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禁足
吴子熙傲然道:“既然当初你决定将我赶出吴家,那么,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就让我回家干什么呢?按你当初的,我已经不是吴家的人了,又凭什么跟你回家?”
吴家齐闻言,心中明了,暗想:“这子是怪我当初将他赶出来时太过绝情了!唉,孩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绝情的话,那么,你又如何能自立自强呢?我这是激励你啊!”
想到这里,他道:“将你无情的从家里赶出来,不错,我是很绝情,但是,你要知道,我这么做,完完全全是为了锻炼你,让你的羽翼更丰满呀。”
吴子熙道:“我明白您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但是,我今想要告诉您的是,我不想再依靠你了!您想让我去美国,就安排我去美国,您想让我去公司,就给我安排一个行政总监的位置,总之,我不想再活在你的阴影当中了!我要我自己生活,我要我自己的方式!既然将我赶出来,就让我自生自灭,又跑来神经兮兮的做好人,我自己可以,离开吴家我依然是条好汉!”
吴家齐强忍怒火,只听儿子继续道:“是的,离开吴家,我未必不行,只是,我请您不要在干预我的生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子熙继续道:“我的是什么意思,您心里自然明白。自从得福开张后,就没有一个人来这里,这按照我之前的市场调查,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还有,老黑等人买了车,又退,这其中没有您的功劳?”
吴家齐的脸此刻又变得铁青,然而,面对自己的儿子,他没有必要撒谎:“不错,原来要来这里的客人已被我截流了,张老板那里也是我安排人给打的电话,你是吴家的儿子,我们有我们家的产业,你跑到这里来,弄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车行,自己又不是法人,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我怎么能看着你做这样的傻事而不管?”
吴家齐的声音渐渐提高,在他眼里,吴子熙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而没有意义的。
吴子熙被刺痛了!
是啊,父亲永远都是这样的,永远都是利益第一,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他把什么都凌驾于利益之上,却忘记了,这世间还有亲情友情。
吴子熙弄这个车行,完完全全是为了“报答”夏末,在自己最消沉的时候,最落寞的时候,给自己送吃的,并将自己“骗”到夏家车校
而吴子熙到了车行后,又凑巧知道车行生意的不景气,又无意间发现了这个车行潜在的商机,所以,才费劲周折,成立撩福。
吴子熙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将利益放在第一位,也从来没有管自己是哪个大家谱的少爷,更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做会为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他只是简简单单的,毫无功利的想帮一下夏末,仅此而已。
而吴子熙,此时终于在父亲的嘴里证实了,得福生意不好,的的确确是他做了手脚,刹那间,如同看到自己的亲生孩子被人虐待般难受,如同看到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被人践踏璀璨般心悸,他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父亲的霸道与专横。
他想跳起来,狠狠的反驳他,更想跳起来,告诉他自己这么做的目的,但是,自己的修养告诉自己,不能那么做。
因为这人是自己的父亲。
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情,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
吴子熙将头扭向一边,顿了一下,道:“家,我不回去,出国,我暂时不想去,您先回去吧,您不是要锻炼我吗?现在还没有开始锻炼呢,怎么又叫我回去?这不是和您当初让我离开时的初衷相违背吗?”
吴家齐此时强忍怒火,他生气,并不是因为吴子熙的不对,而是,因为这个对自己的要求“逆来顺受”的孩子,突然敢顶嘴了,虽然这几句话的并不是很难听,也不是很噎人,但是,他听来却是十分的刺耳。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别人就只能顺从,特别是儿子。
吴家齐道:“好,竟然你不想回去,那就永远都不要回去。”完这句话,他猛的一甩袖子,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
在别人看来,这段对话平平无奇,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地方,但是,吴子熙知道,这段简单的对话,包含了父亲与儿子的较量。
包含了两代人不同观念的碰撞,也包含了自己迫切得想要获得认可的心情。
吴子熙想要获得自己父亲的认可,想证明给家人看,自己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见自己父亲走远了,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好迷茫,自己像是个迷路的孩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回到公寓,又洗了一次澡,因为第一次太匆忙了,
吴子熙泡在浴缸里,闭着眼睛,心想:“不能回去X去后,家里真的如父亲所,是个安乐窝a消磨自己的意志,腐蚀自己的人生。要想成就自己,必须从安乐的环境中走出来!”
“在工农兵招待所的时候,我给自己起名叫吾自强,是对自己的激励啊!当自己被那个三条腿的椅子狠狠的摔了一跤的时候,就决定要自强了!”
“家里的生活,就像是四个腿的椅子,坐着安逸又舒服,可是,现实生活就是那三条腿的椅子,总会将没有准备的人摔个大跟头。”
“就像夏末!”
想到她被摔的四仰八叉时,吴子熙忍不住笑了出来。
也奇怪,脖子上的伤经过淤泥一泡,竟然以惊饶速度愈合了。
吴子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被自己帅的晕过去。
吴子熙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花霸王,他完全没有想到,花霸王能如茨忠诚。他也好奇,花霸王两次三翻的救他无果,然后去了哪里?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信步走到了鹅圈边上,却发现,花霸王并不在圈内,他举目四望,也看不到它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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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醒来的时候,已是4个时之后,她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脑袋沉沉的,用手揉了揉眼睛,心想:“我不是在泥潭被困吗?怎么现在跑到自己的床上了?呀!谁给我换的衣服?还把我的身上洗的香香的?”
