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尽的深渊 投降【VIP】
“关于我的……炸弹？”Boss微微一怔，看着屏幕中毛利小五郎的脸，突然又复归平静，“嗯，不错，是关于我的炸弹。”
雨宫星回头，看着身后慢慢走近的工藤有希子，心里浮过一个念头，他向后退了一步，手轻轻张开，把有希子护在身后，不让她再向前走。
“那个FBI的小鬼不用紧张……”毛利小五郎看着电脑屏幕上探的动作，微微一笑，“那个计划我们只告诉了你一半，是不是啊，赤井？”
赤井秀一盯住手机的屏幕，然后沉声道：“是的。”
工藤新一低声重复：“那个计划？”
“是个很完美的计划，足以使我们都兴奋起来。”黑羽快斗耳语般地说，满意地看到Boss眼中有某种东西迅速燃烧起来，他嘴角挑起露出凛冽的微笑。
“哦？”新一兴味浓浓地看了快斗一眼。
星看向赤井：“那么关于另一半计划——”
“哼！看来是我输了……”Boss突然打断星的话，然后所有人震惊地看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枪，目标是他自己的太阳穴——
一张扑克牌“扑楞楞”飞过，眼看就要击中Boss右手的枪，然而下一秒，Boss的那只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伸直，躲过扑克牌，扣动扳机，子弹飞了出去——
“不！”中森青子尖叫道，新一向快斗扑去，但是远远赶不上子弹的速度。那隔了消音器的枪声让他们差点心跳停止……血花溅起，刚刚投掷过扑克牌的快斗来不及躲避，子弹的冲击力让他一下子摔倒在地。FBI和ICPO的成员都反射性地举起枪，但是没有人敢扣动扳机——因为Boss立刻就地翻滚，快斗的身体使射击出现了死角。如果贸然开枪，没人保证不会击中黑羽快斗……
“别过来。”声音低沉，却很有力。
“可恶！”新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立刻向后跃去——Boss的枪口，紧紧抵住了快斗的太阳穴。他的呼吸因为一连串无懈可击的动作有些急促，但是持枪的手非常稳定。抬起头，那深邃的眼里有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所有的侦探、警员都没有料到这样的一幕——快斗紧闭双眼平躺着，鲜血流淌了一地，黑色的衣服让人无法辩清他的伤势，而Boss以匍匐的姿势趴在旁边，威胁着魔术师的生命。
原本就很紧张的气氛突然变得更加剑拔弩张，仿佛划一根火柴就会燃烧爆炸。
“……快……”青子从头到脚颤抖起来，她死死盯着Boss手中的枪，以及快斗身体下面渐渐蔓延的那滩血液，突然死命咬住下唇，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带来勇气。
一时间每个人的呼吸都开始不正常，或是异常急促，或是异常缓慢。
新一在内心告诫自己冷静，他感到喉咙有些干燥，才想起自己从早晨到现在滴水未进：“你想怎么样？”
Boss先是沉默，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他环顾着周围紧张的人们，露出淡淡的笑：“我不想怎么样，只是，藏在我身后的那些人你们最好走出来，和我光明正大地对峙，如果我发现还有一只狐狸鬼鬼祟祟地妄想偷袭，大名鼎鼎的怪盗先生就要去天堂了。”
人群后的布莱克詹姆斯紧紧蹙起眉，手轻轻一扬，Boss身后被隐没的黑暗里立刻走出四个荷枪实弹的FBI成员。
“这样可以了吗？”詹姆斯低声问道。
“勉强合格。”Boss右手持枪，慢慢坐起来，眼睛盯着众人，左手飞快地在快斗身上搜索，接着一叠扑克牌“哗啦”一声散在地上，“不好意思，亚森罗宾的武器对我威胁很大。”
“没有用的，你最好放弃。”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从博士手中传出来，“不要以为其他地方还会有你的人，我们的人可不止你现在看到的这些。”
“是吗？”Boss冷笑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可是我在彻底失败前，还想看看鲜血和尸体。”
新一沉默一下，轻声说道：“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新一！”有希子惊呼出声。
“感人的兄弟情……”Boss讽刺地笑。
“不，让我去吧。”青子平静的声音和她颤抖的双手形成鲜明对比，“我更容易被你控制，不是吗？工藤可是很厉害的！”
“不……”出声的是宫野志保，“让我去。”
“你们……就这么肯定我会交换人质？”那抹讽刺的笑容更深刻了。
“你不会乖乖待在这里，不是吗？”新一淡淡地说，“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够配合你的人质，而不是累赘，不是吗？”
Boss冷冷地看着他，然后突然笑了：“不错。我不喜欢拐弯抹角，那么——很好，就让Sherry来吧！”
