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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临时杀机

“公子?那是谁,快说?”宋白不由得加重手上的力气,释放第一重九转无用之力后,脑海中莫名多了些许暴戾。

他控制住想把手上两人捏死的冲动,不耐烦的开口继续问道,必须问清楚是谁对他们两兄弟谋图不轨,可怕的不是敌人,是像这些一直躲在暗中冷不防插你一刀的人。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胖一点的呜咽着挤出一句话,宋白眼横过去,那人头一偏面向高一点的翻着眼白死死的盯着。

宋白没有说话,手腕上加大了气力。高一点的双腿打颤,他本来就是找关系来混日子的,怎么会想到遭遇这种事情。

“别……杀我,我说,我说。”高一点的惊呼出来,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那快说!”宋白凶狠的喊道

“别……逼他,他什么……都不知道。”胖一点的开口说,语气却异常的平静。

好!

宋白松开双手,两人扑通一声便跌坐在地上。

“哎呦,哎呦!”胖一点的大口着喘着气,“少侠让我缓缓,让我缓缓。”看着宋白似乎看他毫无反抗的模样,并没有全神盯着他,而是在松手的一瞬间转头观察周围的环境,胖一点的一只手偷偷滑到怀中。

刹那间,胖一点的举手将信号烟花向半空中扔出去,宋白暗中盯着这人,他下意识就对胖一点的所说的话没有丝毫相信,那信号烟花在半空中飞得极快,宋白没有来得及拦截,一道绿色的光点划破深夜,在高空中绽放出整座万雷城可见的烟火。

“一起死吧,你绝对不会是公子对手的。”胖一点的疯狂叫着向高一点的扑去,肚子逐渐膨胀起来,巨大的热能从中迸发。

“轰!”

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高一点的探子怨恨看着面前这个胖子,想死别拉着他。宋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碎片,自己身上这套粗布衣服没有挡得住刚才爆炸,在其中化为飞灰,健硕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没想到这探子却是这般顽强。

“来势汹汹啊。”宋白在心里叹道,转身对着墙角高一点的探子开口说,“拿来!”

“什么,大人你要什么小的都给你,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孝,大人饶小的一命。小的以后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啊。”高一点的探子鼻涕眼泪滚做一团,趴在宋白脚底。

“把你衣服给我。”宋白无奈的又说了一遍,这高一点的探子和那胖一点的像是不同组织里出来一般,看来哪里都不免有败类啊。

“哦哦。”高一点的这才发现面前看似威武的宋白却是身无寸缕,他将自己身上的夜行衣脱下双手捧给宋白。

宋白将夜行衣撕扯开随意的围在腰间,“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个大人,我说完就能让我活命吗?”

“快说。”宋白不耐烦的喊道。

“这就说这就说。”高一点的探子哭丧着一张脸,“大人你倒是问啊。”

“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宋白平静说道,眼中流露出一丝鄙视,这么没骨气的人可是他首次见。

高一点的探子巴拉巴拉把能说的都说了出来,甚至带自己六岁尿床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你。”宋白眼中放出凶光,他这才知道暗中一直对他怀不轨之心的人是谁。

“那个,能饶小的一命吗?”宋白凶狠着盯向远方,高一点的探子小心翼翼试探道。宋白察觉到了随手一巴掌,高一点的探子惨叫还没有发出来,便被拍晕在一边不省人事。

双腿微微弯曲,宋白在屋顶上,向着远处一座高楼跳跃而去!

车厢内一盏六角风灯轻轻椅,马是上好的北麓战骑,小跑的步频均匀悠长。卫翔渊扫一眼木几上的精致果盘,团了团身上的狼皮薄袄。春寒料峭,走过又一个严冬的万雷城里,夜色中依然带着淡淡的寒意。从运管司出来走了半个对时,习惯马鞍的身体很有些不自在。他拂开帘幕时马车刚好转过一个大弯,摆正身体看向车外,跃过赶车人宽阔的肩膀,一条可供六马并辔的长街赫然入目。

夜的街道上人马稀疏,夹道梧桐高挺的树叉间,气死风灯星星点点的莹火,更衬出空荡荡的感觉。浅黑的天空延伸向远方,露出一座圆形建筑的弧顶,蕴在这个夜晚最后的一片黯青色中。

卫翔渊的右手在中指环扣的银戒上摩挲,每当心情不安时他总爱摸一摸这枚戒指。谁也不知道内侧壁面上,篆刻着一个细柔的叶字。那紧紧按在肌肤上的篆字,直通向心中某处,每每浮现出雪衣轻舞的俏丽身姿。富可敌国的姜姓主人,今天终于要见到了,他的腿有些颤动。姜家控制商会的历史可以回溯到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马车忽然停下,打断了卫翔渊的思绪。他抬头看向前方,百步外一座宫城般古朴庞大而威严的圆形建筑傲然耸立,风霜侵蚀的墙面没有折损它的威名,却更添了几分气势。建筑前宽阔的广场上,一列列栓马桩足有两千之数。

赶车者回头看向车内,刚毅的眉目间一道粗犷的疤痕斜斜伸出,“要进去了。”

