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磕头的男人

张绪良心里想着这话,从兜里拿出一张黄纸,上面写着文天祥的正气歌,这是张绪良有一次炼气完毕后,接着与天地间浩然正气交流的一个尾巴写下的,所以它上面留了不少浩然正气。这时候拿来祛除不正之气的干扰,正合适。张绪良把黄纸放在手里,把罗盘放在上面,罗盘果然漫漫正常了。

只是张绪良能感觉到周围的邪气正在破坏黄纸上的正气,张绪良只好加快脚步,朝着西边跑了过去,等张绪良放好了这面旗,又仗着罗盘找到了电梯,电梯口,苏信芳正在等着张绪良,一看张绪良来了,他赶紧把张绪良拽进了电梯:“这地下室比你说的凶险啊,里面的东西感觉都要炸窝了。”

张绪良听了这话,看来他也有点心虚了,张绪良赶紧问他:“那你的旗子,没问题吧?”

他摸了一下下巴:“没问题,幸好我带的是旗子,绝对能镇压的住那些东西,要是别的,恐怕现在就出事了,下面你准备怎么办?”

张绪良说:“现在东西是困住了,就等着材料齐了之后,我驱邪了,不过现在我心里隐隐觉得忐忑,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知道应在什么事情上,我得找个能掐会算的人来,把这事给咱们断一断。”

苏信芳哦了一声:“你是想把袁子聪找来帮帮忙?他最近不是在帮着某公司设计风水么?能有空?”

张绪良要找的这位袁子聪,是大明神算袁柳庄的后人,袁柳庄是明朝初年的第一神算,他不但能看出很多人的命数变化,还能以此游戏红尘,最终还为自己的家族谋到了荣华富贵,当时朱元璋传位于建文帝,大家都觉得建文帝肯定是真命天子。

袁柳庄却根本不拿建文帝当回事,直接带着家族的人找上了当时的燕王朱棣,跟着燕王朱棣混,还说燕王朱棣是真命天子,肯定能得天下,后来还帮燕王朱棣挑选人才,干了不少事,之后的事情发展果然和袁柳庄说的一样,朱棣造反,击败了建文帝。

朱棣本人也成了永乐大帝,至于袁柳庄,自然是代代富贵荣华,他和他儿子都得了不少好处,后来明朝灭亡,袁家后人隐居民间,袁子聪就是袁家的继承人,他不但精于袁家的相术,而且天赋异禀,比他爸爸看相算命还要准确,堪称神算。

只是他为人性格有点奇怪,轻易不给人算命,就算是朋友找他算什么,也得求他。张绪良跟苏信芳这边计划好了,就打了个电话给袁子聪:“老袁啊,我这有个事,请你帮帮忙。”

袁子聪一听张绪良声音,居然直接把电话挂了。张绪良当时就无语了,又打过去,回音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苏信芳也听见了电话提示音,哈哈一笑:“看来你没少烦他啊?”

张绪良撇了撇嘴:“他也没少烦我啊,真行的了,关键时刻跟我躲猫猫,你电话借我一下。”

电话借来之后,张绪良又打了过去,这次袁子聪才接电话,张绪良就说:“有好处有好处,我教你一套驱邪的法子,百试百灵,牛气冲天。”

袁子聪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说:“好吧,不过我不用算也知道,你找张绪良肯定没好事。”

他虽然有神算的本事,但驱邪的法子会的却不多,就像是一个人知道敌人武功的破绽,却不懂得该怎么攻击一样,但他又高傲,不肯投入佛教道教门下给人家当徒弟,就只好跟张绪良们这帮阴阳先生,东学一点,西学一点。

还好他天赋过人,也学了不少东西。

袁子聪到了之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张绪良一番,对张绪良说:“老张,你要倒霉啊。”

张绪良皱了皱眉:“真的假的?”

他掐指一算说:“上震下坤,这事变化太大了,要是你没点准备,说不定有性命之忧,我看你最好先把遗书写了,顺便把教我的驱邪法子也写一份给我。”

张绪良摆摆手:“大哥,别跟我闹,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也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说:“这一卦讲的是你先遇凶险,而后又有吉兆,但其间变化极大,需要你准备一个极为稳定的胜手,最终才能成功,换句话说,要是你没有必胜手段,还是别干这个事了,准死。”

说完,他有想了想:“关于这必胜手段,外人没有,你自己身上就有,你好好想想。”

张绪良被他说得有点蒙,就问他:“能不能说的明白点?”

