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能否回来

因为魂魄平时在人的身体里,之所以不会飘散,是因为人的身体又保护魂魄的作用。魂魄出体之后,短时间内不会飘散,但时间越长,散的就越多,也就不完整了。这种时候再想用一般招魂的办法把魂魄找回来,则是千难万难。

张绪良用的办法就是不断的在疯子去过的地方走来走去,使用疯子最喜欢的东西以及与他血肉相关的东西,一点点的收集疯子的魂魄。只要肯花时间,就能收集到相当一部分魂魄。张绪良领着疯子的家人,在村里前前后后跑了三四天。

幸运的是疯子的村子是个小山村,地方不大,疯子又是个山村宅男,平时不爱乱跑。他的活动范围相当有限,经过张绪良们的努力,终于是有了效果。张绪良又按照那笔记上的记载,把疯子的魂魄慢慢送回他的身体,这个过程又用了一整天。

人体本身就有自张绪良调节的功能,魂魄回到身体后,疯子自身的魂魄会慢慢将之带回正轨。这个过程需要耗费大量的元气,张绪良有给疯子的家人开了个中药方子,让他们给疯子每天喝。过了一周左右的时间,疯子终于是好了。

一半情况下的丢魂都这么麻烦,周文这种就更麻烦了,张绪良不用想也知道,他的魂魄肯定是被那个什么东西弄走了。张绪良用手搭在他的脉上,摸了一会,立马就皱起了眉头。根据脉象来看,他不但是丢了魂,而且还在继续丢魂。

他体内的阴阳二气已经成了一锅粥了,因为魂魄混乱,脏腑气息都不稳了。也就是这么会功夫,原本还比较精神的周文,已经脸色黄的跟黄裱纸似的了,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张绪良赶紧从兜里掏了一个小药瓶出来,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芝麻粒大小的丹药。

递给他:“赶紧吃了,吃完再说。”他已经是很虚弱了,而且动作都变慢了,结果药丸之后,慢悠悠的塞进了嘴里,药丸入口一分钟后,他脸色逐渐好了一点,但还是很虚弱。周晓莹看张绪良给周文喂药,就问张绪良是怎么回事。

张绪良则用简短明白的话语,把周文的情况说了一遍,张绪良沉着脸说:“现在的情况是,我暂时用安魂琥珀丹稳住了他体内的魂魄,让那个吸走他魂魄的东西没有办法继续,可周文现在的智商和体能只有正常人的一部分,不找回他丢掉的魂魄,恐怕是不行的。”

想了想,张绪良又说:“而且这安魂琥珀丹中含有一些有小毒的成分,只能短期服用,长期吃的话,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怕是活不了多久。”

黄玲听张绪良这么一说,脸色也苦了下来。李铁在一边问:“可咱们也打不过那东西,刚才咱们能跑都是运气,这要是再对上……我怕咱们要出事啊。”

“这东西这么聪明,还会抓人质,可见不是凡物。咱们贸然去对抗,肯定死路一条。不过天下万物都是有生必有克。这个东西也会有怕的玩意,这样吧,我也会带着装备,再去周文家一趟,这次我东西戴齐一点,多带着几面照妖镜,我倒要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说完张绪良就去收拾东西了。

李铁大概是因为张绪良态度坚决,也没连着张绪良。这时候周文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魂魄虚弱,虽然有安魂琥珀丹帮忙,却也只能以沉睡的办法维持生命。张绪良的东西平时都是分类整理好的,要拿的时候很方便。张绪良把需要的物件拿出来,或者装在兜里,或者装在布袋子里,东西装完之后,张绪良喝了点水,就出门了。

临走张绪良跟李铁说:“要是我一个小时之后还没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找点高人自救吧。”

说完这话,张绪良用一种临终病人的口气对黄玲说:“唉,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说完张绪良扭头就走。

这次过去张绪良没有打车,因为张绪良猜那个东西或许还在周文家,或许已经挪地方了。所以着急去也没意义,张绪良坐着公交车,转了几站之后,终于是到了周文家。一到他家楼下,张绪良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来对时候了,他家楼里比外面要冷了三四度,肯定是有什么古怪的玩意在楼里呢。

张绪良没有坐电梯,还是顺着楼道往上走,奇怪的是张绪良在楼道里居然没有遇到任何意外,本来张绪良以为那东西会在楼道里找张绪良麻烦呢,可直到张绪良进了周文家的门,也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张绪良想了想说:“这世上有些东西,未必能算人,我给你讲个例子。”