“不行！”“不行！”“不行！”星、新一和毛利小五郎同时脱口而出，现实的和经过电波处理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很怪异的效果。
“哦？是吗？”Boss轻笑着，左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短的匕首，闪着寒光的刀刃落在快斗苍白的脸颊上，缓缓平移，“杀了他我少了一个人质，但是我完全可以让这么英俊的男孩子变得让人认不得哦……”他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可以让他感到幸福快乐的事，顿时在场所有人的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等等！”星立刻说，声音有些发颤，“志保，不要去！”他看见志保已经向前走去，慌忙伸手想要捉住她。
“小哀！别去！让我去！”青子急切地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有一个人阻止，我就划一道口子，两个人阻止，就是两道口子。”Boss平静地说，手指微微用力，刀尖下，快斗的皮肤，缓缓渗出一滴鲜红的液体。
“没有人会阻止。所以你不用那样……”志保的声音微微颤抖，也没有人再说话了。新一的嘴唇抿到发白，他铁青着脸，缓缓放下了手。
志保缓慢地向前走去，脸色苍白如雪，星死死盯着她慢慢从自己身边经过，然后他听到了极轻极轻的一声——
“对不起。”
志保……志保……他内心激烈地撞击着，志保……不要离开我……
“很好。”Boss的笑容，让众人心里发冷……
一步。
两步。
三步。
……
六步。
七步。
“非常好，到我这里来，宫野小姐。”非常绅士的声音，简直是在邀请别人去喝茶。
八步。
“再过来一些……”
九步——
“志保小姐，向后转。”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Boss眉头一紧，刚要用力，却发现左手只握着刀柄，那原本应该威胁着对方的刀刃，现在却被对方巧妙地夹在手里，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抵住了自己的脖颈。
“快斗！”青子惊喜地叫道。
黑羽快斗躺在地上，右手举起，尽管脸色苍白得可怕，呼吸也并不均匀，但是凌厉的眼神告诉大家他胜券在握。Boss显得有些惊讶，他看见快斗嘴角挑起一个完美的微笑，即使是如此狼狈的姿势也无法遮去光芒——
“是谁告诉你，怪盗基德的武器只有扑克牌？”
他说着父亲临死前说的那句话。
……
是谁告诉你，我的武器只有扑克牌？
是谁告诉你，我的武器只有扑克牌？
是谁告诉你……是谁告诉你……武器……扑克牌……
工藤新一猛地蹙起眉，脑海中轰然作响。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茫然无际的蔚蓝，岩石上斑斑血迹刺着他的眼，面前的人回头对他无所畏惧地微笑，冰蓝色的眼里映出他的脸——五官俊朗、眼神深邃，里面饱含着嗜血的快意……
新一……
那个人是谁？明明没有见过，为什么眉眼如此熟悉……？为什么看到那人心头会升起莫名其妙的、极端厌恶的感觉……？
新一……新一……
还有……那片海滩……好熟悉……
“新一！”
他猛地回过神，是不知什么时候冲到自己身边的工藤有希子在他耳边小声而焦急地呼唤。
所有的景象突然转为残酷的现实，让他一时间无法适应，然后他看到黑羽快斗身下的那片刺目的鲜血，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暗自咒骂自己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分神……
“新一你……没事吧？”
“……嗯。”他盯住快斗苍白的脸，看见那无所畏惧的笑容，心里一颤。快斗现在暂时制住了Boss，优势在他们这边……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心慌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这种强烈的不安？甚至连心脏都持续着剧烈的跳动，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工藤新一，你的冷静到哪里去了？！
Boss是极聪明的人，很快猜出了前因后果，他嘴角扬起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深邃的眼里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良久，他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你们这些人才……”
工藤新一心里“咯噔”一下，他听见布莱克詹姆斯沉稳地说：“这话你现在没什么资格说了……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