她大吃一惊,从床上跳了下来,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就在这里,卧室的门打开了,夏至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醒啦?”
见到姐姐,夏末才长出口气。
“是你…给我换的衣服?洗的澡?”
夏至眉头一皱,:“不是我,你以为是谁?你知道你有多臭吗?你知道那些污泥有多臭吗?你知道你喝醉了有多重吗?有多无聊吗?你知道我一个人把你从浴缸里弄出来,费了多大的劲儿吗?以后,你要是再喝酒,我就再也不会管你!让你自己臭死自己。”
听到姐姐如此抱怨,夏末竟然张大了嘴巴,一脸的迷茫:“什么?我喝酒了?还喝醉了?这不是真的吧?”
夏至眼睛上翻,道:“我就知道,一杯啤酒就会让你断片,更何况,昨开你喝了那么一大杯的酱香白酒9是一口气吞下去的!”
“我去!我有那么豪爽?”
“豪爽?听我完你醉酒之后的所作所为,再你是不是豪爽吧!”
于是,夏至就将夏末如何拥吻吴子熙,如何怼吴家齐的事情了个一清二楚,夏末越听越惊讶,越听越惊恐,到最后,“妈呀”一声平床上,用力的捶着被子,叫:“你知道我不能喝酒,你为什么不拦着我啊,我…这是干了什么事呀?我这以后还怎么做人?”
夏至冷冷的补刀:“车行所有的工人们都看到了,这还不算,你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吗?”
夏末猛的抬头,一脸的无地自容,:“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对,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夏至的斩钉截铁。
“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你是被咱们家老爷子像扛麻袋一样,扛回来的。”
“嗷!”夏末哀号一声,:“我不要见人啦!让我死了吧!”
夏至继续补刀:“你还见人?咱们家老爷子都没有脸见人了!他发话了,以后,你就别见人了。”
夏末听话里有话,又将那通红的脸抬了起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什么了?”
“他,你监守自盗!偷酒喝就算了,还出洋相!以后,要禁足一个月,不允许你出家门一步,不然,腿打断。”
夏末闻言,“噌”的一声,跳了起来,大声嚷嚷:“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可是我亲爹,怎么能禁足?我还要出去玩耍呢!”
夏至再补刀:“是亲爹不错,但你这坑爹也不假。现在你不但是这里的美人害,麻辣毒舌,还是夏家第一的坑爹王。”
夏末实在无言以对,仰面让自己摔在床上,软床将她弹起老高,她大叫:“这可怎么办呀,姐姐,你不能见死不救!”
“我要是见死不救,只怕你现在已被臭泥熏死了180回了。”
完,她站起身来,就像外面走去。
“亲姐姐,你…去哪里啊?陪着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陪着你,我更害怕!我忙着呢,你自己反思吧。”
“砰”的一声,夏至将门关上,房间里就剩下夏末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夏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放声干嚎了起来。
是的,不是哭,是干嚎,类似于鬼哭狼嚎的嚎。
十分钟后,夏末的卧室里传来捶枕头的声音。
二十分钟后,夏末的卧室里传来了用头撞墙的声音,伴随着凄惨无比的嚎叫:“我不活啦!我不活啦!”
便在此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吴子熙的电话。
看见屏幕上吴子熙的名字时,夏末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耳边又响起了姐姐那绘声绘色的描述:“吴…公子,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喜欢你C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你!不要推开我好吗?不要赶我走好吗?我做梦都会梦到这一,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我这是做梦吗?是吗?不是吧?”
“啊!”夏末尖叫一声,将手机扔出去老远,将自己的脑袋藏到枕头下面,可是,那手机铃声响个不停,似乎有什么急事儿似的。
夏末又将脑袋自枕头下面掏出来,看着那响个不停的手机,心想:“这个家伙,打我的电话干嘛?”脑袋转了十八个弯,最后,还是决定,接这个电话。
“啥事?”
夏末感觉自己话的声音都有一些颤抖,她开始祈求上苍,千万别让吴子熙听出来。
“花霸王不见了。”吴子熙平静的道。
“不在圈里?”
“不在。”
“那它有可能去觅食了,它经常这样做啊。”
“不是!”吴子熙斩钉截铁的。
“昨它几次三番的去救我们,结果都没有成功,现在一个上午都不见踪影,我怕它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夏末闻言,想起来了这件事,她想了想:“不会吧?”
“什么不会?你不常听人吗?呆头鹅,呆头鹅!它们不是呆,是专一,如果它真的以为我们二个挂了,以身殉情,怎么办?我在这里找了几个时啦,影子都没有看到!你还不快出来,赶快去找找!”
听吴子熙这样讲,夏末也害怕了。
“可是,我现在出不去呀!我被禁足了?”
“啥?禁足?你还是学生吗?不来拉倒!亏花霸王三番五次的去救你,而你,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_。就知道你会找借口不来,冷血!”
吴子熙还没有等最后一句话骂完,就将电话挂断了。
夏末气的盯着电话,嘴巴张的老大,还没有来得及还嘴,听筒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好你个吴子熙,竟然敢这样挂老娘的电话!你给我等着!”
她在房间内暴走,几次想推门出去,脑海里就浮现出父亲那严厉的眼神,如触电般,手就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