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二章 教导孙媳

不管太后如何试探，千颜始终笑意嫣然，气定神闲，“太后娘娘说我是故意为之，偏偏又拿不出证据，难道是要诛心吗？”

太后幽幽盯着这个看似柔弱无依的丫头，她在宫中多年，深知最需要防范的往往是这种表面上看似无害的人，冷笑一声，“哪怕是无心之失，语裳的伤也因你而起，大越律法，纵非有意致人重伤，按律也是要坐牢的。”

坐牢？千颜默然片刻，忽颔首道：“太后言之有理，不过据我所知，大越律上还有说明，无心也分情况，不可一概而论，我只是无意叫了一声，她就摔下去了，要真三司会审，我看韩姑娘自己至少要负九成以上的责任。”

太后脸上如裹着一层雾蒙蒙的面具，看不清真实的表情，“在哀家面前还如此言辞凿凿，你倒是很有胆色啊。”

千颜盈盈而笑，振振有词，“其实也不是我有胆色，而是太后娘娘贵为天子之母，天子君临天下，号令四海，太后娘娘总不能不讲道理吧？”

杜嬷嬷呵斥一声，“不得无礼！”

“我没有无礼。”千颜脸上依旧是狡黠的笑容，“我知道韩姑娘摔伤了，太后心疼，但这只是意外，太后想找个出气筒骂几句我也能理解，不过动辄上纲上线，又是坐牢，又是律法的，我可受不了，我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还没见过在太后面前这么放肆的人？杜嬷嬷还要说什么，却被太后微抬的手制止了。

太后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暖意，“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利嘴，哪怕在哀家这里，也毫不认输，不过，这不分诚不分尊卑不识大体的性子，将来只会令皇室蒙羞，所幸在哀家这里，哀家有教导之责。”

官大一级压死人，太后明知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自己不会轻易认罪，终于开始拿教导未来孙媳的由头说事了。

千颜眨眨眼睛，这个理由天经地义，哪怕自己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也大不过一个孝字，太后的道行果然高深。

至此，她忽然明白过来，之前太后所说的事，不过是声东击西，敲山震虎，她根本就没打算自己会乖乖认罪，真正的杀招在这里。

太后在大越叱咤风云多年，在古来稀的年龄，却想不理朝政就不理朝政，想出山就出山，收放自如，张弛有道，手腕非一般人能够想见，不过千颜刚好也不是一般人。

“太后教导，臣女洗耳恭听。”千颜乖乖地收起了刚才的霸气张扬，做乖顺状。

太后眉目微抬，什么顽劣不驯的人她都没见过？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在她面前玩花样的人更是见得多了，镜月千颜，还嫩了点。

她微微笑，语重心长道：“你出身将门，性情难免张扬，是得好好磨一磨，杜嬷嬷，带去佛堂抄一遍地藏菩萨本愿经吧。”

“是。”杜嬷嬷几乎无声地走到千颜面前，“镜月姑娘，请吧！”

抄经？怎么这些人折磨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辙？

千颜却不动，好奇道：“太后娘娘，地藏菩萨本愿经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