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展少,他们已经走远了。”医院的出口处,展明睿的车静静地停在一边。
“回家。”展明睿缓缓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后座。
车平稳地开着,很快接近了展宅。
“停车。”展明睿忽然吩咐,“车靠边停,熄火。”
司机把车停在了不扎眼的路旁,展明睿拧眉看着家门口不远处,停着沈依依的车,她什么还敢来?
不一会儿,周红梅急匆匆地跑出来,来到了沈依依的车旁。
沈依依满头冒汗,她急需一个人商量,可是展明睿已经明令不允许自己进门,所以她只得把周红梅约出来。
“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周红梅不耐烦地出来,这大热的在外面站一会就冒汗,“要不,你跟我进去谈?”
“不不……”沈依依直摆手,“电话里不好,所以,我只能过来一趟。”
“快吧!”
沈依依四看了一下,附耳过去,“有人知道了,我们的事。”
“什么呀!”周红梅迷茫地抬眼,“我们有什么事?”
“就是……就是……”沈依依又鬼鬼祟祟地要附耳,却被周红梅一推,“快了,腻腻乎乎的!”
“就是我们在伦敦……”沈依依的嘴立刻被周红梅惊慌的堵住,“我们没有去过伦敦,没有!”
“可是有人打电话给我,有监控录到了我们进董思林的病房,她要挟我!”沈依依已经带了哭腔。
什么?周红梅愣住了,她拧眉问,“是谁?是谁打电话给你的?”
“我不知道,呜呜呜,我不知道!她就,让我们去毁了宁西,不然就毁了我们!”
周红梅“噔噔噔”后退三步,靠在一旁的绿化树上喘粗气,半晌,她才哑着喉咙,“不怕,不定是诈我们的,也许就是个骗钱的!”
沈依依默默地把手机递到了周红梅的面前,那上面的一段仅有五秒的视屏,让她浑身像是被冰水浇过一样,心都凉透了。
视频上不容错认的是:两个女人蹑手蹑脚地钻进了配药室,而这两个女人进去之前还坑爹的抬头看了眼监控,俨然就是沈依依和周红梅!
完了!完了!周红梅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她的脸色褪去了血色,变得死灰死灰的,额头上也不断冒着冷汗,“是谁?你给我看看电话号码,我看看是谁?”
“我已经查过了,也回拨过了,是一个境外的号码,我不知道啦……呜呜呜”沈依依心中惶惶,哭着趴在了周红梅的身上,“我们怎么办呀?伯母?”
“还能怎么办?照她的做!”周红梅的眼中迸出了一丝恼火,都怪宁西,如果不是她缠着明睿,自己也不会做的这么绝,现如今也不会被人要挟!都怪宁西!
“怎么做?”
周红梅皱着眉头,推开泪眼涟涟的沈依依,“我回去好好想想,你也回去吧!”
“我不敢回去。”沈依依嗫嚅道,“明睿已经知道我去打宁西的事情了,他在媒体面前我是自作多情!我爸爸气疯了,现在正到处找我呢!”
“那怎么办?你到我家避避?”周红梅也犯怵,这连门口守卫都只认展明睿一个主子,能不能进去还两呢!
“不不,明睿不给我进去。”沈依依畏缩地退了一步,“伯母,你给我找一个住处吧!我不能住酒店,那样很快就会被我爸给抓到的。”
唉!周红梅暗叹一声,拿出电话打给了自家弟弟,“思远,你的房子不是空的吗?把钥匙留下,我一会过去拿。”
“谢谢伯母!”
“走吧!”周红梅无可奈何地和沈依依上了车,给她指路。
“展少,夫人走了。”
展明睿推开车门,嘱咐司机,“你现在跟上她们,记下地址,我回家换辆车就来。”
他直觉这两个女人凑到一起准没好事。
沉默良久,他又摸出电话,“郑家庆,找人跟监沈依依和我妈,我要知道她们都做了什么。”交代完毕,他才慢吞吞地走回了家。
“怎么这个点回来?”展鸿传已经准备午睡了,却看见儿子进门。
“我回来看看您,这一段时间我比较忙,都没时间回来。”展明睿避重就轻地躲闪着。
唉!展鸿传默然地摇摇头,艰难地拄着拐杖走到沙发边,“来,坐下,我们谈谈吧!”
