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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及笄

锦雀若是不说,她还真是记不起,原来再过几日,她便十五了,这对她来说,可并非是什么好事。她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统共不过二十七载,如今已过十五载了。

掌管宫中大事的元宝儿某日忽的查到了甘萝公主的生辰,连滚带爬的去找了锦雀。“不知姑姑作何安排,及笄这种大事,做主子的不放在心上,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总得操心。”

锦雀也是原话告诉了孟甘萝,孟甘萝却是不在意,“我已经几年未曾过过生辰了,又无父母健在,及笄之礼,不过也罢。”锦雀又气又恼,“别人家的姑娘及笄一到便是成年,家中无不准备最好的珍珠宝石,奉于姑娘头上。”

“公主如今是北朝的凤凰儿,北朝最尊贵的女子,怎能不重视?”锦雀说的在情在理,孟甘萝坐直身子,“你莫不是为了讨要来你一年的俸禄才这般说?”

锦雀噎了噎,红着脸小声说,“奴不过是想要公主风光一回,如此大的礼,公主总得放到心上。”

孟甘萝想起来前几日孟姝裘生辰,都未大操大办,虽说不是什么太大的礼,但也算是亏欠了他,沉吟片刻道,“这礼若是行的话,阵势小些便好,不必大操大办。”

锦雀低下头,福了一礼,“公主圣德。”孟甘萝嗤一声笑了出来,外头却响起来红鸾的声音,红鸾后头又跟着三个宫女。

未到孟甘萝跟前,红鸾便行了一礼道,“公主这厢还在犹豫及笄之礼是否举办,几位贵人便将这四重华服送了过来。”

孟甘萝挑眉,站了起来,到那三个宫女跟前,素手挑起来一只袖子,有些意外,“因何是三套?”

“三位贵人都着人送过来的,一套翠色,一套大红,一套明黄,这倒好,公主还未来得及准备,只需选上一件,到时穿上便好。”红鸾娇笑,也是真心为孟甘萝高兴。

锦雀也上前,摸着那套明黄,面色诧异,“这可是大昭千金难买一尺的海蚕丝?不知是哪位大人竟然话这般大的手笔?”

红鸾面色为难,“几位贵人都是派着小厮过来的,奴倒是问了两句,只知道翠色那套是柳大人送来的,大红是皇上送来的,明黄那件,却是不知。”

几套衣服面料都是极好,做工也算得上是精细,这几个人都是花了大手笔,倒是催着她让她大操大办。

这四重华服,也不大好穿到身上。孟甘萝摆摆手,“还是阿裘了解本宫,知本宫爱穿大红,其余两件,便撤下来吧。”

孟甘萝的眼神最终停留于那套明黄,不知送她这套礼服的人,心里到底是何想法,自古明黄皆为帝王色,那人将这套衣服送来,明显是居心不良。

“今年的这场礼,绝对会热闹的很。”孟甘萝未瞥那大红礼服一眼,便让红鸾好生收着了,红色的礼服上,白色的孔雀将飞欲飞,眼角妩媚,倒是像极了她,只是孔雀而已,终究是人臣,倒不如那件明黄礼服合人心意。

甘萝公主要举办及笄之礼的这个消息,竟然不翼而飞,这次倒不是锦雀散播的消息,但凡是孟甘萝的消息,只要是漏出一点点,不出一日,流言便能溢于城外,更何况孟甘萝的生辰也不是什么**的消息,因此京城又是沸腾了。

那可是甘萝公主的生辰,不管是否与孟甘萝为一派的人,都四处奔忙,寻四处奇珍异宝,以期博得孟甘萝公主的一眼赏识,奇珍阁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这中间倒也有清流,如何如卿,如柳青云,其他朝臣东奔西走,忙的乌烟瘴气的时候,这两人连门都未出。

柳常欢有些奇了,往年孟甘萝生辰,柳青云都是忙的焦头烂额的给她准备惊喜,今年竟然这么淡定的坐在院中喝茶,这可不是柳青云的风格。

“大哥因何如此云淡风轻,甘萝公主的及笄之礼,诸朝臣合该都准备些礼物庆祝,大哥为何丝毫不动,稳如泰山?”柳常欢坐于柳青云对面,柳青云对着柳常欢诚恳的笑了笑,他素来宠溺自己的这个妹妹。

“礼物早已备好,常欢不必忧心。”柳常欢低下头,眼里又变得有些黯淡,只是不知,柳青云究竟准备的是何物,竟然让他自信至此,抿了抿唇,“大哥,明年开春便是常欢的及笄之礼了,大哥可有准备好礼物?”。

柳青云又笑,像是沾染上了仙气,柳常欢怔愣,随即泫然,见过了柳青云,她还如何要嫁给其他男子?

