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云栖主将

兰茝打量的目光倒是没有让眼前之人恼怒,而是伸出手取过她手中的外裳,笑着对兰茝道:“将军醒了?”

这一声“将军”让兰茝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的纂进了手中的衣服。

虽然她是个女子,但是多年的习武让她的力气不,所以这男子一时扯不动这衣裳。

淮水城是被南梁攻破的,但城中百姓绝不会这般轻易地称呼她一声将军,他们见到她时多是敬而远之的态度,所以他不是淮水城的原住百姓。

而他更不可能是南梁人,为了避免城中百姓抵触,他们接手城池后,除了梁国军队,整个淮水城都不会有南梁人。

这名男子拽了几下,发现拽不动,这才出声提醒道:“将军,衣服。”

兰茝这才松开了手,面带警惕之色对他道:“你是这淮水城中人?”

这名面带刀疤的男子立即反应过来,方才他那一声将军叫得不妥,也在暗自心惊兰茝的警觉性竟如此之高。

但他的面上未见任何慌乱之色,而是笑着对兰茝道:“我确是淮水城中人,心中一直倾慕将军却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日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将军。”

他的话刚一出口,便觉脖颈处一凉,兰茝已经拿出了她贴身带着的匕首抵在他的脖颈处。

这位青年暗笑,传言中,南梁这位女将军生得美艳动人,却是个杀伐果断的,如今看来传言果然非虚。

“将军便是这样对仰慕之人吗?”

兰茝自然不会跟这个满口胡言之人多费唇舌,而是将匕首往里深了一分,冷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这名面带疤痕的男子这才变了面色,正色的对她道:“既然将军如此急切的想知道我是何人,那在下便要好好的自我介绍一番了。我名齐昭,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搴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的那个齐昭。”

齐昭到这停了下来,观察兰茝的反应。

但是他失望了。

兰茝听到齐姓之后心中虽讶异,但并未做出太大的反应,他身边不乏惊才绝艳的人物,一个齐国的皇室子弟,并不能让她心中掀起太大的波澜。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齐昭,似是在等他继续下去。

齐昭无奈,又换了种方式介绍道:“我是齐昭,世袭云栖军主将齐昭,原以为自己将要卷入这无趣的争夺下的戏码之中,但此刻觉得,若对手是将军这样的美饶话,那昭倒是愿意一战。”

云栖军主将这话成功让兰茝变了脸色,她开始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只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他都不像是云栖军主将的样子。在她心中,云栖军的主将当如嬴邢那般生得高大威猛,光是往那一站,便可震慑三军。

不过她很快想到在外人看来弱质女流的自己与在她看来更是病弱云蔚,他们显然比起眼前的这位齐昭更不像一位主将。

所以,很快在心中打消了这个念头。

嬴邢曾和她过前齐王忌惮这支云栖军,便将之编为皇家军队,掌兵权之人自然是齐王,既然齐昭调侃自己是世袭的云栖主将,那他便是从前的齐国王子,如今的齐国王爷。

云荟颠覆了齐国的政权后,迅速扶植了一位皇子上位。

这位皇子还是稚子之龄,落到云蔚的手中不过是提线木偶罢了,烨王现在的权势可以如日郑

这位齐昭若真是齐国王爷,眼见齐氏江山几近落在异性王的手中又无法力挽狂澜,难怪要这争夺下是无趣的戏码。

因为他本人是绝无可能与烨王抗衡和稳固齐氏江山的,他面上的这道疤就是他最大的阻碍。

就如当日前梁王不欲将储君之位传给有质子身份的梁荃一般,一国之君不能有污点。

正当兰茝陷入了沉思之时,一旁被她无视了许久的齐昭这才开口道:“虽然本王面貌丑陋,将军也不必当着我的面恍神啊,我没有这道疤前也是翩翩少年郎。还是将军是为我这个云栖主将的身份所惊,一时吓得不出话来。”

兰茝打量着他,这般聒噪之人,倒不像是个意志消沉之人。

她有心试探他一番,唇角挑起笑意,将匕首来回的在他脖颈处摩擦道:“云栖军主将?”

她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雀跃之意:“来得正好,这几日我正愁如何攻破东临城,如果我现在杀了云栖主将,倒是解决了我一脸心头大患,不知能否乱了云栖的军心呢。”

兰茝的笑让齐昭头皮一阵发麻,而这在他脖颈出来回磨砂的匕首,让他的身子也不由的跟着轻颤。

眼前之人虽是女子,但确是不容觑,难怪梁荃会将黑鹰军的兵权交给她。

当他第一次听闻此事时,还不屑的笑出声,传中的军事奇才,南梁战神也不过如此,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竟将兵权交给了自己的和离之妻。

那时候,他便好奇,都燕女艳冠六国,燕兰茝更被誉为下第一贵女,到底是怎样的姿国色,让梁荃能将兵权交给她。

但是月牙城与淮水城的攻城之战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若是被打败的旁人,那他还可以认为是侥幸获胜,但被打败的是颠覆了他齐氏江山的烨王,他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是纵奇才。

能将烨王云荟蔚打败,并退守东临城,甚至要征调云栖军前往边城助阵,他便不能再用看一般女子的眼光去看待她了。

所以,他今日才会乘船出海,想来淮水城一探究竟。

没想到下了船之后,还未进入淮水城内,便见到一位女子躺在礁石之上,虽然穿得是男子的便服,但生了这样一张脸,无人会将她认作是男子。

于是他便在心中猜测,这样肆无忌惮躺在礁石之上沉睡的女子,会不会就是他要找得人。

后来见她眉头紧锁,睡得极其不安稳,口中开始唤着“水战”二字。

他便知他没有找错人了。

没想到他会与南梁的主将以这样的方式会面。

然后,他脱下了外袍,盖在了她的身上。

这倒不是他生了什么猎艳之心,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接近这位女将军罢了。

他这次来淮水城的目的,便是要一探眼前之饶虚实的。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