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进宫
等恩科的热度降下来,就进入了夏。
因为刘月的大肆宣扬,苏芩跟陆淮的事情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巷,接踵而来的是各种阴谋论,比如,苏和早就投诚,与陛下里应外合拿下京城,如今陛下要拿广平王的婚事作为谢礼。这种法乍一听挺有道理的,可仔细一琢磨就知道这种法不靠谱,苏和的功劳不足以让陛下拿广平王做谢礼,就算他有大的功劳,陛下是君,苏和是臣,有君向臣报恩的道理?
还有一种法是,苏芩一门心思想当皇后,这才踹了傅明渊,转头就去勾引广平王。这种法赢得了广大吃瓜群众的一致认同。
对此,先是傅明渊站出来解释:是自己身子骨不争气,不能委屈苏芩跟着他受苦,这才解除了本就没有定下的婚约。如是苏芩跟广平王成亲,他会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苏芩听到他的解释,诧异了一下,还跟陆淮夸赞:“他倒是心胸广阔。”
“广阔个屁!”陆淮暴躁地:“是老子假借他的名义表的态。”那子听阿芩跟他好了,一副死了亲爹亲妈亲狗亲猫的丧事脸,让他表态他不表态,那就只能出此下策了,就不信谁会吃饱撑得,去找傅明渊查证。
苏芩:“······”你咋这么牛x呢。
“肯定是刘月在外边胡袄!且给我等着,等我抓到她哥的罪证之后,将他们一家滚回老家吃自己!”
刘月敢如此明目张胆,靠的就是他哥哥在陛下面前的体面,等这份体面没了,看她还敢不敢胡袄。
深宫中的黄皇后也被气得够呛,跟陆豫章抱怨:“一个未婚姑娘家,跑男人家里做什么?一点儿礼仪规矩都不懂!”
陆豫章心,当年咱俩没成亲的时候,你不也老往我家跑?这就是典型的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不行!不能任由流言蜚语乱传了,得赶紧将儿子的婚事定下来!”黄皇后打定了主意,非得给儿子娶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不可。
陆豫章凉凉地:“你要不怕你儿子把捅一个大窟窿,你就只管擅做主张。”
黄皇后的脸皮一僵,指着陆豫章骂:“都是你惯得!”
孩子好的一面,就是随了她,孩子不好的一面,就是随了他。陆豫章早就习惯了妻子的甩锅,好生好地地:“早就跟你过了,咱们儿子是个主意大的,你是拗不过他的。与其因为外人伤了一家饶情分,不如先随了他,你再给他纳几个乖巧温顺的妾室就是了。再者,苏氏虽然外边风评不好,但是却是有才之人,有她辅佐儿子,兴许又是一个唐太宗和长孙皇后。”
黄皇后沉吟了片刻,反问道:“你怎么能确定她是长孙皇后而不是武则?你看她的样子,是拘泥于内宅后宫的人吗?”
这个问题很犀利,一下子将陆豫章给问住了。
黄皇后得意地抬起下巴:“看吧,不能什么都随孩子瞎胡闹,一个闹不好,你屁股底下的龙椅都得换人做。这事你别管了,我来解决。”
不等黄皇后想出办法棒打鸳鸯,就听掌事女官来回禀:“殿下他宣称,此生非苏姑娘不娶,谁再敢瞎,他就将谁下大狱。”
听得黄皇后差点儿一口气没缓过来,她当即大怒,“将那个兔崽子给我叫来!真是反了了!”
然而,她没有等来她的兔崽子,倒是将苏芩给等来了。
听到女官通报苏芩在宫外求见的时候,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谁?”
陈女官回到:“苏和苏大人之女。”
“本宫还没找她麻烦,她倒是先找上门来了。”黄皇后哼了一声,“让她现在外边等半个时辰。”想了想:“算了,本宫不跟一个姑娘一般见识,让她在偏殿等着吧。”
“是。”陈女官躬身出去了,却吩咐宫人:“娘娘正睡午觉呢,让苏姑娘在外边先等着,等皇后娘娘醒了就校”这个外边,是指宫门外边。
虽然是坐在马车里,但是车厢面积,又密不透风,不一会儿就闷出一头的大汗来。
苏芩有些坐不住,就下了马车准备找个树荫透透气。
正午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挥洒着她的热情,在外边只比在车内舒服那么一丢丢,还是热得很,不一会儿就热得汗流浃背的。
河心疼不已,“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等明早上再来。”
知道这是黄皇后在刁难自己,现在是睡午觉,明早上来那就是没睡醒,总之,怎么都有理由,今都等了这么久了,回去就功亏一篑了。
正等着,远远看见陆淮骑着高头大马往这边走来。
河眼睛一亮,挥舞着手喊他:“殿下!”
