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太岁头上动土
刚说完,那人立即一脸欣喜的朝着楼里钻了进去。
“啪!”
华仔正在一道门前缩手缩脚的侧耳聆听,忽然,一个巴掌拍在了他的肩头,顿时让他歘的一下蹦了起来。
手掌的主人,正是刚进入楼中的徐混。
“哎,你吓死老子了!嘘!”
华仔转过头,看到熟悉的面孔,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就在这间屋子里?”
那人低声问道。
华仔点了点头,手指继续放在嘴唇前,轻嘘了一声。
“哪个不长眼的在老娘门外面偷听,小心我出去揍死你!”二人疑惑之际反应过来,屋里已经传出了一名女子的怒吼。
与得月楼之类的更豪华的青楼不同,这里的女子多半可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艺女子,而是能够在江湖草莽之人中,依旧游刃有余的奇女子!
怒吼声已发出,花在二人立刻向一侧退了出去。
“砰!”
而门内的女子似乎还不放心。
她猛地推开嘎吱作响的房门,径直走了出来,朝四周看了看。
这女子衣着不整,只在胸口处围了一条肚兜,身上更是腿下了长裙,只有贴身衣物穿在身上。
见四下无人,她这才骂骂咧咧的又回到屋内。
“吗的,要不是今天有急事,老子非要冲进去把她给办了!”华仔身旁的同伴心跳一阵加速,脸色潮红的骂道。
“切,你不怕你的老相好弄死你么?”
华仔撇了撇嘴,却是嘲讽道。
“你这小子要是敢把事情说出去,老子弄死你!”同伴也不甘示弱,立即回敬了一句威胁之词。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嘴巴欠抽,怎么会到处乱说!”
作为平日里最受欺负的小弟,华仔郁闷道:“你在这里盯着,我去走廊外面看看,可别让这小子从窗户跑了!”
“行,看完你就过来和我汇合,我估计这小子就是个绣花枕头,坚持不了多久的,嘿!”那同伴点了点头,再次贴近楼道的窗户口,继续监听着屋内的举动。
“小兄弟,你别紧张啊,姐姐会好好伺候你的!”
不多时,屋内已经传来那名女子妩媚的搭话。
“看不出来,还是个小菜鸟,要是老子早就冲上去了,还这么墨迹!”那名地痞躲在窗户下,心中早已热血澎湃,恨不得此时待在屋里的就是自己。
“啊?你要我先洗洗澡?”
紧接着,女子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他赶紧又贴近了几分,一只手指轻轻拨开窗户的缝隙,朝着屋内看去。
薄纱背后,一个水蛇腰一般的朦胧声音,正在床前搔首弄姿。
只是除了女子的声音,却没有听到楚默的答话,他的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好好,洗澡就洗澡,但是……可是要多付钱的哟~”
那名女子又继续说道。
似乎楚默正在和对方谈交易一般。
“这小子,不就是上青楼么,磨磨唧唧的,澡什么时候不能洗!等得老子都不耐烦了!”地痞又在心中怒骂了几句。
不多时,屋里已经传来悉悉索索的水花声。
而刚才绕出去查探情况的华仔也已经走了回来,见同伴一脸郁闷的躲在窗户旁的杂物旁,便摸了过去。
不等他开口,同伴直接低声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叫老大,等这家伙洗完澡,黄花菜都凉了,我们提前冲进去!”
“好,我刚才把后窗从外面锁住了,人跑不了!”
两人一番对话后,那名后到的地痞立刻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梯。
……
“砰!”
一群人集结而上,砰的一脚踹开了大门。
“干什么干什么!大白天的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见到有外人闯进来,那女子急忙从一旁扯过一条浴巾,堵在门口便破口大骂。
“给老子滚开,我们找的是你屋里那个小白脸!”
为首的男子瞥了瞥女人雪白的胸口,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而他背后的小弟们亦是个个心痒难耐,不自觉的便面红耳赤起来。
“什么小白脸?你们把老娘这里当什么地方了?再不滚,四爷来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女子似乎有所依仗,毫不半点畏惧的表情。
她一手捏着浴巾,一手便朝对方推了过去。
“不识抬举!拿四爷来压我?”
头领顿时怒道,他一把推开女子,手下之人鱼贯而入,顿时将本就狭窄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
只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失所望。因为,楚默已经不知何时,从屋里溜了出去!
一群人费了半天劲,居然落了个空!
“人呢?”
头领转过头,对着华仔和那名监视屋内的小弟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两人脸色一阵苍白,顿时跪倒在地。
“大……大哥,不可能啊!我一步都没离开这屋子!”
“大哥,我还还特地去锁了后窗,他怎么可能跑得掉!”
无论二人如何狡辩,此时屋内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青楼中这名女子肚子在洗浴,首领心中的愤怒已然失控。
要知道,自己之所以敢贸然冲上来,就是有十足的把握拿下楚默。
只要这个有钱的小少爷落到手中,自己就有足够的筹码和青楼的主人商谈。
可现在……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计划!
“哼,李二狗,老娘终于记起你的名字来了,你们这帮狗东西竟然大白天闯进四爷的楼里来闹事,这件事咱们没完!”
女子从地上挣扎起来,忽然愤怒道。
“臭女人!再不说你把人藏在哪里,我烧了你们这破楼!”
首领恶向胆边生,既然已经冒犯了对方的地界,知道无法善了,于是恶狠狠的威胁道。
“谁那么大口气,敢烧我的楼?想太岁头上动土么?”
一声粗狂而慵懒的声音,忽然从楼道间传了进来。
“刷!刷!刷!”
紧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
首领转身看起,只见本就拥挤的楼道内,一张让他惊恐的脸庞出现在了门口。
那时一个满脸横肉,脚步夯实的精壮男子,他那副慵懒、却极为孔武有力的声音传入耳,让屋内众人的心头,不禁微微一颤。
“哟,四爷,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首领黑着脸,皮笑肉不笑的走到面前,低下头握拳问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作为一个久经市井械斗的混混,他深谙此道,眼下自己不但在道理上吃了亏,连人手也没对方多。
这种时候不低头,又能如何?
只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对方脸上的表情,却让他惊恐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