仿佛一个雷霆劈下,卫翔渊肩膀一抖,随即对自己感到失望。参加路护的岁月中,经历了多少撕杀,自己仍为一次见面而失态,真是太没用了。他有意无意的扬了扬眉角,“走吧。”

疤面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放宽心,什么也别想,什么也不该想。”

卫翔渊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一个为商会主人赶车的奴仆会有如此锐利的目光,刚才的震撼不过一瞬,却已被男子发现。卫翔渊松开了抚在银戒上的手指,投去感谢的目光。

忽而刮过一阵微风,吹冷了车内的温暖,卫翔渊经不住打了个喷嚏,从袖子里熟练的掏出手帕擦了擦。赶车男子眉间的疤痕一紧,放下帘幕驾车向圆形建筑半开的偏门驶去。

男子的轻蔑如此醒目,卫翔渊却在帘幕后笑了。他记起初入商会时持枪仗刀的路护们相同的神情,谁也没料到一个病体泱泱的年轻人会在以后的护送日子里给了他们那么大的信心,那么硬的支持。男子毕竟不能免俗,卫翔渊心里恢复了部分自信。商会主人的亲随,也非无懈可击。他觉得自己仿佛借着这名男子,在与未谋面的主人进行一番较量,而此阵的输赢却是持平。转念想到自己居然假设与雇主交锋,不由又是一笑。

光线忽然暗了下来,虽然身在车内,依然能听清甬道里蹄声的回响。一下一下的得得声如同晨钟暮鼓敲击心坎,卫翔渊本已松弛的身体又绷紧了。走了数十步,隐隐有些嘈杂声传来,马车却停住了。

从车内走出,巨大的穹顶与城门洞极其相似,埋在石壁中的烛火安安稳稳,没有丝毫的做作。疤痕男子不再做声,只是用眼示意马车前方一扇微露光芒的小门。卫翔渊迈步向前,经过车首时不经意的拂了拂虬结的长发,向男子点点头径自走去。萤火映亮了男子的眉眼,一丝惊讶的神采匆匆掠过,仿佛为背面他的路护脸上露出的淡淡笑容,做了个绝妙的注脚。

离那点光亮越近,嘈杂声越响。虽早有准备,当卫翔渊推开洞门时,一股庞然的气势依然扑面压来。面前空旷的广场上方,成千上万个狂热的观众挥舞着手中的拳头,此刻华丽的衣饰都不足以掩盖那些扭曲的面孔,声嘶力竭的吼叫如同一片愤怒的浪潮淹没了卫翔渊。站在足以容纳上万军队的广场一角,实在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年轻而形容憔悴的年轻人。

此刻洞内静立的马车边,健马套头的牛皮拉辔撕拉一声,悄然断裂了。

卫翔渊的头顶,从万雷城墙面中伸出两只熟铜打造的烫金兽首,上了年纪的住民都认识,那是传说中上古的神兽——龙。从飘须獠牙龙口内,正淌出一团团白色香雾,整个广场的十八个门洞上,同时有烟雾逸出,仿佛云天在地上诺大的投影。然而场中血淋淋的局面却与周遭的环境形成了极不协调的对比。风尘滚滚的广场中央,两个角斗士正做着殊死的搏斗。透过被利刃割破的皂衫,能看到仍在淌血的伤口,如同一只只呼吸的嘴唇,随着肌肉的牵动起伏。

每年由夏而春的角斗大赛已进入到真正的高超,两位一年中闯过三十名对手抵死相抗的斗士终于拔剑相向。今年的决赛因参赛者出奇好的成绩,更是引得富商巨贾们纷纷一掷千金,投注输赢。筹码的比例从未如此接近,慢说是一般的商人,即算是家中圈养死士的名门也看不清胜负的走向。

卫翔渊只是匆匆扫了眼场中,便转身拾阶而上。只有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才懂得战斗的意义。他为那两个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武者感到怜惜,在这样一场富人的游戏中,死亡的那方注定将带着一刨黄土,以极其不光彩的方式长埋地下,过不了多久,人们将忘记他的姓名。卫翔渊从心底厌恶这种丑陋的游戏,然而他也知道,这个角斗场每年带给姜氏的巨额财富,是任何人都无法放弃的。他只是默默的想,如果自己在战场上,一定会用生命去抵御沦为阶囚后,这可能的悲惨命运。

台阶很高,但石面相当宽。穿过疯狂跃动的人丛,卫翔渊的心有些麻木了,甚至连空气中浮动的躁热都不曾让他解开身上的狼皮袄。他低头走着,走着,幕然发觉自己已走到石阶的尽头。回首再看了眼脚下的广场,卫翔渊才望向面前凹入墙壁中的石室。两名轻甲持刀的男子挡在门前,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息。

从握刀的姿势与身形,卫翔渊可以感觉到面前这两个武士的可怕。但与那微微凹入黑暗中的便道相比,他们反而显得有些生气。卫翔渊知道在那冰冷的黑暗中,有一个可怕十倍的男人在等着他。

便道很窄,仅能容两人并肩,设计时显然为遇袭做了准备,弯弯曲曲的角度很容易令人迷失方向。卫翔渊走在黑暗中,总觉得有人在窥视自己,可密封的通道内连风都没有,索性放下戒备,可忐忑却又不期然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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