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终于改口了

路沉干脆没搭理她,安心吃着自己的早餐。

孙晚的话他听进去了,他以为,是因为她父母的缘故。

见路沉无动于衷,孙晚紧绷着一张脸去儿童房找孙展成。

她不乐意管的人,也不可能去麻烦别人!

路明天还没醒,孙展成却习惯性警惕地早早睁开了眼睛。

见孙晚出现,孙展成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下床,走到孙晚的面前。

他拘谨的不敢开口说话,只眼巴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孙晚烦死了他这双无辜又可怜楚楚的眼。

忍着心口的撕裂剧痛,孙晚说,“走了。”

这里是别人的家,不是她该留的地方,更何况是孙展成。

可惜她低估了路沉的心思。

“孙小姐,您还不能离开。”

管事笑眯眯挡住孙晚的路,孙展成站在孙晚的身后侧,仔细观察着他姐姐脸上的神情。

孙晚咬牙,“我要去上班。”

管事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孙小姐,先生请您过去用餐。”

这是管事说的好听,路沉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做梦!

只不过管事揣摩着路沉的心思办事罢了。

孙晚一呼一吸间都带着火儿,如果心里的火儿能转化成实体的话,她这会儿八成已经把他这房子给点了!

“去吃饭,吃了饭让你走。”

路沉的话突然在耳后响起,孙晚吓得不轻!

她刚在用愤怒的意念点他的房子。

能走就行,无所谓什么条件。

孙晚气呼呼朝着餐厅走去,只听路沉交代管事,“给小的也准备早餐。”

小的,孙展成。

管事应了声,忙去准备。

呵呵,路明天他都不管,管起孙晚身边的人,他倒是上心。

一屋子的佣人都能用心感受到,反正路沉从来不操心路明天的上学问题,这会儿也就没人去喊小家伙起来。

孙晚快速解决了早餐,起身,就要走人。

路沉已经换了衣服,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资料袋。

孙晚不说话,等着他开口。

既然他已经发了话让她走,总不至于跟她计较,让她走着离开吧?

路沉抬脚往外,孙晚就跟着。

孙展成急冲冲跟着她。

待到快走近车子,路沉扭身对孙展成说,“送到这里就行了,你回去吧。”

路沉都不用给管事的使眼色,管事立马上前,拉住了孙展成。

孙展成瞬间提高警惕,满眼担忧防备地紧盯孙晚!

他不要留在这里!他要和姐姐在一起!他不要被丢下!

孙晚没有去关注孙展成的神情,她只因为路沉的话恼火,“他不留这里!”

孙晚的话出口,孙展成眼眶发酸地松了口气。

挣脱管事的手,孙展成立刻跑到了孙晚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他顾不上姐姐讨厌他怨恨他,只怕被丢下。

相较于孙展成,孙晚更恼路沉。

他当他是谁?

他在多管谁的闲事?

她用得着他吗?

路沉笑,“我刚才只说了吃过饭让你走,没说也让他走。”

管事闻言,立刻再次行动,将孙展成从孙晚的身边拉开。

“姐姐!”

孙展成惊慌地喊叫,这一刻的无能为力,和以往他遭受不公时的感受一模一样!不管他怎么哭嚷,都不会有人帮忙,也不会有人心软,该落到他身上的拳打脚踢,照样不会少,该取笑他的人,笑声只会越来越大。

他害怕,他恐惧,他不想和姐姐分开。

姐姐不理他,可姐姐至少没有打他骂他。

别人不一样,看着善意,实则是恶魔。

他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孙晚气急败坏,眼里燃着火盯着他。

“我不说让他走,他就离不开这里,你可以试试。”

路沉又一句挑衅的话出口,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路沉!”

孙晚恼火的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他怎么就这么欠这么贱?

管事的心里一惊,没敢松开挣扎哭泣的孙展成,把人扯的更远。

路沉走到孙晚的面前,抬手捏着她下巴抬高,“生气啦?”

终于不喊‘路总’了?

孙晚倔强别过脸,狠狠盯着他。

路沉心情好,勾着嘴角对管事说,“让人送他们。”

言罢,路沉自己开车驶离原地。

管事内心是迷茫的,他们家先生的脾气,真的有点阴晴不定呀!

这是哪儿被取悦了?他怎么还没有察觉到?

不过既然路沉都发话了,管事忙松开孙展成,笑着对孙晚赔礼。

“还请孙小姐见谅,我这就给您安排车。”

孙展成跑到孙晚身边的几米路,着急中跌跌撞撞的,很是狼狈。

可他眼里的一丝清亮犹存,仿佛她就是他的希望。

孙晚难过的心口生疼,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到底要拿眼前这个人怎么办?

是他的母亲害死了她母亲,是他的母亲让她失去了原本美好的温暖家庭。

有了路沉的话,孙晚他们离开的便顺利许多。

给郭玉佩打了电话,让人把她送到商场,孙晚先带着孙展成买了衣服鞋子。

今早她去儿童房找孙展成时,看见屋里崭新的衣服和鞋子了!

昨天夜里路明天对着管事的喊话,她听到了。

那该是给孙展成准备的,可他没敢穿。

他活的太小心翼翼,比她还要过分的战战兢兢。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成了这样?

孙晚做不到云淡风轻,所有的负面情绪吞噬着她,侵蚀着她,愈演愈烈,越来越汹涌。

从买衣服到从商场出来,孙展成不知道偷看了她多少次!

他总有顾虑,像是担心她把他收拾干净,再把他送走。

停在人流涌动的街口,孙晚定住脚步,深呼吸,扭头问他,“在哪上学?”

他总该去做他的事情吧?

孙展成摇头,实话实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学校了。”

他不敢去,老师也厌烦他,不怎么乐意他去,他后来就干脆不去了。

再说,原本高昂的学费住校费,父亲也给不了他。

他倒是想换一所新的不那么贵的学校,可没有哪一所学校肯接收他。

久而久之,他就成了现在这样。

其实他知道,父亲明明可以坚持活下来的,可他还是选择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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