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寿辰（三十九）

皇上哪敢表示异议？忙道：“儿子这就命人把他叫过来。”

这一次，很顺利地找到了人，赵霆一身天青色蜀锦袍服，玉树临风，气质超尘，“祖母召孙儿何事？”

太后神色凝重阴沉，并没有马上开口，只是慢慢地喝着茶，而宫人早已经被打发下去，没有人给赵霆上茶，屋子里的气氛渐渐有些怪异。

赵霆也不急，很有耐心地等着祖母发话。

就这样过了一刻钟，太后猛然重重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掼，泠声道：“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哀家因什么召你前来吧？”

兴师问罪的浓重火药味让赵霆微微惊讶，半开玩笑道：“我以为策划祖母寿宴有功，祖母打算赏我呢。”

“赏？”太后冷笑，阿霆从小就生得钟灵毓秀，容颜如画，如今长大了，眉宇间流淌着大好男儿的意气风发，如芝兰玉树，怎一个“美”字了得？

这样出色的孙儿，也难怪一向眼高于顶的语裳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阿霆？

“哀家不是赏了一套玳瑁头面给镜月姑娘了吗？你这么在乎她，赏给她，不是更合你意？”太后似笑非笑，眼神犀利。

“孙儿已经替颜儿谢过恩了。”赵霆一本正经道，“祖母美意，颜儿必定感激。”

“感激？”太后骤然冷笑两声，“阿霆，几年不见，你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祖母乃女中豪杰，巾帼英雌，祖母曾说，大越男儿当有凌云壮志，独当一面，孙儿向来谨遵祖母教诲。”赵霆面不改色道。

“你是不是以为哀家已经老糊涂了，所以把哀家也玩弄在股掌之上？”太后不再与赵霆绕弯子，直截了当道。

“孙儿不明白祖母的意思。”赵霆眼神明亮而清澈，看不出来丝毫撒谎的意思。

“到了哀家这儿，就别装了。”太后停顿片刻，盯着赵霆的反应，一字一顿道：“那驻颜丹一开始就没打算送给哀家吧？”

“祖母此言何意？”赵霆正色起来，“颜儿为了这枚驻颜丹，费尽心血，不眠不休，祖母竟这般怀疑她一番苦心吗？”

太后不但丝毫没有感动，反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金嬷嬷去存放驻颜丹的时候，是你动了手脚吧，哀家的好孙儿？”

赵霆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望着太后，淡淡道:“原来祖母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太后毫不留情道：”哀家虽然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但金嬷嬷之所以会滑倒，是你干的吧？以你的身手，要不露痕迹让她摔倒，易如反掌吧？”

“祖母向来明察秋毫，要坚持这么想，孙儿也无话可说，只是，孙儿为什么要这么做？”赵霆语气淡然，既没有被冤枉的急躁，也没有忙着辩解，十分平静。

太后死死地盯着赵霆俊俏无铸的脸庞，“你为什么这么做，哀家还不知道，但哀家相信自己的判断。”

玳瑁头面有瑕疵的事，只有金嬷嬷和韩语裳知道，按理说，赵霆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