张绪良所讲的例子是几年前出的一个事情,当时张绪良一个学画画的朋友开了个针对孝的国画班,班上有十七八个孩子,每周末上两天课,上午一节,下午一节,主要就是教他们画国画,也给他们讲一些国画历史。后来班上出了一件事,起因是班上的一个叫刘明明的孩子,找到张绪良这朋友,说自己的画具丢了。

然后这个孝又说怀疑画具是被班上的某两个孩子偷的,这两个孩子平时经常占其他同学的小便宜,而且喜欢拿了人家的东西不告诉别人,所以就成了重点怀疑对象。当时还没有下课,张绪良这朋友就让大家都停下来,然后去问那两个孩子,愿不愿意把装画具的袋子拿出来检查一下。

这两个孩子,一个叫赵晓,一个叫谷开。他俩都是那种平时喜欢玩,不爱学习的孩子,不过在画画方面挺有天赋,占人小便宜的事情是有的,但平时同学们都不太在意。这俩孩子听了这话之后,就很生气,拿出袋子来让张绪良朋友检查。

没想到检查之后,真的找到了几件丢失的画具,甚至还找到了其他几个同学以前丢失的东西,这下班里就热闹了,因为都是孝,说话没什么忌讳,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批评那两个孩子。

但张绪良朋友比较理智,就问刘明明:“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在他们两个的袋子里的呢?为什么不是怀疑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而且也没有怀疑其他人?”

这时候班里四五个同学突然说他们也看见赵晓和谷开偷东西了,而且不止一次,只是害怕被打,一直没有出来揭露。然后几个孩子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说看见赵晓和谷开怎么偷的东西,如何如何把东西装进袋子里。

这时候问题就出现了,张绪良朋友发现几个孩子说话的内容都差不多,赵晓和谷开无论怎么偷东西,连动作都差不多,换句话说,这几个孩子的话,就像是出自一个作者的稿子,只是内容稍微变了变,张绪良朋友觉得这个事情太奇怪,就要求大家先上课,下课后再说这事。

她主要是想沉淀一下,自己仔细思考一下,等到快下课的时候,有个小姑娘跟她说,其实赵晓和谷开根本没有偷东西,真正偷东西的是刘明明的好朋友吕君,而刘明明则是知道真相的,其他几个被偷东西的同学里,也有几个知道真相,他们一起想陷害赵晓和谷开。

小女孩之前无意中听到了他们偷偷商量,但因为群情激奋,就不太敢揭发这件事。听到这话之后,张绪良朋友把吕君叫出去,好好问了问,在张绪良朋友很仔细的盘问之下,那孩子终于招了,的确是他们一起策划的这个事。

然后张绪良朋友就让班上的几个孩子跟赵晓、谷开道了歉,赵晓和谷开属于那种比较开朗的孩子,被道歉之后,也就没什么了。结果当天下课之后,吕君突然找到张绪良朋友,说出了一个事情,这事把张绪良朋友都吓坏了,原来整件事情,都是班上一个很不起眼的叫刘敏的小女孩干的。

是她指使大家去诬赖赵晓和谷开的,而且她没有加入指责赵晓和谷开的阵营,一直都只是暗地里指使大家,这次失败之后,她还给大家开了个会,说这件事做的有不少没考虑到的地方,下次可以注意哪些点,如何如何,而且还要继续陷害赵晓和谷开。

张绪良朋友知道这个事之后,没有声张,而是在下一次上课的时候,单独把刘敏叫了出去,询问她整件事是怎么回事,刘敏开始不承认,后来张绪良朋友又找来了吕君来对质,刘敏才慢慢承认了。在对质过程中,张绪良朋友发现吕君一直不敢正视刘敏的眼睛,一直在闪避,就像是小动物害怕被打一样。

而且平时班里的同学好像也比较怕她,可刘敏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家庭背景也一般,实在看不出为什么大家为什么会怕她,而且整件事情在发生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于说出真相,如果不是张绪良朋友比较冷静,恐怕也要信了。

后来张绪良朋友就让刘敏下次上课的时候,带着家长来,和她的家长谈谈,刘敏就又哭又闹,死活不肯请家长。张绪良朋友没辙,就让她先上课,以后再说。那天之后刘敏就没来上过课,张绪良朋友打了几次电话去她家里,也都没人接电话。

过了大概三四个月之后,张绪良朋友通过别的渠道得知,刘敏失踪了,去了哪里不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这样结束,张绪良朋友在那之后的几个月里,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感觉床边站着人,而且是个小女孩,她能闭着眼睛感觉到,那个小女孩在用很恶毒的眼神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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