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商人本商
与小两口所料不差，经过季明志和王掌柜聘请来参考药材的两位大夫一致检验，王家的这一批生产的药材品质达到优的水准。
这本来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可刘策在一旁却一脸严肃。
本以为只有季明志一个人检验，哪知道王家为了让他安心，还请来两名行医几十年的大夫。
这让他以药材需要盐城大夫再检验的借口来改变购买数量，让他瞬间说不出口。
好在，刘策脸皮厚。
麦色的皮肤让他因紧张而出现的泛白，完美地被掩盖。哪怕此时刘策心里并不平静，可他依然保持棱角分明的五官没有任何突兀的变化。
他的面部表情还是维持着一贯的冷清，对任何事都一副有把握的样子，似乎是游刃有余。
随着药材检验结束，刘策最终决定依然按照林玉提出的方案，与王家周旋。
听到药材检验的结果，王家父子那个高兴，尤其是王掌柜，这么多年他有多久没见过家里能做出这样一批高质量的药材出来。
这要拿到四河交易会上去卖，他们家根本不愁买家。
就是秦家也得对他们王家高看一眼，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欺压他们家。
可是他还没高兴完，刘策接下来一番话，让他瞬间火起来。
“什么！你们还要拿去盐城检验一遍，而且只买一部分？刘大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根本不打算买这批药材，。我告诉你，我们家的药材不愁卖。”王掌柜坐在位置上，指着刘策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王远文拉着父亲，此时他们王家的药材是不愁卖，可是这药材若没有刘策，他们也做不出来。
对于刘策提出的要求，王远文虽然皱眉不满，但是也理解刘大哥的做法。
换做是他，为两家合作考虑，也会在第一批药材上慎之又慎。
“刘大哥打算收多少？”王远文话不多说，直接问出具体数量。
在他看来，这一批药材质量绝对没有问题，他并不担心刘策会不要他们王家这次出的药材，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不放心盐城那边。
“是这样的，我们之前和盐城定下的药材只有刘景表兄现在那些。此前我已经和盐城的掌柜打过招呼，此次会送一部分新药材过去让他们检验，如果可以，按照他们提出的量，我再回来收购具体需要的药材。”
刘策说这话的时候不卑不亢，让王家父子也陷入为难。
刘策的意思很明白，刘策要收购的数量完全取决于盐城那些掌柜的需求决定。
质量问题他们不担心，他们担心的是刘策说的盐城药材铺并没有定下他们的具体需求量。
这是第一次送过去，如果那边已经收购有他们王家的这部分药材，那就意味着哪怕这次药材拉过去合格，也是被退送回来的命运。
刘策和他们王家都将面对巨大的亏损。
这让王家完全没想到，但又合情合理，他们只能承担这种风险。
第一次送药材本来就是冒险，是他们王家备药材数量备的太多，没有考虑周全。
王远文很为难地看着刘策，等着刘策给出一个数据。
他很清楚，接下来他们家和刘策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
两家都看到了这样的风险，刘策不愿意冒险，所以收药材的量只低不高。而他们王家为了承担更少的风险，只能让刘策收购更多药材，甚至是全部。
当然了，全部已经不可能。
从刘策提出只买部分时，他们王家就落后一步，被刘策先发制人。
王远文不得不佩服刘策，在两家第一次合作时，看到他们王家拿出的药材量，就能提出只买部分的话。
“两成！”刘策举手，比出二。“我只收两成，余下的只能等我回来再谈。”
实际上王远文想错了，这番话虽然是林玉提出，但刘策却解决了王远文担心的药材收购问题。
早在与王家签订协议的当日，刘策就快马加鞭派信通知吕行舟联系各个掌柜，帮忙压住他们下一批药材进购的时间和数量，为他这一次送货打基础。
有了吕行舟的答复，刘策并不担心突然多出来的王家药材没人要，只是担心王家出的药材品质如何。
李正义的事是列外，让他没有想到。
也正为此，他才不得不撒谎说出刚才那番话，为的就是王家能误会他的意图。
说穿了，他就是没钱。
要是王家是刘景，刘策根本不担心这件事捅破，双方还能否合作的问题。可现在是王家，若是让合作伙伴知道他手上没钱，还想买他们的东西，这合作恐怕就黄了。
这是刘策不愿意看到的。
王远文看到刘策比出二，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刘大哥还真狠”。但是他作为一个谦谦君子，此时哪怕不爽，也没表现出他不应该有的浮躁。
王掌柜与儿子不同，修养不如儿子，他就是一个种药材的商人，纯商人。
他才不在乎那些刻薄的话是否让对方难堪，在他的教条里，利益才是最重要。
“刘大当家，我看你是不打算做这门生意了。你这么没诚意，我觉得我们两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五成，不能再少，否则这生意不做也罢。”王掌柜起身，将茶碗搁置，生气地站在门口等着刘策回答。
刘策是什么人，这种场面还难不倒他。
王掌柜的做法，不过是以不合作来威胁他，让他升高收成比。
“我想王掌柜很清楚我刚才的话，而且合约上也说明，王家出的药材，只要盐城那边认为可以，那么按照约定，我是要全部收走的。早收晚收，只是时间问题。”刘策没有让步，依然选择坚持两成。
王远文一口茶水喝进去，呛醉管。
这药材你是收，可是早收和晚收当然不一样。
晚收那就意味着只能等一年后再收，那药材还合不合格谁也不清楚。
这中间的损失，可就是他们王家担着。
王远文真佩服刘策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的态度。
事实上，他再次误会刘策的意思。
刘策说的是他这一趟回来，就会买下王家余下的所有药材，可这话刘策不能明说，但又不是空话，所以他才能这样理直气壮。
“刘大哥，这两成的量我们王家不能答应。就是这一次的佃户，也不只这两成的收入。” 穿越田园：青山不改，绿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