袁子聪摇了摇头:“所谓天机不可泄露,算的越是仔细,越接近天机,我给你点个大概就成了,你再问就是作死了,这事原本能成,要是算的细致了,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张绪良想了想,觉得也是,算命先生算命,最怕的就是刨根问底,因为很容易不知不觉的算到一些不该算的东西,到时候算命先生要倒霉,算命的一样也要倒霉。张绪良也给人算命,所以张绪良很清楚这里面的禁忌,只是一时间着急,给忘了。

袁子聪这么一提醒,张绪良才想到。心想袁家果然是世代神棍,对算命的道道禁忌了如指掌,而且有些常识他们已经刻画到骨子里了。这时候苏信芳在旁边说:“我觉得大概意思就是找一个保命的物件,这种东西你不会没有吧?”

“有倒是有不少,我仔细选选吧,到时候去地下室里布置驱邪的事,只能我一个人去,还得背着材料,能带的其他东西不多啊。”张绪良捉摸着,就把工具袋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想仔细选选。

袁子聪在旁边皱着眉说:“怎么个意思?只能你一个人下去?我俩不能去帮手?你这啥驱邪阵啊?”

“我这个阵一旦布置好了,可以清空整个地下室的妖魔邪祟,但对一般人的魂魄也有影响,除非是孝,才能避开,年纪越大,影响就越大。魂魄主导记忆神智,一旦受损一点,都会脑残,你俩这岁数要是留在地下室,估计会变成白痴。”

苏信芳撇了撇嘴:“估计是你这个阵煞气太重,不知道你在哪学来的,不过这么大范围的清场,也只有这种阵法最合适。”

张绪良点点头:“那我先筹备三天,这三天咱们就先住在这附近,等到了时候,你俩来帮我付法。”

他俩同意之后,张绪良就去摆弄材料了。

其实需要的材料,第二天小敏爸妈就给张绪良准备齐了,艾草和菖蒲混在一块,煮成一盆药汤,把猪肝放进去,泡上一天,再煮上三个小时,这时候把牛角放进去,继续煮,把药汤最后煮成一大碗,把朱砂倒进去。

这时候这碗汤得了艾草的至阳之气,菖蒲的破邪之气,猪肝的镇魂之气,牛角的祛毒之气。朱砂的安神之气。就成了克制邪物的上品灵宝,只是它只有三天的保质期,三天之后就没啥用了。

这时候张绪良把黄布分成十块,每一块上都写了一个上古阴阳家的遗留文字,十块加起来,就是一句破百邪,灭千煞的咒文。在用它们裹住生铁,这是为了镇住十方的冤魂厉魄,令它们在布阵的时候不会乱动。张绪良把这些东西一一装好。把童子尿也装进袋子里,这样张绪良的工具袋就满了。

张绪良又拿了准备好的保命物件,放进了衣服内侧。

东西都准备好了,张绪良把苏信芳和袁子聪邀了来,对他俩说:“我现在去布阵,要是半小时内我回不来,那准时出事了,到时候你俩记得救我。”

他俩对视了一眼,袁子聪说:“我刚才给你算了一卦,你放心,死不了,不过也没啥好结果,都是你自己作的。”

跟袁子聪又说了些话之后,张绪良就拿着东西,下了地下室,到了地下室之后没多久,事情就产生了一些变化,因为之前朱平贵和张绪良说过电梯会莫名其妙消失的事情,所以走了一段路之后,就会回头看一看电梯门的变化,当张绪良走出去一百米左右,再回头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彻底消失了。

看到这个情况张绪良心里暗暗说了一声:“要开始了么?”

张绪良不再去看电梯门,而是专心走路,张绪良最先要到的地方是最北方,把东西放好之后,收回苏信芳的令旗。张绪良走的并不快,因为张绪良感觉到周围阴阳二气在不断的波动,大概是它们在扭曲这里的气息,如果张绪良走的快了,恐怕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迷失方向。

张绪良走了一段路之后,张绪良周围的光线开始暗了起来,声控灯也不再好使了,那种昏暗的程度,就像是走在迷雾里一样,张绪良只好掏出手电照明,就在张绪良打开手电,把灯光照向黑暗的一瞬间,张绪良似乎看到黑暗中有个人影,只是那人影在张绪良看清它时,就已经没了。

张绪良急走了两步,设法追上它,可几步之后,它就再没有踪迹了,就在张绪良不打算继续追了的时候,张绪良无意中看了一眼正在走过的一个胡同口,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跪着一个男人,这人穿着一身西服,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正在朝着张绪良的方向磕头。

当它磕完了一个头,抬起头来的时候,张绪良却只能看到一张极为模糊的脸,张绪良心里一寒,知道这是个灵异,这并不是冤魂厉魄,而是更可怕的东西,张绪良深吸了口气,抓了一把无患子,朝着他的方向丢了过去,张绪良丢出的无患子大概有七八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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