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我回来了

明时将衬衫拉好,系纽扣,可是那颗纽扣系了很久,系好之后发现扣错了又用力的扯开,之后重新在系。

将衣服穿好之后,明时点燃了一支烟,抿起的唇上泛着淡淡的粉色,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你回来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想要我再次爱上你,然后又狠狠的把我甩掉吗?”

“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

童清舒打开车门,初冬的疯吹凉了她火热的身体,在风中微微的颤抖。

“我宁愿你回来是为了这个。”明时的声音比外面的风还要冰凉,是凄凉的。

“清舒。”明时的呼唤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童清舒假装没有听到,快步的朝着前面一片光明的酒店走过去。

“童清舒,我告诉你!”

童清舒忍了忍,但还是没有忍住,缓缓转身看向他。

明时走下车,寒风吹动他的衬衫,还有头上那个略显得凌乱的黑发,风吹散了他的骄傲还有气势,“如果你还想像七年前一样……”明时的手指慢慢的收紧,指尖紧紧的抓着那半支烟,“你想都不要想……”

童清舒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明时,她知道自己回来,他肯定是不会在放过自己的,毕竟之前的放手,已经过去了七年,如果不是因为伟德身体出现了问题,两年前因病去世,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

“为什么不能想呢?”童清舒咬牙,咬得麻木了,心里的怨恨还是爆发了,爆发了就一发不可收拾,“明时,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

没等明时说话,她的声音又提高了一点,对他大喊大叫,“我认识你而是你,你做什么任何事情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你说我是你的,我就是你的,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说娶别人就娶别人,你高兴的时候爱我,不高兴的时候,我只是一个绊脚石而已,就算是到今天为止,你都也只是想要囚禁我,当你不想要我的时候,你就要我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原本她想说的是不爱就不爱而已。

这种没出息的话,她没有办法说出口来,想了一下,决定直接开口,“明时,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既然回来了,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当她转身的时候,高跟鞋扭到了脚。

童清舒很很的脱下高跟鞋,丢在了车前,脚步平稳的走进酒店,将明时丢在了黑暗的街道上。

走进电梯,童清舒就不停的按着三十楼的按钮,她很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按错,还不肯放过明时,说实话。

他太过分了,连她这种从小习惯隐忍的人,都已经被他给逼到走投无路了,为什么他宁愿让服务生送上一张没有限额的支票,也不愿意自己走过来,对她说一句,“清舒,你回来了,愿意跟我去吃一顿宵夜吗?

她的要求一直不高的,只要能让她感觉到他的爱,她就很满足了。

那他一定会傻傻的笑着抱住他,告诉她,“好啊,这两年,我过得很好……明时,谢谢你给我自由。”

然后,微笑着离开,跟他的这段感情,从她的十八岁,一直延续到了三十八岁。

电梯终于到了三十楼,童清舒松了一口气,刚想按下密码,戴管家就给她打开了房门。

“夫人,你的脸色怎么怎么差?”

童清舒摸了摸脸蛋,“没什么,外面起风了,很冷的。”

戴管家点点头,将手机递过来,“有一位楚先生给你打了很多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童清舒没有伸手去接手机,她现在很累,累得就连跟戴管家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还是你转告他,我已经回来了吧。”

戴管家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向阳台那边,童清舒没有留心戴管家在说些什么,因为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玻璃床边瞄向楼下。

童清舒悄悄的走向阳台,顺着戴管家的目光看下去,明时的车还在楼下。

几个保镖依次站在离车不远的地方,警觉地看着四周围的情况。

明时靠在车前,静静的抽烟,白色的衬衫在黑夜中格外的引人注目,就算是在灯红酒绿的繁华之中,这人还是依然真的醒目。

为什么还没有离开呢?

犹豫不决的一直都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难道,还在等待她吗?

明时也许不是那么的绝情,也许他是真的不想在她离开。

有一秒钟,她有冲动,想要下去跟他说:“明时,我们可以再重新来一次,可以吗?”

可是,最后她自嘲的一笑,说:“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

人这辈子不能被同一个坑绊倒两次,第一次摔倒是因为无知,那第二次就是愚蠢了,如果还有第三次,那就是无可救药的愚蠢!

伟德生病那两年,是她人生中最艰难的两年,那两年挺过去,送走了伟德,她已经可以笑着站出来面对众人了,再次见到明时,可以站在他的面前骄傲的昂起头,何必再去让爱恨碰撞在一起。

童清舒拿出睡衣,走进浴室,躺在宽大的浴室中,让温水慢慢的流过身体,温暖淹没了被明时吻过的每一寸肌肤,掩盖住他每一次给的吻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童清舒就喜欢躺在温水里的感觉,这种被温暖包围的感觉,任意的沉溺下去。

她穿好睡衣,走出浴室,戴管家还站在阳台上,眉目微皱,一张脸上多了几分忧虑。

“看什么呢?”童清舒的声音有点冷,大概是在浴室里着凉了吧。

“没看什么……”戴管家恍然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走进来,“夫人,楼下的人是明时少爷吗?”

“是啊。”

童清舒躺在床上,拥抱着辈子,拿起看过的剧本再次看起来。

“没想到,少爷终究还是没有忘记你。”

童清舒的视线从剧本上移动到了戴管家的脸上,一本正经的说:“他好像真的老了很多。”

“我知道。”戴管家又走去了阳台,看向楼下,“少爷是比以前老了很多。”

童清舒咬牙,本来打算冲下去,赶明时离开的,但是电话响起来,戴管家快步走去去接起来,“您好!”

