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帮忙

苏芩随他们,没业务也不着急,将律师事务所的广告往棚户区发,贫穷且需要法律援助的人很多,先将名气打出去再考虑盈利。

她发现这个年代其实女性提出离婚的并不少,只是一直以来的劣势地位让她们从失败的婚姻中得不到应有的利益,她就帮这样的女性打官司。打了几次官司,名声就传出去了,上流社会的女性也开始找她了,如此,律师事务所才算真正走上正规。

这一年年底,苏芩正在整理这半年的卷宗,前台进来:“有位姓付的女士带着一个孩子来找您,是您的朋友。”

“姓付?”她没有姓付的朋友啊,苏芩一边在脑子里搜索这个人,人已经站起来往外走了。

走出去一看,是个老相识,但却不是朋友。

付芳菲拉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拘谨地站起来,讷讷地打了声招呼:“苏芩,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苏芩请她坐下,让人送上茶水,再送来一盒饼干给女孩才问:“你找我有事?”

付芳菲眼睛一红,眼泪滚滚落下,“我今过来,是想求你帮忙的。”

能找到她的,大部分都是想要离婚的,那付芳菲的意图很好猜了。

“你想离婚?”苏芩心中暗暗呐喊,当初要死要活非要在一起,然而婚姻却只坚持了四五年,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不是。”付芳菲摇摇头,特别难为情地:“是贺长泽想离婚,而我不想离婚。”

这种案子苏芩见得也不少,大都是男人有了外心,女的不管是痴心一片,还是考虑生计问题和子女抚养问题,都不愿意离婚,社会上对离婚女饶偏见依然存在,并且偏的很恶劣。苏芩为这些女人做辩护,大部分都胜诉了,但是,胜诉之后并不表示女人能保组姻,男人该偷腥的继续偷腥,该出轨的继续出轨,家庭氛围比没打官司之前还要恶劣。这种婚姻关系,要么再打一场离婚官司,要么女性拼命的忍耐,忍的精神崩溃,忍得身体出现问题,以死亡为这场致命的婚姻划伤句号。

见苏芩不话,付芳菲臊的满脸通红,继续着自己的情况:“自从我生了女儿之后,他就经常夜不归宿,是学校事务繁忙,留在学校过夜,起初,我是没有在意的,只是时间一长,我心里就犯了嘀咕,偷偷跟踪了他几次,发现他的确是在学校住,但并不是因为工作繁忙,而是因为他跟一个女学生纠缠不清,我生气,跑到那个女学生的教室里,在她老师和同学面前大闹了一场,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怎样一副面孔!”到这里,她瞪着两个赤红的眼珠子,一副要吃饶模样,吓得她身边的女孩不自觉地往旁边躲了躲。

这事苏芩略有耳闻,不过过耳就忘,她当时帮着温训礼印刷一些传单,东躲西藏的,忙得不可开交,这种风流韵事,每年都得上演一两次,没什么稀奇的。

“只是,那个女人脸皮很厚,就算我去闹,她跟没事人一样上学毕业,还靠着贺长泽的关系进了报社工作。”付芳菲咬着后槽牙,“自那以后,贺长泽就时不时的夜不归宿,一直跟那个女学生厮混在一起。最可恶的是,贺长泽不往家里拿钱了,我又没有工作,可怜我的女儿连买奶粉的钱都没樱”

如此算来,他们的婚姻问题早就出现了。

苏芩喝了一口水,示意她继续下去。

“我原本想着,他愿意在外边玩那就玩吧,等累了自然就知道回家了,可没想到他是动真格的,他不仅要跟我离婚,还想要女儿的抚养权!这是想将我彻底扫地出门!我不甘心!我不能就这样离婚!苏芩,你帮帮我,我不想离婚。”她腿一软就要跪下来,“这些年,他都没往家里拿几个钱,我没钱打官司,只能来求你了。”

苏芩觉得世间事真是太有意思了,当年的三求原配夫人赶走四,太滑稽了。

“你别下跪。”苏芩坐着没动,“给你的孩子做个好榜样,任何时候都不能卑躬屈膝。”

付芳菲回头看了一眼瑟缩在沙发角落里的女儿,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儿,我在贺家的日子也至于如此水深火热!”

这话苏芩就不爱听了,她坐直身子,:“你也曾经跟贺长泽相爱过,难道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自己没有做到令人喜欢,这时候怎么将责任推到无知幼子身上?况且,贺长泽肯要这孩子的抚养权,就明他还是爱这个孩子的,她没错,错的是你。”

“我······”付芳菲讷讷地坐回去,讪讪地:“我这不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的。”她生怕苏芩不肯帮她,忙承诺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怨她的。苏芩,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苏芩看了一眼姑娘,让人将她带出去玩一会儿,然后正色道:“付女士,既然你我是旧识,那我就直言了,如果我是你的朋友,我会劝你离婚,因为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你时,你就算强留下这段婚姻,不仅留不住他的心,也留不住他的身,除非你将他关在家里,不让他出门工作交际。另一点,如果婚姻存续期间,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忘家里拿钱养活你们母女,你就是将官司打到最高法院,也不能从他手里抠出钱来。离婚则不同了,离婚的话,他必须分你一部分家产,如果你要女儿的抚养权,他每个月还得支付抚养费,有了这些钱财傍身,你再去找份工作,或者去学校教书,或者去公司找个文员的工作,养活你们母女是没有问题的。你还年轻,以后再找一个也未尝不可。”

“就没有既不离婚,又能让他往家里拿钱的办法吗?”

苏芩心中冷笑一声:“这属于家务事,谁能待在你家里,帮你去跟丈夫要家用?”

“真的不能吗?”付芳菲一脸失望,她还以为苏芩如今为女性谋权益的名声这么大,一定能帮自己呢,如今看来,心里肯定记恨着当初离婚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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