“我看了今的新闻,你做的非常好。”
“但是我没有给沈家面子,以后少不得被沈老头刁难。”展明睿苦笑一声。
“刁难就刁难!难道一定要我儿子去娶他家那个绣花枕头?”展鸿传对沈依依的印象一直不大好,当然主要是因为她刁蛮任性,做事不用脑子。
“你不怪我就好了。”
展鸿传略微犹疑了一下,试探着开口,“你和宁家丫头怎么回事?她哪里来的男朋友?”
展明睿暗了眼眸,一脸的无奈与失落,“她有喜欢的人了,这不稀奇。”
“你不会再去争取一下?宁家丫头我喜欢,直率可爱,配你这种早熟内敛的性格正好!”
正好?展明睿唇角带着一丝怅然,“她已经找到了所爱之人,我只能祝福她。”
“狗屁!这女人还能让?你放手去追!老爸支持你,要不,哪请她来家里,我帮你推销推销?”
“好了!你就好好养病。”展明睿被爸爸的话逗乐了,“这两妈妈又回来了,你不会觉得吵?要不,我们还回疗养院?”
“没脸回去。”上次周红梅闹到疗养院,可让展鸿传丢脸丢大发了。
“别这样,那里环境好,还安静。”
“那过两……”展鸿传心中暗打一个算盘,他想拖延个两,为儿子争取个机会。
清早,霍东宸的别墅
“啊!”一声尖利的女高音惊扰了大家的梦境,几声急促的脚步声,训练有素的‘执剑’保镖冲到了事发地——宁西的房间。
林战一马当先,抬腿就踹开门,看了一眼却立刻挡在门口,驱赶着那些保镖:“散了,都散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几个保镖都想探头一看究竟,却被林战警告,“想死呀?少爷在里面。”
立刻,众人做鸟兽散。
林战贴心地关上门,努力想忘却刚才印入眼帘的一幕,终于,失败了,他狂笑出声。
屋内,霍东宸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呆呆地坐在地上,不,是四脚朝地被踹在地上,而薄被已经全部裹在了宁西的身上,她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也模模糊糊的透过被子传出来,“你怎么在我屋里?”
“很奇怪吗?”霍东宸揉揉眼睛,想要爬上床,却被宁西的脚丫子阻挡,“不要上来,我要喊了!”
“你已经喊过了……”霍东宸伏在床边,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气,“乖!我昨二点才睡,你让我再睡一会。”
“骗子!你昨不是在十点的时候,进来跟我道晚安的吗?”
霍东宸慢慢清醒,他倾身过去双手撑在牀边,眼神危险地靠近那羔羊一样的宁西,控诉她,“宁宁,你是十点睡的吗?”
“我什么时候睡和你有关系吗?”宁西不解。
“你要是早点睡,我不就能早点进来了吗?”霍东宸还气呼呼的,他把沉重的头往宁西的肩膀上一搁,又想睡了。
“好啊!你就是打这个主意?专门半夜爬上我的床?你个流氓!我告诉你……”
“唔唔……”实在呱噪,霍东宸用唇堵住了那叽叽咋咋的嘴,吮着吮着,倒吮出点暧昧来了。
“呜哇……你没刷牙!”宁西使劲推了几下,才推开,她擦着嘴瞪着他。
“你也没刷,我不嫌弃。”霍东宸魅惑的一笑,长长的凤眼里尽是华彩,那墨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宁西的身影,一点一点,直到占满了整个眼眸。
“我爱你!”薄唇轻启,声音也性感的要命。
“呃……”宁西只觉得很渴,她不断吞咽着口水,终于,在那咄咄的目光之下,她认输了,她不由得垂下头,羞涩的红晕染红了她的腮。
“我爱你。”霍东宸勾起她的下巴,重复着,他在索蓉答,或者是一个安心保证。
可是这么害羞怎么?宁西憋了半,脸都憋红了,终于憋出了一句,“Metoo!”
