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集 犹豫不决
黄帽子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带上身后房门，瞪着坐在墙边的凌兰吼道：“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叫？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凌兰吓得一个字也不敢说，连连摇着头，惊恐地看着逼近自己的恶魔，几乎便要哭出来。
黄帽子走到凌兰跟前，蹲下去道：“老子现在心情不好，只想找个人出出气，你别给老子哭，给老子笑！”
凌兰哪里笑得出来？她迫于压力，只能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希望能敷衍过关，平息恶魔的怒火。
“你这叫笑吗？跟死了爸似的！”黄帽子睁大一双怪眼死死盯着凌兰，声若雷霆地吼道。
“我……我爸真的死了……”凌兰的声音微微发颤，如实地说道。
黄帽子闻言一把揪住凌兰的衣襟，瞪着她说道：“别再忽悠老子！老子还要靠你老爸发财呢！”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爸爸真的不在了……他是被人杀死的。”凌兰道。
“我不信！那你说是谁杀了他？”
“我不是说过了吗？”
“是我！”
居然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是一个洪亮的男人声。
“什么人？”黄帽子松开凌兰，快速转身，便看见大门已经被推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出现在门口，在昏暗的夕阳照射下，看不清脸面，但却能感受到一股不平凡的气息。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姜云。
他一早就在凌兰的长发里安放了跳蚤追踪器，所以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这里。
“是……是他？”凌兰从轮廓认出了姜云，暗暗惊奇。
姜云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步一步走了进来，边走边说道：“你还是去自首吧！你的兄弟已经全部落网，正在警局里呼唤着你。”
“是你？”黄帽子很快认出了姜云，心头一惊，接着力持镇定地说：“老子发过誓，只会进棺材，不再进牢房！”
“那我就帮一帮你吧！”姜云来到黄帽子面前站定，幽幽的说。
“你什么意思？”
“帮你进棺材啊！”
黄帽子闻言立即拔出手枪，指着姜云怒道：“妈的！老子不信你能快得过子弹！”
“不要再杀人了！”凌兰忽然叫了一声。
“你在跟谁说？”姜云问。
“你快走吧！你会死的！”凌兰没有回答，反而催促姜云走，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至少还在乎我的生死。”姜云欣慰地说。
“你想多了，你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能拿去！”凌兰嘴硬道。
“等一下！你真的杀了凌天寿？”黄帽子盯着姜云问。
“你说呢？”姜云把头轻轻歪向一边，看着黄帽子，语气悠悠地反问。
“这么说，这小妞不是分文不值了？”黄帽子开始有点慌。
“那只能怪你标错参，白费功夫咯！”姜云耸了耸肩，一副替黄帽子不值的表情。
黄帽子气得头上的帽子几乎都要掉下来，过了一会才又说：“我不信你杀得了凌天寿！”
“信不信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姜云道，“事实往往就是那么难捉摸，事事都被你想到，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别跟我扯这些大道理！”黄帽子一摆手，脸上的表情不耐烦已极，接着问：“我问你，你是怎么杀死凌天寿的？”
“说起来一匹布那么长，而且如果你不信的话，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又何必多问？”姜云这样说。
黄帽子忽然哈哈一笑，道：“好，我就先杀了你，再在凌天寿女儿身上找点乐子，这样也算是回本了！”
凌兰一听“找点乐子”立即想到了可怕的一幕，不禁打了个冷颤，自己可是千金之躯，怎么可以被一个臭男人玷污？
想到这便提醒姜云：“姜云，你要小心！”
姜云道：“多谢提醒，我既然敢来，就一定预料到了可能面对的危险。”
黄帽子道：“你预料到又怎样？我要杀你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你能快得过我的子弹吗？”
“那要不要赌一赌？”姜云道。
“赌？我和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赌的？”黄帽子道，“老子要杀你随时都能杀！”
“那你为什么不开枪？”姜云道，“还是你不敢？”
“我不敢？”黄帽子似乎被激怒了，“老子杀的人比你吃的盐还多！我会不敢杀你？”
“那你开枪啊！”姜云冷冷地盯着对着自己的枪口，“我等着呢！”
凌兰看到这一幕，不禁暗暗替姜云捏两把汗，心道：他究竟在搞什么鬼？真的嫌命长吗？
“好！我就成全你！”黄帽子彻底被激怒了，愤怒已经冲破了一切理智的防线，此刻谁也阻挡不来他开枪。
“砰！”枪声响起，在这不大的空间里特别刺耳，震耳欲聋。
“不要啊！”凌兰吓得紧紧闭起了双眼，不敢去看。
子弹虽然发射了出去，但却没有射在姜云身上。
姜云毫发无损，反而是黄帽子受了伤。
一枚飞镖深深扎进了黄帽子的手腕，迫使他松开了手枪，紧紧捂住伤口，表情也因痛苦而扭曲成一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兰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让她困惑的一幕。
毫无疑问，姜云的发射飞镖的速度比黄帽子扣扳机的速度要快，这也是姜云不喜欢用枪的原因之一，因为他的飞刀绝技早已赛过了手枪。
他曾经和一个kongbu分子头目赌手速，结果也是他赢，因为输的下场就是死。
当时，和他对赌的头目也是用枪。
“你……简直不是人……”黄帽子惊恐地看着姜云，扩大的瞳孔微微颤抖，之前的凌然气势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软弱的无助。
“我当然是人，只不过是人上人而已。”姜云微微一笑，踏前一步，说话间打出一拳，瞬间放倒了黄帽子。
黄帽子来不及发出声音就一头栽倒在地，晕死过去。
接着，姜云蹲下去替凌兰解开了身上的束缚。
“你虽然救了我，但我不会感激你的。”凌兰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姜云说。
“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件事，让你看清你爸爸是什么人。”姜云缓缓站起来道，“身为一个西江会的头目，你爸爸也没少干这种损人利己的坏事。而且你爸爸的死只是一个意外，他是死在自己的毒刀之下，如果不是他在刀刃上涂毒，或许就不会死。”
“你救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凌兰也站了起来。
“差不多就这些，我约了人一起吃饭，失陪了。”姜云说完潇洒地向凌兰摆摆手，转身向外走去。
“我迟早会找你报仇的。”凌兰望着姜云的背影说。
“随便你，这是你的自由，至于能否杀得了我，就看你的本事了。”姜云头也不回，边说边走远了。
凌兰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地上那把手枪上。
如果我在他背后开一枪，一定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他吧？
她这样想着，盯着地上的手枪犹豫良久。
当她蹲下去，拾起那把枪的时候，抬头一看，姜云早消失在视野之中。
就这样，她错过了杀死姜云的绝佳时机，然而她心里却是坦然，并没有感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