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江山谁主(35)
“嗯……皇上……”大口喘着气,浑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酥麻麻的,又痒痒的,说不出的难受。我看着他,不知他是否也与我这般?想着,脸愈发地红了,两只耳朵像是要烧起来。
他略撤了大掌,指尖点过我的苞/蕾,那阵颤意从脚底板猛地升起来。他却又是一路往下,掌心贴着我的小腹下沉。
握住他的手,却是使不上力气了。
那种可怕的难受充斥着我的大脑,想要排斥,却又觉得有那么一丝好好的享受……
心“扑扑”地,像是要跳出我的胸膛,唯一能说得出口的,只有那一声“皇上”。
他拉着我的身子躺下去,欺身上来,吻过我是眉目、鼻尖,然后是樱唇。空出的手,紧紧地扣住我的身子,贴着他坚/挺/炙/热的龙御。下/身传来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我有些本能地夹/紧了双/腿。
他亲吻着我,轻笑道:“嘘,别急。”
他叫我别急,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道是浑身打颤,脑子昏昏沉沉的一片。
元承灏在诱惑我,他绝对是在诱惑我……
可,究竟诱惑什么东西,我心里却仿佛混沌起来。
握着他的手,任他在我的身上游走。我叫出声来,反正忍不住了,忍着也好累。
他突然抱住我,用力翻身过来,让我压在他的身上。他微微哼了声,我想起他说皇后压得他很痛的话来,此刻,他却还要我压在上面。
“妡儿,敢不敢叫得再大声些?”他喘着气笑着说。
我不是不敢,听他的话准没什么好事。我再不听了。
我不答,他又问:“难受么?”
点了头,是真的难受。
他笑了:“那求朕给你降火,还是你来碰朕?”
意识微微凝起了些许,狡猾的狐狸,我才不碰他!
他靠近了我,呢喃着低语:“你唆使皇后来碰朕你就该想到这后果。”
我冤枉啊,六月飞雪了,我怎么会唆使皇后去碰他?
摇着头:“臣妾没有。”
“还敢说没有?”他笑着反问,拉低了我的身子,让我伏在他的身上,“你就这么讨好朕么?”
怔住了,我几乎要忘记自己说过要讨好他的话了。此刻听他说起来,仿佛特别遥远。
“妡儿,愿意给朕生个孩子么?”他在我耳畔低低地问着。
而我,几乎是震惊地撑大了眼睛。他怎会要我给他生一个孩子……
心里紧张得不行,浑身都火辣辣地热。
他微微喘着气,薄唇凑上来,却在这时,听得外头常公公叩门道:“皇上,药来了。”
他拧了眉,冷了声道:“什么药?”
“离冬猎还有两日了,隋大人说皇上定要吃药的,否则,连弓都拉不开。”常公公在外头一字一句说着,“皇上,奴才可否进来了?”
元承灏的脸顿时黑了下去,我仿佛是看见了救星。可爱的常公公,厉害的常公公。
心里想着,居然想笑出来了。
他瞪着我,咬着牙:“不许笑!”
好吧,我不笑。
“皇上……”常公公是真的关心他的,此刻端着药碗站在外头一步都不动,等着他叫他进来。
元承灏不是糊涂之人,他心里清楚这次冬猎的重要,他若是不能出席,会很丢脸。抱着我的双臂终是送了开去,闷闷地开口:“扶朕起来。”
我笑了:“方才皇上的力气可大得很。”此刻倒是还需要我扶他起来么?心里虽这般想着,依旧是伸手扶他起来。
他还真是什么力气都不使,真沉啊,此刻我身上的力气也不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他起来。转了身,可不想让常公公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一面想着,一面飞快地扣上扣子。
他依旧传了常公公进来,我这才想起他还衣衫不整呢。
才转身,见常公公已经进来了,瞧见坐在床沿的他,吃了一惊,他倒是识相的很,只低了头上前来,呈上手中的药碗给他:“皇上,隋大人说,这两日先喝上四帖药。”
他端过药碗,喝了一口,开口道:“喝了这四帖药朕这伤就好了?”
“这……这奴才不知。”常公公搁下手中的托盘,上前替他扣上扣子。
他笑一声,将喝完的药碗递给常公公:“给朕传隋华元。”
隋太医来了,他收起了先前不羁的样子,起了身正襟端坐在桌边。隋太医从容地上前,替他把了脉,他却抢先道:“隋华元,莫不是朕一刻不看着你,你还让太皇太后给买通了不成?”
