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秋水的手段
“嘶——”
陈木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肉难以制止地抖动。
一股剧痛从右手手臂上传来。
陈木这时终于知道，秋水说这样修炼会产生剧痛，一点也没有夸张。
这是非同一般的、深入骨髓的痛，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小刀，在神经上狠狠地刮。
又像是千万只发狂的蚂蚁，在经脉中钻来钻去，大口啃噬血肉。
陈木咬牙坚持。
这股剧痛的源头，是从秋水手指上放出的武力。
秋水的武力在陈木的手臂上游动，不断对经脉发起攻击。
这是超高的武力操控技巧。
若是用力过度，陈木的经脉会直接被毁掉，但要是用力不够，又无法激发陈木的潜能。
只有让陈木的经脉保持在崩溃边缘，却又不会真的崩溃，才会达到最佳的效果。
因此。
在陈木承受剧痛的时候，秋水也是全神贯注。
完全无视了安红和贾所长。
安红看着陈木痛苦的表情，又看着监测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值，几次想要让秋水停下来。
但终于还是忍住了。
倒不是她犹豫，她就不是个会犹豫的人，在察觉的异常的第一时间，就打算拍手按下紧急按钮。
那个红色的按钮只要按下，早已在旁边待命的医疗机器人就会行动起来，将陈木和秋水分开，同时对陈木进行抢救。
可就在安红的手要落在按钮上的前一刻，她看到了陈木的眼睛。
陈木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唯独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神仿佛在说“不要按”。
安红只好尊重陈木的选择。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
陈木脚下的地面已经被汗水湿透，剧痛持续不断，且越来越厉害。
但他仍然坚持着。
贾所长却有些坐不住了。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贾所长忍不住开口，“这是修炼武力的方法？这分明是联邦调查局的手段。”
安红明白贾所长的意思。
联邦调查局负责处理联邦的异常事件，包括恐怖主义，包括叛乱，有时候为了从犯人嘴里挖出关键情况，就会用上一些严酷手段。
秋水的行为，就像是在对陈木施加酷刑。
这样真的会有什么效果么？
安红和贾所长的认知是一致的，以他们对武者经脉的研究，秋水的做法只会造成剧痛，而不会有任何作用。
“停下来吧。”安红说。
这一个小时里，她已经说过很多次类似的话。
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陈木偶尔递过来一个眼神，意思还是“不要停”。
“毫无意义的行为，这只会让陈木的武力更糟。”
贾所长的耐心用光了，伸过手去，想替安红把紧急按钮拍下。
“来了。”
秋水的声音忽然传来。
这还是修炼开始后，他第一次说话。
贾所长怔了一下，忽然看见，监测屏幕上的武力数值，猛地跳动起来。
由于陈木事先用光了武力，所以监测屏幕上的武力值一直都是零，当他的经脉被折磨时，心跳血液生命特征等数值在疯狂跳动，而武力是一直没变的。
但是现在，武力突破了零。
数值跳动很缓慢，一点一点，艰难地上涨。
但确实是在上涨，意味着陈木的经脉中又生出了新的武力。
这绝对不是武力的自然恢复，因为陈木一直在这样高度集中的状态中，是没有精力去恢复武力的。
“怎么回事？”
贾所长看着那个数字，一脸的不敢相信。
眼前发生的事情，打破了他对武力的认知。
安红当然无法解答他的疑问。
安红自己，也是同样难以置信的表情，却不是看着屏幕上的数值，而是看着陈木。
准确地说，是陈木的右手手臂。
秋水已经收回手指，陈木那条因为脱力而一直低垂着的手臂，现在却缓缓抬了起来。
“把这股力量用出来！”秋水说。
陈木咬牙，由于过度用力，血从嘴角流出。
右手拳头骤然握紧。
落下。
“砰！”
陈木的右手拳头砸在地上，地面轻轻地震了一下。
威力不大，但毫无疑问，这是武力的力量。
他真的成功了，本该枯竭的经脉中，凭空生出了新的武力。
“这就是人的潜能？”
安红自语着，突然看见陈木倒在了地上。
红色的紧急按钮终于被按下了，医疗机器人行动起来，冲过去对陈木进行治疗。
……
陈木的伤其实不重，只是右手臂上的经脉受尽折磨，变得有些薄弱。
在秋水的指点下，安红给陈木注射大量的武力增强剂，喂下固脉丹，没过多久，陈木就醒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安红问。
“还不错。”陈木凝神自查，感觉到右手臂的经脉中，武力似乎真的多出了许多。
“我就说吧，这办法是没错的，就是过程痛苦了点。”秋水笑着，拿出一根烟来点上。
“研究所内不能抽烟。”
安红眼疾手快，把秋水的烟掐灭，“要抽出去抽！”
秋水悻悻地出门去抽烟，却在门口碰到了贾所长。
“你刚刚那套修炼武力的方法，是从哪里得来的？”贾所长目光炯炯。
秋水本想说墨杀门，转念一想，这么一说岂不是暴露了他的身份，于是改口说：“我瞎蒙出来的。”
贾所长愣了一下。
在陈木治疗的这段时间，他反复查看了当时的录像，终于确定，陈木之所以能够成功，除了他自身的顽强意志，更关键的地方在于，秋水那出神入化的控制手段。
联系到陈木打的那套形意拳，贾所长猜测，秋水的这套手段，恐怕也是某种古武学。
说不定还是古武中最神秘的内功。
所以贾所长才找到秋水，开口询问，如果是的话，他下定决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秋水的这套手段留下来。
这是真的能改变联邦武力发展的东西。
结果秋水说，这是他瞎蒙的？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贾所长反应过来秋水是在隐瞒，于是直接提出了条件，“只要你能把这个方法告诉我，我直接给你一个博士学位。”
“博士？”秋水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像是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人吗？”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贾所长说。
秋水本想直接拒绝，眼睛忽然一转，脑子里冒出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