柳青云伸手,在柳常欢的头上揉了揉,倒是惯常的动作,却生生的让柳常欢红了眼眶,“我道你今日为何总蹙着眉头,原是吃了哥哥的醋。”

“我只你一个妹妹,自然要用心宠爱,等你及笄,我必然要搜集来全北朝最珍稀的礼物送给你。”说罢,又饮了口茶,书卷着放于眼前,又专心的看了起来。

“大哥向来说话算话,今日之言,常欢记于心间。”柳青云点了点头,柳常欢便转身出了柳青云的院子,迎头刚好碰上怡华公主却连礼也未行,生生的错过了。

“柳小姐为何不行礼?”宋怡华身旁的奴婢见柳常欢实在目中无人,便开口斥了她一句,宋怡华来不及阻拦,却见柳常欢眉宇间皆是冷色,冷笑道,“我为何要行礼?”

宋怡华顿了顿,“本宫乃是南朝的怡华公主,这个礼,你为何行不得?”宋怡华本无意计较,只是柳常欢这般模样,确实让她心生不喜。

“哦?我只知,在北朝,只有甘萝一位公主。”宋怡华面色苍白,往后退了两步,险些倒地“你,大胆!”

柳常欢笑,身后的丫鬟扶着柳常欢,从宋怡华的身侧错了过去,刚好碰到宋怡华的肩膀,而后捂嘴,故作惊讶,“真是对不起怡华公主呢,小女自知有罪,还望公主宽恕。”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只留下原地的宋怡华,脸色煞白。

问奴扶着宋怡华,宋怡华才未跌倒在地,“公主,我们可还要去寻柳公子?”宋怡华摇了摇头,捂住胸口,“不必,且回去吧。”北朝只有一位公主,她这个异国公主,连个大臣之女都比不上了。

日头从东到西,也不过六个时辰,秦月甄一手执白子,一手执白骨扇,眉间尽是为难,棋盘上输赢,已见分晓,秦月甄一甩手,棋子应声落于棋盘之上,脸上尽是恼意,“你总是这般,让人如何同你玩下去?”

何如卿与人下棋,每一步都是在摆局,表面上没有什么,可实际上,却往往让对手觉得自己还有生路,往往挣扎了数步,却是什么起色都没有。仿佛是猫捉老鼠,输赢从一开始便是定下结论,只是猫将鼠当做玩具,总要将鼠玩弄的气数殆尽,才肯罢休。

何如卿睨了他一眼,“我若不这样,你只怕更不愿意跟我玩。”秦月甄讪讪的笑了笑,反正他是斗不过他,何其庆幸,他们两个是同一阵营。

“听闻甘萝公主马上就要及笄了,你这个绯闻情夫可是备好了礼物?”秦月甄一只脚放到桌上,袖子捋到肘间,颇为玩世不恭。

何如卿皱了皱眉头,心里对“绯闻情夫”这个词颇有微词,却还是接受了。“礼物是早已备下了且早已送至荣笙殿,只是她定不会收,所以,我只得另备。”

“你送的什么礼?如何这般笃定,甘萝公主不收?”

“凤袍。”

秦月甄倒吸了口冷气,他倒是没有想到何如卿如此大胆,竟送她凤袍,这不是明摆的告诉甘萝公主,我觊觎你孟家的皇位,也觊觎你。

“放心,我另寻了他人送过去,她不会对我生疑。”秦月甄平静下来,在何如卿这里,还真总是提心吊胆的。

“走吧,那六百遍的《微臣》我已抄完,你假装成我的小厮,随我进宫交给她。”秦月甄一脸惊愕,“我不想见到那个毒妇喂!”

然而反抗根本就没有什么用,秦月甄算是明白了,他如今就像是卖身给何如卿的丫鬟,搓圆捏扁,全凭何如卿的意思,他不敢不从,只需要何如卿的一个眼神,他便不敢反抗,想他一个就连花丛的多情公子,如今竟也落到这般田地。

秦月甄在何如卿的身后哀叹一声,觉得万分委屈,何如卿知道自己的师兄是个什么性子,在前头倒也走的不慌不忙,“听闻朝中贵女偶尔会去宫中,不知这次能否遇到北朝的第一才女。”

秦月甄转了转眼珠子,虽说知道何如卿是说给自己听的,却还是忍不住心神荡漾,“可是柳丞相之女?刘侍郎之妹?不知这北朝第一才女是何模样?想来必定是扶风弱柳,惹人怜爱?”

何如卿嘴角浮起盈盈笑意,“我又怎知?我也未曾见过,只是听闻柳氏女也算天人之资,相貌身段,亦是人间少有。”

秦月甄听他道完,心中便急不可耐,不必何如卿催促,自己便在后头推搡着何如卿,“快走快走,莫要误了我见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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