笑露出本性,原先伪装的冷淡一扫而光。
苏信伦被她气的够呛,直接厉色喷枪,“我就知道你装的,陆小/妞,你无聊不无聊,还想装淑女,我勒个去。”
陆清雅并不在意的坐在沙发上,“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这是谁写的小说啊,一开始就要演如此悲痛的戏份。”
苏信伦嗤笑,“你是不会演戏吧?还是没有什么是值得你悲伤的?”
陆清雅看着他,嘴边蔓延了一抹苦笑,不是她没有,而是她太多了,她不愿意在他面前显露。
“随你怎么说,其实,我们不用对戏,到时候一遍就过了。”
苏信伦对她说的话表示怀疑,“无所谓,到时候你别拖我的后腿让大家看笑话就成。”
陆清雅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吃了一口,认真的说道,“不会的,我们到时候一遍就会过的。”
“那就好。”苏信伦起身,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期待你明日的表现。”
他走后,陆清雅独自在房间里对戏,每一次均泪流满面。
她其实真的没觉得有多好笑,实际上,看到他的那张脸只会让她更悲伤而已,只是她没有遗漏出来而已。
苏信伦不知道,明日的陆清雅让他不仅仅是震撼,还有感染。
*
苏信晏回到花园小区的时候,便看见苏母坐在客厅里和夏栈桥在说话。
他心下一拧,说道,“奶奶怎么有空过来了?”
苏母冲他招招手,“夏宝,过来坐。”
夏栈桥冲他使了一个眼色,意味不明。
苏信晏心里有数,便坐在苏母的身边,问道,“怎么了?”
“你上一次真的让我和你爷爷吓坏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傻,为了一个女人将这么多的亲人抛下你不觉得不舍得吗?真是个傻孩子,不管你以前忘记不了谁,那都是过去了,咱们以后是要往后看的,夏宝,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姑娘,和你妈妈一样的类型,性格好,做一手好菜。你一定会喜欢的,见见面好吗?”
苏信晏没兴趣的说道,“奶奶,目前关于女人的事情我都不想去想太多,我的精力有限,更何况,我的女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苏母叹气道,“奶奶知道,你还忘记不了那个叫做什么沈婕妤的女人,但是夏宝啊,她不在了,难道你一辈子就不结婚了么?”
苏信晏点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苏母却说道,“你看都没看,就这么着急拒绝,等你见过了再拒绝也不迟,行么,就当安慰安慰奶奶了。”见她这么说,苏信晏只好答应下来,反正他也没打算要找。
第二天,苏信晏的车子刚停下停车场的时候,便看见站在苏氏集团办公大楼前站着一位背对着自己的女人。
女人长长的头发,身材高挑,站在那里左顾右盼。
苏信晏的身子有点僵硬,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身影。
终于走到她的后面,苏信晏竟然发现手心里全是汗,他伸出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当女人回头的那一瞬间。
他的一切幻想全部落空。
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心里却还是希冀。
女人眼中的惊艳不言而喻,“你是苏信晏吧?”
他点头,没说什么就要绕过她进去,却被女人阻挡了一下,“我是苏奶奶介绍说要在这里等你的,你看,我手里有你的照片哦。”她的手里确实拿着一张他的照片。
苏信晏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个女孩确实有一点像沈婕妤,眉眼处笑容绽放的时候,怪不得奶奶非要让自己见见她,相比她老人家也费了不少心思。
苏信晏淡淡的说道,“一起上楼吧。”
女人闻言,脸上如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坐在他的右侧一起步入了大厅进了电梯上楼。
蓝京看见自家boss携带一位陌生的女人来办公室,有些诧异,却没敢多问,直接去倒咖啡送来。
苏信晏的办公室内温暖如春,里面的暖气很舒适。
他进入办公室便将外面的大衣脱了,露出灰白色的毛衣。
“请坐。”
女人坐在办公桌的外则,手不知往哪儿放,有些拘谨。
似乎这样的办公室是第一次来,很不适应。
“我奶奶让你来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她摇摇头,“苏奶奶只是说让我来让你见一次,最后说,如果不能被你留下来,这件事上了新闻,恐怕我以后不好嫁人。”
苏信晏‘嗯’了一声,继而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看来奶奶有点想让自己接受,以为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实际上,有些人有些事,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我叫白甜。”
“那好,你会做什么工作呢?”
白甜有点不明所以,不是让他见人的么,没说让她在这里上班啊。
“我只会做饭,做家务,别的什么都不会。”
苏信晏点头,“那好,你回去吧,我会给我奶奶打电话的。”
白甜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却也照做了。
她关上门,苏信晏的眼色瞬间冷了下来。
奶奶虽然费了点心思,但是,不是一个长得像的就能替代的。
他的女人一辈子只能有一个,虽然,她不在了。
*
今日,第一场戏在l市影视城拍摄。
天气十分的给力。
需要取得是雪景,天空从早上开始便开始下雪,到开拍的时候依旧是不断。
导演戴着帽子,手里带着手套,身上披着大衣依旧冻的发抖,其他的工作人员均是如此,但是,大家都希望第一场戏能顺利的拍摄,事实上,结果也十分的让大家满意。
陆清雅和苏信伦站在要拍摄的部位,镜头对准他俩,导演大喊一声:“开始!!!”