“请稍等。”

戴管家将电话死过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他。

接过电话,童清舒很有礼貌的对他说:“我想专心的享受属于自己的休息时间,不要没完没了的给我打电话!”

电话里没有人说话,只能隐约的听见呼吸声,有一个人,不需要说话,就能从他微弱的呼吸深中听出他是谁。

“还有事吗?”童清舒的声音明显低了很多,将电话拿的更加贴近耳朵一点。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童清舒,既然是你主动回来的,我不会再让你跑掉,绝对不会!”

电话挂断了,坚决,无情依然。

童清舒放下电话,跑到了阳台上,看见明时的车已经不见了。

“戴管家!”童清舒对着戴管家说道:“明天帮我联系一个律师,我要最好的律师!”

戴管家垂下脸,“夫人,你想做什么?如果你是想要联系律师对付少爷,那我想没有一个律师敢去招惹少爷的。”

“我没有打算对付他。”童清舒的脚有点刺痛,她不得不坐到床边。

没有那个律师敢跟明时打官司,那肯定是嫌自己的事业期太长了吧。

童清舒揉了揉脚,淡淡的说:“我只是需要一点伟德留下来的东西,咨询一点法律知识而已。”

“这样吧,我认识一个很有名气的律师,明天我帮你约个时间。”

“谢谢。”

她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没有在说话了。

三个月前——

童清舒一个人坐在餐厅的角落,熟练地剥着虾壳,将完好的虾肉都放在对面人的盘子里。

服务生又端了一盘虾上来,将她面前的空盘子端走。

“需要我的帮忙吗?”一个沉稳又很有礼貌的声音传来,而且是中文。

童清舒摇头,继续剥着手中的虾壳。

眼角的余光模糊的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陌生男人坐在了她的对面,这个男人由内到外散发出自信,“不好意思。”童清舒认真的对他说:“这里已经有人坐了,他只是正巧去了厕所,很快就会回来。”

“去了几个小时吗?”那个男人也是认真的看着她,眼光有种能够穿透人心的力量,“你说的那个人不会回来了,如果要回来早就回来了。”

童清舒的眼泪留下来,咬着唇,擦去眼泪,“他会回来的。”

男人轻叹了一声,说:“你的手在流血。”

“是辣椒酱。”

男人冰冷的眼神中忽然多了一种情绪,看着眼前的虾肉和红酒,还有她手上沾着的西鲜血,欲言又止。

童清舒不理他,还是专心的剥着手上的虾壳。

盐巴和辣椒渗透进伤口,刺痛的感觉传到之间,才能掩盖住内心的痛苦。

用等待来欺骗自己,才能克制住思念,才会有力气去伏羲,尽管再别人眼中,这是一种自残行为。

那个男人端起手里的红酒,安静的放在唇边,然后他一口口的吃下面前盘中的虾肉。

这个男人吃东西的动作很有教养,童清舒看着他吃,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好像看见了庄伟德喝着红酒,优雅的吃着她给他剥的虾肉,对着她温柔的笑着,“好吃吗?够不够?”

童清舒望着他,小声的问道,好像很害怕自己声音大点就会吵到他。

男人凝视着她,安静的点头。

童清舒试着伸手摸他的手背,眼泪流下来,世界也变得清晰了起来,她这才发现面前坐着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极力的控制自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紧张的心情稳定下来,“对不起……”童清舒收回手,男人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手指,摇头,“女人应该最珍惜自己的那双手。”

童清舒疑惑的在他的脸上打量了一下,长得很不错,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的年纪,却有着自信的气势,估计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

但是,童清舒并不记得自己认识他。

男人看出她脸上的迷茫来,有点惊讶,好心的提醒她,“童小姐,我们见过面的,大概八年前在日本,那次我本来想请你吃饭的,但是你拍完戏后,你的经纪人告诉我,你在减肥,约会取消,还是改天请我吃早餐,没想到一等就等了八年。”

“哦?”童清舒点头。

“想起来了吗?”

“八年前,那时候我跟每一个想约我的男人都这么说。”

男人吃惊的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头苦笑。

“我叫韩勋。”他看着她一脸木然,只好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童清舒看了一眼,原来是某个电影公司的总经理,这才算是有点影响了。

一个月之前,她参加一个慈善晚宴,演出结束之后,他有过来跟她打招呼,大家随便的聊了一下,后来他们公司有任何就过来跟她谈签约的事情,结果被她给拒绝了。

韩勋见她不说话,接着说道:“童小姐,你的笑容很宁静,我以为你这个人会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激烈。”

“嗯,谢谢你的婉转,你应该知道我刚失去自己的丈夫吧。”

今天,她的心情极度的不好,不想听他废话,低头看了看表,“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了,要离开了。”

说完,她叫了服务生过来结账,但是服务生说已经有人买过单了。

“谢谢。”

童清舒站起来,头有点晕,要扶着桌子才能站稳,韩勋忙起身,“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去。”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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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童清舒没有打车去,而是步行着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可能是这七年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吧,这段时间她过得很顺利。

在南非的时候,沐瑶给她介绍了一个音乐学院的教授,她便在南非学了几个月的声乐。

经过一家超市门外,童清舒看见了门口摆放着的几本中文杂志,便迫不及待的走过去。

每翻开一页,手就不停的颤抖起来,急切的想要看下一页,但是又害怕看到下一页会失望,杂志翻完,很失望的放下,就算是让她看见一张模糊的照片,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也好,可是明时这个人太低调了,从来都不接受任何的访问,就连网上的信息都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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