他的话,叫我也吃了一惊,隋太医忙跪下道:“臣惶恐,不知皇上意指为何?”
他笑起来:“太皇太后前日让朕过郁宁宫去,还说国丈送了一批弓箭来,供这次冬猎给王公贵族用的。太皇太后还要朕上前先挑了朕喜欢的弓箭,你又是如何知道朕没试弓?”
太皇太后叫他去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却不想,除了警告他宠得我过了之外,还有这样一段插曲。
隋太医似是松了口气,开口道:“臣并不知,只是担心皇上身上的伤。”
他“唔”了声,说了句“有心了”。
隋太医起了身,元承灏又道:“你跟着朕十六年了,上回朕过渝州,让你回了一趟家。听闻你家里,还有一个兄弟?”
“皇上明察秋毫。”
他笑了:“朕上回想给你订门亲事,你怎的就不同意?”
不觉看向隋太医,就冲元承灏这句话,我便知道隋太医是他的人。若然不是,他会像对待杨将军和青大人一样,不会管他们要不要,他会直接指婚,而不会像如此还能征求过隋太医的意思。
隋太医从容而答:“臣有妻子,有生之年,没有见到她的尸首,臣不会再娶。”
这样的隋太医,倒是叫我惊讶了。
倒是元承灏不以为然:“或许,她已经再嫁?”
我瞪了他一眼,他根本未看我。
隋太医低笑一声,道:“如果是那样,臣会很欣慰。”
“朕不懂。”他看着他。
隋太医依旧没有抬眸,只开口道:“皇上还小,等以后,您会懂的。”他朝他行礼,“皇上若是无事,早些休息。”
他朝我看了一眼,神色尴尬,却依旧开口:“这两日,皇上不要太累了。”
隋太医下去了,我抿着唇,明明就是没什么的,元非锦、太皇太后,还有隋太医他们一个个都以为我和元承灏在一起非得累个天昏地暗么?
元承灏抬眸朝我看来,我心里正尴尬着,忙转了口问:“隋大人的妻子去了哪里?”
他已经起了身,转身入了内室,一面道:“十六年前,云滇郡战乱,他和他妻子在战乱中失散了。”
失散了……
在战乱中失散的人,多半儿是没命了。我忽然羡慕起他的妻子来,十六年过去,他依然孑然一身,只因为没有找到她的人,亦或是她的尸首。
也许,即便找到了她的尸首,他也不会再娶吧?
那么深的一种感情,是连时间都不可能磨破的。
“愣着作何?”男子的声音悠悠地传过来。
我猛地回神,见他自个儿坐在床沿,心头一颤,想起他方才对我做的一切,脸颊又烫起来了。
他似未见,只又道:“各地的王爷们都已经在路上了。”
我略吃了一惊,忙问:“王爷们也要来么?”
他“唔”了一声,笑着:“非锦也会来。”
“太皇太后的意思么?”
他却摇头:“是朕的意思。”
我越发讶然了,半晌,才低声道:“皇上想试探王爷们?”为了安府遇刺的那件事。
他看着我,眼底掠过一抹赞许,笑言:“不错,还知道朕心里在想什么。过来。”他朝我伸手。
我有些本能地退了半步,咬着唇:“隋大人说叫您别太累了。”
他一怔,随即笑出声来:“隋华元那个老匹夫,他的话你倒是听!怎就不听朕的话?”
因为你是比他狡猾百倍的狐狸!
他倒是也不强求我,自己躺下去,开口道:“朕明日不过馨禾宫来了,需得准备冬猎的事情。你给朕安分一些,别到处晃悠。”
我这才上前,替他宽衣。他倒是也老实,不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忍不住问:“嫔妃们会去么?”
他不答,只问:“想去么?”
我点头。
他又道:“皇家观兽台也在那里,什么凶禽猛兽都有,到时候吓死你!”
我被他说得笑起来,我又不是胆小鬼,什么东西能吓死我?
这一夜,不知是因为隋太医的话,还是如何,他倒是真的安分起来。翌日又是早早地醒来去上朝。
我与阿蛮出去的时候,见隋太医正在收拾药箱,我笑言:“本宫额上的伤也差不多全好了,看来隋大人以后不必来馨禾宫伺候了。”
他自然知道我指的什么,也笑道:“这正是臣希望的。”
我看着他,敬佩道:“隋大人是个重情之人。”
他的眼底,却是闪过一抹阴霾,随即是愧疚之色。
“她若知道,会高兴的。”不管,她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隋太医却苦涩地摇头:“是臣对不起她。”说着,正了身,“娘娘若是无事,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