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然当阎星魂去孤风楼抓人的时候,却不见花破茧的身影。他心中的火被她一手挑起,如今不见她的人,他心中的火始终不下,当下抑郁地冲进他十二夫人的房间去了。

那十二夫人压根没有料到阎星魂今晚会到她的房间歇息,当下她惊恐地行礼。“老,老爷。”她屈膝低头,眸光慌乱而不断地闪烁着,不敢抬头看阎星魂一眼。

阎星魂一见她惊怕的样子,他心头的怒火更盛了。那深黑的子瞳,暗流飞转着。他浓烈双眉高挑而起,冷硬的唇线紧抿着。

“起来,过来给本尊宽衣。”他口气冰寒,脸色暗沉。

十二夫人她战战兢兢地直起身子,她轻步慢慢地移到他的身前,双手止不住颤抖地去解开阎星魂的衣衫。

而她越是手抖,她就越是没办法给阎星魂解开衣衫。阎星魂眉眼一横,他冷冷地盯着她惶然的神色,不由地升起无名怒火。

为什么每个女人看到他都是这副惧怕惶恐的模样,好像他会吞吃了她们似的。唯独那个女人,却敢在他面前展露最美的一面,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她的美丽呈现在他的视线里,他还敢用她的美丽作为武器而反击他。

而其他女人呢,为什么不敢,她们为什么不敢呢?当下他黑眸一闪,单手扣上十二夫人的下颚。“十二,褪了你的衣衫,在本尊的面前,一件一件地褪下来。快点,去——”他甩手离开她的下颚,黑瞳紧紧地盯着她。

十二夫人瞳孔放大,她神色大骇,美丽的脸立即吓得惨白惨白。她扑通一声,朝着阎星魂双膝齐齐地跪下了。

“老爷,妾身,妾身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还望老爷饶过妾身,原谅妾身这一回。求求老爷,求求老爷了。”她头碰碰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惜磕出血花来。

阎星魂皱紧眉峰地盯着地面上的血色,深黑的眼眸,一道复杂的光色掠起。莫名的,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起。

该死的,眼前的女人不是那个该死的十三花破茧,无论他怎么要求她,她都变不成十三花破茧。

往常他压根不介意女人对他的恐惧,他只是在心火燃烧的时候,将那些浑身颤抖的女人扔在榻上,解决心火便完事了。

但是此刻,他竟然一点也不想将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扔上榻,他根本不想对着她灭火。他心中想要的,想灭火的对象唯有那个女人,那个临阵脱逃的花破茧。

想到这里,他愤而挥袖,“起来吧,本尊没兴趣了。”他话音一落,扬长而去。

飞身回转,他走到院中,将一桶冷水,从头灌了下去。

冰冷刺骨的井水,刺进他的身体之后,他心内的那股火,慢慢地褪了下去。

接着,碰——

他一脚窜飞了地面上的水桶,溅得水花洒得到处都是。

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他黑玉子眸折射出离奇的亮光。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花破茧,竟然戏耍本尊,本尊会让你品尝到戏耍本尊的后果。

阿嚏——阿嚏——

躲藏在疏星阁灌木丛中的花破茧,忍不住连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感觉到冷飕飕的风直往她的后脑勺灌进来。

不由地,她探头探脑,警戒地四处张望着,直到视线中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舒展舒展蹲得快要酸麻的双脚。该死的阎星魂,哼——想要吞吃了姑奶奶,也要看一看有没有能耐抓得到姑奶奶我。

她心中暗自发笑着,她料准只要她一踏出冷月居,那个冷面男肯定跑到孤风楼去抓人。所以,她一跑出来,直接转道疏星阁,躲在僻静的灌木丛中,想着蹲个几个时辰,然后等到快天亮的时候跑回孤风楼去歇息。

因为那个时候,阎星魂肯定是在哪个夫人或者是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子房间里灭火而美美沉睡呢。

花破茧抬眸望了望,此时天际已经渐渐露白,黑色的羽纱慢慢地褪尽了,白光拂动。她想着阎星魂应该没有心思来抓她了,当下她伸直了腰杆,敲了敲发麻的双腿,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快步地穿过小径,绕过一片青竹林,悄悄地潜回了孤风楼内。

轻轻地推开了大门,房间里还有些昏暗,光线不太好。花破茧顺着熟悉的位置,慢慢地爬到她的榻上,一拉被子,她舒服地躺平了。

唉——

她嘴角裂开,轻轻叹息着。还是躺在榻上舒服啊,这个冷面男,害得她在外面蹲了一个晚上了,眼皮直打架了。

她抬手打了一个哈欠,翻身便闭了双眸,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了。

殊不知,房间的烛火突然亮堂了起来。

一道鬼魅一样的俊挺身影,他静静地站在榻前,一双深邃清寒的黑玉子眸,定定地凝视着已然沉睡的花破茧。

她睡得很安逸,嘴角弯着一道美丽的弧度。那美若梨花一样的淡淡笑意,柔化了她娇柔的容颜,令他眉眼在不知不觉中柔和了几分。本来满怀怒火来找她算账的心情,在顷刻间,似烟消云散了。

他跨步轻移,走到她的身侧,靠坐在榻边,莹润黑眸,光色温和。他美丽的手指,干净而修长,指腹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舍不得移开去。

睡梦中的花破茧似觉得脸蛋痒痒的,不由地她伸出手,啪地一声,拍上了阎星魂的大手,她咕嚷一声,反手将他的手压在她的脸颊下。

“不要吵了,箱子,让我再睡会儿。”她的脸颊不断地摩挲着他的掌心,嘴角的甜美,越咧越开。

箱子?!

他是谁?竟然在梦里,她都能梦见他,心心挂念着,他眉眼一横,一道戾气浮动他的眉梢间。

忽而——

“冷面男,嘘魂,快点来抓我呀。”她低喃道,嘴角浮动一抹贼贼的流光。

莫名的,他眉梢间的戾气化成一道风,散去了。

他冷硬的唇线慢慢地弯起,眉眼舒朗,他低头,轻柔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好好睡吧,女人,梦里要一直有我,知道吗?”似警告,他的神情异常认真。而后,他斜斜地靠在塌上,将花破茧拥在他的怀抱中。

他的下颚贴着她的额头,他的手贴着她的脸颊,他看着这一切,心中感觉无比得宁静,一种从来没有的幸福感觉,涌动心间。

他靠着她,闭目养神,神情离奇地祥和。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