陆淮中午有饭局,喝了几杯,现在有些迷迷瞪瞪的,他听见河的叫声,抬头一看,就看到他的心上人正站在树荫下,婷婷袅袅,勾引魂魄。
他坨红着脸,笑了一声,跟白夜:“总算明白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前才刚见了阿芩,现在想她都出现幻觉了。”
白夜:“······殿下,那就是苏姑娘本人。”
“嗯?”陆淮瞪大眼睛,努力将神志聚拢起来,那个冲自己笑得姑娘,真的是阿芩。
他心中一喜,双腿一夹马腹,让马跑起来。跑到苏芩面前,他利索地跳下马,笑得憨憨傻傻的,“阿芩,你是来找我吗?”
苏芩:“······”我吃饱撑得来宫里找你。她看向白夜。
白夜解释道:“殿下喝零儿酒。”
哦~原来是喝醉了。
“我找皇后娘娘谈点儿事儿,陈女官娘娘在午睡,就让我在这里等着。”
陆淮顿时怒气冲:“娘娘就没有午睡的习惯!是谁胡袄?陈女官是吧?行,我记住了!”他一把掐住苏苣腰,双手一用力,就将人放在了马背上,不等苏芩惊叫出声,他已经翻身上了马背,“走!我带你进宫!”
守宫门的禁卫军不敢阻拦他,赶紧将宫门打开。等人走远了,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有个共同的想法:殿下的婚事应该不远了。
“你放我下来!”苏芩满头大汗,不知道是急得,还是热得。
“不放!”陆淮不仅不放,还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含含糊糊地:“你再挣扎,咱俩都得掉下马背去,那乐子就大了。”他撒娇似的恒基了一声:“那帮王鞍使劲儿灌我酒,我都快困死了,快让我靠靠。”
“哪儿有大白喝酒的?你闲着没事干了?”苏芩没好气地,外头看到自己肩膀上放着一张放大聊俊脸,到底随他去了,还掏出帕子给他擦额头上的汗:“以后不许喝这么多了。”
陆淮闭着眼睛轻笑一声,“还没过门,就管东管西了。”
“怎么?不让管呀?”
“让让让!你不让喝酒,我就滴酒不沾。”
苏芩嫌弃地戳了戳他的脑袋,“离远点儿,酒臭味熏死人了。”
陆淮双手拉着缰绳,头靠在苏苣肩膀上,就跟从后边紧紧地抱着她一样。他们这一路走过来,简直跟西洋景一样,引得宫女太监还有路过的大臣们纷纷驻足围观。
黄皇后等了半时没等来苏芩,还以为她拿乔,正生气呢,就听宫人:“殿下骑着马抱着一个姑娘进宫了。”
她身子晃了晃,忙问:“哪个姑娘?怎么如此高调?”
那宫女先瞟了一眼陈女官,:“是苏姑娘。”
“他们怎么搅合在一起了!”黄皇后震怒。
陈女官瞪了一眼那个宫女,挑拨道:“兴许是苏姑娘去请殿下做救兵?娘娘,这是在向您示威呢。”
“啪!”黄皇后一巴掌扇过去,“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挑拨离间!滚出去!”
陈女官惊愕地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黄皇后,然后含着泪退下了。
刚一出殿门,敲看到高大威武的广平王正将一个姑娘半抱下马背,她的眼圈更红了。
陆淮握着苏苣手往殿里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陈女官躬身站在一旁行礼。他停下脚步,冰冷的眼眸将人上下打量一番,然后用鼻子哼了一声,带着苏芩进去了。
陈女官如坠冰窖。
大殿里,黄皇后气哼哼地看着自己优秀的儿子,牵着苏苣手给她行礼,想起除夕夜这姑娘胆大地将她顶了回去,心里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母后。”陆淮不满地控诉道:“您有气,冲着我撒,怎么能让阿芩在大太阳底下站着等?晒中暑了怎么办?”
黄皇后被儿子指责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定是陈女官假传了她的话,顿时气成河豚,她自己不喜欢苏芩是一回事,但别人不能假借她的名义搞事情!
另一个杨女官见状,忙解释道:“娘娘的是在偏殿等,是陈女官假传懿旨,让苏姑娘在太阳底下等着,娘娘并无刁难之意,殿下您莫要被人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