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其
“红衣银发,他是尸歧悬!”外边不知谁,叫了一句。况缜忧立马起身,在日行一善看戏的眼神下走出去。
况缜忧见尸歧悬身边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视线转到那满是麻子的脸上,心道:这不是李大狗吗?尸歧悬怎么把他带来了。
利描青见着尸歧悬时,波澜不惊的,看到李大狗,眼神微微一闪。
况缜忧下意识的看了日行一善一眼,他曾说过这不是李大狗,却也不想让她过分探究李大狗的身份。
“住手!”况缜忧在说话时,运用了内功,震耳欲聋。
在场的人听了她的话,纷纷住手。
“都退下吧。”她又继续道。
众人相望皆不知所措,生怕况缜忧有个好歹,他们被牵连。
“有日行神子在身边,你们怕什么?都退下!难不成,方可为不在,你们便不会听我命令?”况缜忧的脸上浮出冷漠的笑意。
“是!”被况缜忧冷厉的话震住,众人最终选择离开。
“尸歧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我们人类的地方!是不是你绑了……”
利描青拍了拍利弘光的手,摇头道:“稍安勿躁。”
“两位一路上舟车劳顿也累了,不如去休息休息?”况缜忧微笑着下驱逐令。
“您这么一问,草民倒真是累了。”利描青拉扯着不愿离开的利弘光快速离去,利弘光还在那叫嚷着,“皇后娘娘,我不累……”
“皇后娘娘……”李大狗不屑的低语,没有逃过在场人的耳朵。
“你应该回液国养伤。”况缜忧语气平淡,不带情感。
咀嚼着她不带感情的话语,尸歧悬选择忽视。他道:“这是你们的皇上。”
“什么意思?”况缜忧仔细的打量着李大狗,又从他那森冷的目光中看不出一点的熟悉感,断定他不是连赫。
日行一善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明显是来看戏的。
“他是连其。”尸歧悬直呼其名。
若非那姓让人浮想联翩,况缜忧也不会想到连其这个名字,正是先皇之名。本以为已经死亡的人,突然站在自己的面前,以另一种面孔冷冰冰的盯着自己。
“日行一善,他说的是真的?”况缜忧这一刻想到的东西太多了,例如连其为何会与人对调身体,还有他曾在大庭广众之下骂过连赫,以及他对自己皇后身份的态度……将这些串联起来,她很难不想到一些不利于连赫的猜想。
“大概吧,我也不清楚。”日行一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随口回答。
“我在带他来之前确认过,他是连其。”尸歧悬回答完便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
“拜见皇上。”况缜忧微微福神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我这个已经死了的皇上,哪敢劳当朝皇后行如此大礼?”连其不无讽刺的说道。
“总不能一直站在这聊吧,想必您对连赫有诸多误会,不如进去坐下再慢慢聊。”况缜忧微笑着,装作没看到连其不高兴的表情。
亲自为连其倒了茶,她道:“我这人一向说话直接,现在就开门见山的问了,还请您见谅。看您对连赫的态度,似乎是咬定了,他是一个谋朝篡位,亲手弑兄的人。首先我想问的是,您有何证据认定是连赫?或者说当时您看到了连赫?”
“都没有。”纵然面色不郁,连其依旧说了实话。
“原来没有啊。那么,您是如何怀疑到连赫身上的?”
“这不是明白摆的吗?他要坐拥江山,不将我这个哥哥置于死地,他如何坐上皇帝的宝座?”
“置于死地?这我不懂了,对方当时既然有能力将你和他人的灵魂对调,岂会没有机会杀了你?”况缜忧步步紧逼。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哪里有潇华国皇帝的样子,说出去,人家只会认为我是疯子!他是想要折辱我,才不杀我!”连其神情激动之余又不免伤感起来。
“嫂嫂的孩子尚未出世,不得已,我只好暂代皇位。实际上,我更喜欢和兄弟们在这抗击丧尸。”这是连赫曾经在她耳边说过的话,那时的他真情外露,不似作伪。
况缜忧瞧了尸歧悬一眼,道:“要摧毁一个国家,让那个国家的帝王失去民心,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娘子认为是我干的?”尸歧悬问道。
“尸王大人,还请不要这般称呼我。”况缜忧顿了顿,继续道:“小女子又不是全知全能的,又怎么会知道是谁?”
“为了帮连赫洗脱罪名,你情愿怀疑我?你就这么维护连赫?”尸歧悬怒意上来,他的脚下被踩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她看了那脚印一眼,道:“连赫生死未卜,只凭连其的一面之词,我不可能相信是连赫将连其弄到这副田地。”
“所以我这个没有死,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的,就活该被怀疑吗?”尸歧悬现在可不管真凶是不是连赫,他在意的是为了给连赫洗脱罪名,她会扯上自己。
“人是你带来的。”况缜忧继续说道。
“你……”尸歧悬紧了紧手,唇色霎时没了光彩,他甩手离开。
她冷淡的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随后朝连其道:“如果您信得过我,留下来吧。等连赫回来,我想,他会很高兴的。”
“他不高兴呢?”连其略带讥诮的看着她。
“我会让你高兴,如何?”况缜忧说道,她瞟了眼日行一善之前坐着的椅子,他随着尸歧悬出去了。
“我这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他这样说,算是答应了。
也不知日行一善跟过去做什么。况缜忧朝门外看了一眼。
骨骼的裂响,听得人毛骨悚然。
日行一善站立在尸歧悬的对面,看着他扭曲的面容,眼神高深莫测。
灵气在碎裂的骨头缝中泄露出来,尸歧悬的头颅似瓷裂般,肌肤有了裂痕。
“要我帮忙就开口。”日行一善看他痛苦不堪,语带傲然。
“要帮忙就别废话。”尸歧悬眼神锐利,说话的口气浑然不似在求人,反倒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你要是用这副表情和丑……况缜忧说话,她也不敢违逆你。”日行一善的手上罩有一团柔和的光芒,隔空对着尸歧悬的脑袋,为他舒缓疼痛。
“我不需要属下。”尸歧悬因太过疼痛,说话时字字都带着抖音。
“真搞不懂你们。”日行一善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夜是这样,尸歧悬也是这样,就连一向手段狠绝的连赫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