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成真(二)
响叮当倚靠着枫树,喃喃道:“你们俩八字那么配,怎么都想着要逃婚呢?”
她站直了身子,后背离开树干,看到重重树影中慢慢现出原貌的暗紫色袍服,面色纠结。
“你给准准找了个什么男人?风流无度,不知廉耻!”利准准的父亲利迁痕开口便直冲响叮当叫道,那个日行一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响叮当冷淡的说道:“日行一善没答应加入你们讨伐丧尸的大军,才是你恼羞成怒的原因吧,何必拿他们的婚事说事?”
“响叮当!别拿准准的幸福开玩笑,你一意孤行又能得到什么?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模样!”
响叮当的脸色突然一变,“还来!”
利迁痕还在疑惑响叮当的面色变化,响叮当便不着痕迹的飞跃过重重枫树。
“你去哪?”利迁痕紧追而去,天空闪过一道雷电,阻了他的去路,没追上响叮当。
天地变色,雷电滚滚。电闪雷鸣似蜘蛛丝铺满了天空,闪裂了黑夜。
日行一善顿住脚步,身后的感觉不对劲。
他看到况缜忧的头发漂浮起来,瞳孔也成了红色,黑紫色的指甲变得更长,带着笑意的表情平添了一份冷媚。
“丑女人,你怎么了?”他凝视她的变化,努力不去表露眼中的欣赏。不得不说况缜忧白皙如雪的肌肤,没了胎记的脸蛋确实是招人喜爱,让男人怦然心动。
她伸出舌,舔了舔红艳如火的唇,歪了歪脖子,骨骼发出“咔啪”的声响。
“你不是丑女人,你是何人?”日行一善三步并两步向前,况缜忧却飞身离去,他只得冒着雷电跟上。
她是从雷电开始闪动的时候发生变化的,是什么引起了天地异变?日行一善跟在况缜忧的身后,和她杠上了。
日行一善对况缜忧的变化没多大的兴趣,就是因为况缜忧的态度才跟上去的。要是用咆哮体来表达他的心声,必然是:你是谁啊!敢不回答本神子的问题!
轰鸣的雷电影响不了况缜忧的飞行速度,轰然砸落到她身上的雷电围绕在她的身边,被她身体里冒出来的火苗烧灭。
可怜日行一善要跟在一个不怕天打雷劈的况缜忧身后,努力的躲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电闪雷鸣。
劈哩啪啦的雷电被火消弭,便有多余的火苗从她的身上掉落下去,落到茂盛的草丛便燃烧起来。
她这副模样倒像是要成魃僵了,要烧净天地的水分。日行一善匆匆往下看了一眼,不敢放松警惕,紧跟其后。
雷电从天空横劈而下,将树木撇裂成两半,燃起了火。树倒地裂,一片凌乱。
怒吼着的风毫无章法的吹着,如同在绞动的铁片。况缜忧整个变成了一个火人,被火焰包裹了身躯。
日行一善看到前方混沌的风,从袖口抽出一柄长剑,双手握剑向前冲过去,整个人似化作了一柄出鞘的利剑。
冲过了大片如刀绞的风幕,日行一善看到一片悬浮着的灰黑土地。那片土地上有五座冰晶棺木,棺木盖都已经被打开了,棺内空空如也。
况缜忧已经和响叮当打了起来,日行一善见二人争持不下,一时半会儿也分不了胜负,懒得插手,干脆看棺木的情况。
看了五座棺木的排列方位,他皱了皱眉头,这分明是养尸阵的摆法,可为何悬浮于空中,岂不是接不到地阴之气,难道是……
手指在棺木内侧轻轻的揩了一下,看到指尖金光闪闪的粉末,道:“金甲尸!”
另一边响叮当摇动着右脚的一对铃铛,终是止住了况缜忧猛烈的攻击。响叮当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快速在况缜忧的脸上写了一行字,字写完,况缜忧也闭上了火红的瞳孔,双手似断了经脉一般,无力的下垂。
“响前辈来得好早啊。”日行一善闪身到况缜忧身边,别有深意的说道。
“早来一会儿就被她缠上了,那人带着金甲尸跑得倒早。前些日子银甲尸出现,我已有防范,想不到今日还是来晚了一步。”响叮当没有动脚,铃铛依然在响着。
“哦?只是不知前辈可看出了这金甲尸和银甲尸是何人所制?知道是何人所制,我们也好从其根源,找到现任主人。”据日行一善所知,金甲尸和银甲尸都是人为制作的尸体。
“毫无头绪,养尸本就是秘密进行之事,无从查起。”响叮当应对自如。
日行一善将况缜忧抱入怀中,道:“金甲尸和银甲尸出世,这天下可要乱成一锅粥了。她这么笨,我是不会娶利准准,丢下她的。”
“得了吧你,日行一善,别装了。你真当我人老眼花吗?你不喜欢准准,也不见得喜欢况缜忧,虽说她现下确有令男人心动的资本。”
“你用折茂引诱,关得了我一次,可关不了我两次!”日行一善倨傲的说道。
“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了了!你们走吧。”响叮当挥挥手,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近来的事情太多了,姻缘的事情,她懒得再多管了。
日行一善抱着况缜忧离开悬浮的土地,找到一处静谧的地方,检视的状况。掀开她的眼皮一看,仍旧是红色的瞳仁。
金甲尸的尸气对她的影响未免也太大了,害得她狂性大发,现在还没有恢复。日行一善按了按况缜忧的虎口,软软的,还富有弹性。
视线扫描一般,从她的脚脖子看到了腰际,最后到了脖颈处。
他的手探到她的脖颈,看到她白皙的肌肤,又瞥见她起伏的胸口,竟觉得下不了手。想到第一次就算是手抓到她的胸部,还能够心无杂念,前后对比,他皱了皱眉头。
“丑女人,就凭你这身皮肉还不至于让我心动。”他手脚利落的扯开她严实的衣领,看到了一根红绳,往上拉了拉那根红绳。
一拉红绳没拉动,却对上了况缜忧冰冷的红瞳,此刻,她的手正按着胸口,压住了红绳底端的黑玉。
被她这么一看,他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危险,反而是一种做坏事被人抓个正着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