霍东宸很不满意,他固执地拧住宁西的下巴,口中似咒语一般,“我爱你!”然后用期待的眼神死死盯着宁西,锁定宁西,不许她躲闪。
真的是太害羞了!
宁西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着了,她慢慢靠过去,唇一滑,贴上了霍东宸的耳根,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呢喃,“我也爱你,很爱……”
一阵旋地转之间,宁西已在霍东宸的身下,他猛一下抽去了两人之间的隔阂——那床薄被。
“不要,好冷的。”宁西的手摸索着想要拉回那薄被,却失败了。
“你有我不会冷!”
“胡,你又不是被子。”
“我比被子温暖的多。”霍东宸的手也不老实起来,他浅浅地抚摸着宁宁的脖颈,慢慢地朝着锁骨下探入,却在宁西一个轻微的颤抖之下停顿了,“害怕?”
“有点。”宁西老实回答,“只是一点,我不排斥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霍东宸暗了眼瞬,转瞬温和的保证,“我给你时间,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碰你。”
不会碰我?那现在这是干什么?宁西拎起他肆虐的手,甩开,“起来,重死了。”
“不要,我就抱抱你,就一会。”向来冰冷的霍大总裁撒起娇来,还真让人吃不消,那沙哑暗沉的嗓音,带着然的磁性,让人不忍拒绝。
切!这是美男计!宁西呲之以鼻,想要推开他沉重的身子,却不留神按在他的断骨处。
“哎呦!”霍东宸哀嚎出声,这声音多少有点故意的成分,却让宁西不敢再动,她双手投降状任他动作。
一点一点,如同羽毛一样轻的吻印在那娇躯上,直往下亲去,亲的他都快要燃烧了,宁西还是没有动情。
“宁宁,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伤害你,你就不会……”霍东宸使劲浑身解数,也不能让宁西快乐,他颓废的趴在她身上,自责不已。
“我会好的,一定会。”宁西无意中抓到他的手,却被疤痕斑驳的触感吓到,她低头想要仔细看,霍东宸却猛一下抽回手,“起牀了。”
“给我看。”宁西忽然想到之前金莎跟她过的,让她有机会看看霍东宸的手,可是她一直惧怕靠近他,所以就把这事给忘了。
霍东宸抿唇沉默着,固执的把手藏在身后,就不拿出来。
“给我看!”
这一下,霍东宸直接落荒而逃,躲进了卫生间。
“怎么会忘记?”霍东宸懊恼的抓起洗漱台上的手表,匆匆戴上。然后推门出来,“我今有事,先下去了……”
“真的不给我看?”跪在牀沿上的宁西,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满眼尽是威胁,“你知道下场吧?乖乖的把手伸出来。”
“我……我真有事。”霍东宸伸手想要开门,却接连拧了几下也没打开门。
“我反锁了,今我要是看不到,你别想走。”
霍东宸垂在两侧的手,猛地攥紧,紧到发白。
“你不是爱我?难道是骗我的?”宁西光着脚跳下牀,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知道吧?”
“……”
“给我看看,就看一眼。”宁西哄着他,不着痕迹的伸手想去拉他的手。
“啪!”霍东宸背紧贴在门板上,手也藏在后面,脸上尴尬的不行,“没……没什么好看,就削苹果削到了,已经处理过了……”
削苹果削到手腕?你骗鬼呢?
宁西冲他笑笑,在他放松防备的时候猛一下拽出他的手,除掉他的手表,“我看看,怎么就削到手了,苹果长你手上了?”
手表被除掉的那一刻,霍东宸闭上了眼睛,而宁西则膛大了眼珠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你给我,这是什么?”
“削苹果……”
“我去你的削苹果!谁削苹果跟自杀似得,一刀一刀的割?你个混蛋,你不要命了割自己?”
霍东宸叹了口气,伸手抹去宁西的眼泪,“就知道你会生气才不给你看的,早就好了,不疼。”
怎么会不疼?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刀痕,在他修长的手腕上触目惊心,看的让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是因为你对我用强感到内疚?好了,我原谅你了……呜呜”宁西抱着他大哭,忽然想想不对,又低头翻看他手腕上的伤,“这几道是新伤,还是肉红色,这几道呢?什么时候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