进入拍摄的状态。
陆清雅穿了一件白色的风衣,头发被烫成了大波浪,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比自己原来年龄大了三四岁。
她站在那里,和苏信伦两两相望。
两人的面部表情均是悲伤至极,苏信伦走向前两步,嘴唇轻启,“柳絮------你过的还好吗?”
他以为陆清雅会再次笑场,事实上,陆清雅一场都没笑场。
“好,怎么不好呢?你的离开,未必不是坏事,几年未见,没想到还有一天能再次见到对方。”陆清雅将身子侧转镜头,眼中的泪水迅速的蓄满了眼眶,她却强忍着没将泪水掉下来。
“你,可还怨我?”苏信伦其实心里十分不愿意讲这句话,但看到陆小/妞眼中的泪光,他不想破坏气氛。
“怨与不怨,有什么关系,有些事,并不是你我能作用的,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想再见到你,因为,看见你,只会让我更伤心!”陆清雅背过身,朝前走。
苏信伦难掩不舍,直接冲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两人均是同时一震。
陆清雅的心里有些恐慌,却也希望这是现实,而不是戏剧。
而苏信伦则是不知为何心里乱跳起来,连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你,放开!”虽然不想说,但陆清雅还是说了出来这句台词。
他抱的愈发的紧,执着的说,“不放,我后悔了!柳絮,我后悔了,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吧!”
陆清雅回转过身,眼泪直顺流下,眼睛痴望着他,右手轻轻举起,抚着他的脸,“文言,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不再有了,我们错过了彼此,错过了最宝贵的东西,你知道吗?”
苏信伦看着她,同样泪光乍现,他的唇吻上了她。
唯美的画面被记录下来,导演都没忍心喊停。
终于,看见苏信伦要发飙,导演才大声喊道:“cut!真是开头顺啊,一遍就过了。”
刚说完,只见刚才还爱的痴缠的男女此时像是碰见了最厌恶的东西一样。
苏信伦直接嫌恶的说道,“陆小/妞,你到底有没有刷牙?!叫我做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侮辱我的人了。”
陆清雅被他的这句毒舌气的胸口起伏,“苏信伦,你少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怎么可能不刷牙,是你自己嘴臭还要怨别人。”
看见众人惊异的看向他俩,苏信伦只得瞪她一眼,回化妆间卸妆。
陆清雅也走进了化妆间卸妆。
两人看着镜子,彼此谁也不搭理谁,这样戏里戏外截然形成了很大的反比。
直到离开影视城,都没再搭腔一句。
陆清雅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身子紧紧的抵在门上。
手指触碰在自己的嘴唇上,刚才的酥麻感觉似乎还有。
“死阿伦,这是我的初吻,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想到苏信伦的那一句话,她就有点神经质的突出一口气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再度闻了闻,根本就不臭,自己早上还刷了三遍牙,吃了几片口香糖呢!
而苏信伦更是有点焦躁了,想到在片场那死丫头的嘴唇那么香软时,他就不安,这种感觉,只有当初和贞子谈恋爱的时候才有。
病房内只有蓝修和一名护士在,护士的手在沈婕妤的脸上拆着纱布。
她能感受到沈婕妤的紧张和害怕。
护士安慰道,“没事的,你不要紧张。”
沈婕妤的手握着又松开,终于在全部的纱布全部解开,她才睁开眼睛。
护士用手捂着嘴,蓝修同样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沈婕妤用手触摸自己的脸,很光洁的皮肤。
她有点惊慌失措,眸子有点暗淡,“很丑吗?”
蓝修摇头,坐在chuang边,用手捧着她的脸颊检查动刀的地方,不时地点头,“很好,恢复的不错,小如,去拿面镜子来。”
叫做小如的护士立刻照办。
蓝修放开她的脸,微笑道,“从此以后,你可以好好的生活,那些噩梦都会过去。”
沈婕妤眼神中露出一抹向往,“蓝主任,你们这里缺少打杂的吗?我想身体好了找一份工作。”
蓝修迟疑了一下,“我们这里都是要身份证的,你有吗?”
沈婕妤摇头,“我没有,我可能连户口都没有。”
“户口都没有的话,倒是可以上的,我一个朋友在公安局工作,你要上户口的话我可以介绍。”
沈婕妤拒绝了,“我没有家人,自然没法上户口。”
蓝修看她一眼,说道,“我帮你,这件事你要保密哦,我会帮你办户口的。”
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可怜的一个女人想生活下去实在太难了,他应该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