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七章 魔怔

白玉灵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下，连刑部尚书也冷汗涔涔，几百副尸骨，可是大越国自建国以来的最大规模的命案了。

金銮殿一时静寂，无人敢说话，余尚书的手脚都开始发颤，几乎站立不稳，神女庙虽说直属御前，但平日各种事宜都是直接归他管辖，要是白玉灵所言属实，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皇上猛地看向孙管事，怒意横生，“放开她。”

孙管事体力恢复不少，得到自由，忙趴在地上爬行两步，悲泣道：“皇上，你千万别相信白玉灵胡言乱语啊，她是对奴婢伺候不周心存怨怼，所以出言诋毁大越圣庙，污蔑先祖祥瑞啊！”

说完，不等皇上表态，孙管事就猛地转身，对着白玉灵磕头，哀求道：“奴婢知道你不甘心做天女，虽然入了神庙，却始终对心上人念念不忘，见出去无望，整个人便魔怔了，恨了上了神女庙的每一个人，奴婢也无计可施，只得徐徐劝着，可天女却已经走火入魔，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陷入偏执臆想，连带着对皇上也恨起来。”

孙管事这番话让局势有微妙的倾斜，毕竟白玉灵发疯的样子大家都亲眼看到了，当天女说起来好听，实际上一辈子青灯苦佛，告别爱恋，告别红尘，多少少女的韶华就这样耗尽了，发疯了也难说。

再加上白玉灵披头散发，状若疯癫，有一部分人开始倾向于孙管事说的，白玉灵确实疯了。

孙管事见白玉灵气得浑身颤栗，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得色。

皇上正若有所思的时候，只听得千颜轻轻一笑，“孙管事好一张伶牙俐齿，你刚才不是一口咬定白姑娘不是天女吗？现在又怎么自打嘴巴了？”

孙管事心下一凛，因事发突然，她说话没办法那么周密，不慎之下竟露出了这么大的破绽？

见那些原本摇摆不定的光芒立即转为愤怒，孙管事忙道：“天女一来就掐奴婢的脖子，奴婢上了年纪，有些头晕，以致说了胡话。”

胡话？千颜逼近一步，“你说你因被白姑娘掐得头晕才说了胡话，对吧？”

“是的是的！”孙管事忙不迭道，镜月千颜一个小丫头想要拿捏住自己，还太嫩了。

不少人又想起白玉灵疯癫的模样，再看她现在咬牙切齿歇斯底里，说她真的疯了，也有大把人信。

把神女庙这么神圣纯洁的地方描述成活地狱，本就是对大越朝廷大越先祖不敬，还说什么几百副尸骨，这疯女人就该千刀万剐。

连皇上看镜月千颜的目光都透着浓浓不悦，这姑娘生事的本领越发见长了，这次居然直接闹到金銮殿上来了。

千颜却无视这些复杂各异的视线，继续问孙管事，“这么说，白玉灵刚才说的全都是臆想了？”

“当然。”孙管事一口咬定。

“很好！”千颜不动声色，“她说她中了毒，也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孙管事眼神闪烁一下，含混其词道：“这个奴婢不太肯定，奴婢虽是伺候天女的人，但也不能时时刻刻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