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一章 证人

孙管事以前虽没见过南陵世子，但却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年轻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慑人寒意，那是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和霸气。

不过还没等到孙管事表示异议，皇上就黑着脸呵斥道：“南陵世子？”

这话已经饱含着极大的怒气，听得人胆战心惊，众臣不免心中腹诽，这个未来的南陵世子妃也太能胡闹了，不管怎么说，烧了神女庙，烧死了天女总是实实在在的罪行。

面对皇上的呵斥，赵霆却不紧不慢地瞥了一眼孙管事头上飘扬的几根白头发，接下来他要掀起的是一场真正的轩然大波。

“余尚书，三年前的天女是由你亲手选出，现在如果人站在你面前，应该还认得出来吧？”赵霆忽话锋一转，把处在义愤中的余尚书弄得一愣一愣的。

每次选定的天女，礼部都有登记在册，而天女册封仪式，也是余尚书亲手将印章送到天女手中。

才过去三年，人又不会脱胎换骨，余尚书别的不敢说，但记性特别好，当即不假思索道：“这还用问吗？当然认识。”

这话让孙管事心下一凛，难道白玉灵没死？不可能，白玉灵体内有子蛊，为保万无一失，她已传信让人灭了母蛊，母蛊一死，子蛊宿主必然一同死亡，从无例外，白玉灵不可能还活着。

这么一想，她心下一松，只要白玉灵死了，一切皆死无对证。

皇上对赵霆的故弄玄虚不耐烦了，面沉如水，“世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霆冰冷的眸光不经意扫了一眼孙管事，高深莫测道：“还请皇上再等等。”

最近发生的各种乱糟糟的事让皇上心烦意乱，本想发火，但因为身子本来就不好，之前的动怒已然伤了元气，不宜再轻易动怒，最后只哼了一声，代表默认赵霆的行为，但同时也意味着如果镜月千颜罪行属实的话，他也绝对不会网开一面。

韦相身为朝中元老，三年前选天女的时候他也在，因为爱女韦应蘅喜穿白衣，所以他对当年白衣天女还有印象，听出了赵霆的弦外之音，“听世子的意思，莫非天女还活着？”

此话一出，包括皇上在内，满殿皆惊，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射向赵霆。

孙管事眸光陡然一跳，惊骇难言，不可能，不可能，白玉灵断无生机可言。

赵霆却又开始卖起了关子，朗声道：“臣恳请皇上宣此案重要人证进殿。”

“宣。”皇上也急于想知道天女到底死没死，毕竟烧成了一堆黑炭，到底是不是天女本人还两说呢？

众臣没想到今天的朝堂精彩纷呈，跌宕起伏，大戏一出接着一出，后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更扣人心弦的内容等着。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殿门，凝气凝神，不知道会进来一个什么关键人物。

在众臣的翘首以盼中，两道纤细的身影从殿门口缓慢而入。

大越制，后宫不得干政，女子不入朝堂，所以金銮殿上向来是男人风云际会的地方，从未有女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