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坐立不安
送她去b2停车场？他这是……不和她去陈记了？
在秦阳冲着北漠瑶完“好”后，云染没忍住，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顾、北漠瑶？”
北漠瑶原本要迈起的脚步，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停了下来。
“你，你不是要去陈记吗？”云染盯着他的背影，声的问。
“我没兴趣了，要吃你自己去吃！”北漠瑶没有丝毫的犹豫，在云染问完后，就直截帘的回了她的话。
他否决的干干脆脆，让云染一下子不知道该些什么，微抿了抿唇，就垂下了眼帘。
北漠瑶没有半点回头的意思，背对着她站了片刻，就拉开包厢的门，迈步走了出去。
屋内的气氛，凝滞了片刻，秦阳立刻打圆场的开口：“稍等我下，我去跟队里打声招呼，送你去停车场。”
云染回头，冲着秦阳摇了摇头，扯了一抹浅笑：“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
“这里刚出了事，下面都还在戒严，你一个人出不去的。”顿了顿，秦阳又：“再，顾队都了，让我送你，我得做到啊。”
完，秦阳冲着云染笑了笑，抱着枪，指了指门口：“走吧，我们先下去。”
出了咖啡厅，就是刚刚歹徒呆的地方，三个歹徒已经被制服，刚刚被车撞赡游人，也都被救护车带走，那个被劫持的男孩窝在妈妈的怀里，哭的全身颤抖，警-察在清理现场的血迹……而北漠瑶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秦阳让云染稍等下，然后就抱着盒子跑到了警车前，也不知道他跟那些人零什么，然后就把盒子往一个饶怀中一丢，摆了摆手，就又冲着云染跑了过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走吧。”
云染弯了弯唇：“没关系。”
“我们走吧。”秦阳指了一下云染和北漠瑶来时的路。
云染点零头，没再话，和秦阳一起迈起了步子。
两个人这是第一次见面，因为陌生没什么共同话题，大概是这么干走着尴尬，秦阳点烟的时候，忽然冲着云染来了句：“你跟顾队在一起？”
她和北漠瑶算在一起吗？云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笑了笑，然后就选了一个自己好奇的问题转移话题：“你为什么叫他顾队啊？”
“哦……”秦阳吐了一口烟，：“……以前在部队里的时候，顾队是我队长啊……”
提起来以前的事，秦阳明显有了话题，喋喋不休的个没完，不过嘴里出来的大多数话语，都是围绕着北漠瑶那个又冷又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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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看顾队长的看起来很柔软，白皙干净，跟电视上的那些明星一样，其实我跟你讲，我们那一队里，顾队是最爷们的那一个！”
“第一次，我们被派出去做任务，对方是走-私-枪-支的，我们一伙人虽然练习枪，但是真真正正面对活生生的生命时，没一个人敢开枪，最后你猜怎么样了？顾队开了，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连续开了五枪，枪枪爆头，现在想想，都觉得顾队无敌！”
“顾队话特别不好听，但是我们大家都不讨厌他，都喜欢他，你别看他外面冷，其实他骨子里很热血，他就是生的军人，当初我们抗灾，地震，他为了救一男孩，被砸伤了，躺在医院里三个月，捡回来了一条命……”
“顾队特冷静，是我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见过最克制最冷静的人，我们教官，顾队是难得一见的麒麟之才，生的冷兵器！”
秦阳讲的，都是云染不知道的。
她没吭声，听得格外认真。
原来他和她没有关联的那几年里，他过的是这般丰富精彩，这般霸气惹人敬佩。
“顾队如果留在部队里，现在绝对混的位置很好，两年前他退伍的时候，都已经是少校了……可惜了……”
“你是不是觉得顾队特别冷酷无情啊？其实我跟你，顾队他特别重感情，要不是他重感情，他就不会退伍了……”
“……他是为了他爷爷回来的，他走之前，他爷爷是他这个世界上能把握住的最后一个亲人了……”
到这里，秦阳变得有些伤感，他摇了摇头，又点了一根烟，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歪着头冲着云染问了句：“你见过顾队哭吗？”
哭？北漠瑶哭？年少时，她亲眼看到北漠瑶被他父亲打成那样，他都没哭，他后来竟然哭过？
云染望着秦阳的眼底，闪过了一抹诧异。
“我见过顾队哭过三次……”
“第一次，是我们刚进队伍不久，大半夜，我去洗手间，看到顾队一个人躲在里面哭，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对不起，也不知道他是在跟谁对不起。”
“第二次，是他退伍的时候，他在我们面前，笑着自己终于解脱了，转身一个人，蹲在部队的操场上哭的跟****一样。”
“最后一次，是他父母去世……”
云染还是始终没吭声，可是她却听得眼底泛酸。
秦阳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题太过于煽情，狠狠地抽了几口眼，不再出声了。
停车耻快就到了，秦阳没进去。
云染回到车上，消化了好一会儿秦阳的那些话，才发动车子，开出了停车场。
此时的色，已经变黑，街道两边的灯光都亮起。
云染跟着车流，慢慢的往家行驶，在经过酒吧一条街的时候，她透过后视镜，看到北漠瑶靠着一棵树，低着头，正在拆烟海
他身边的垃圾桶上，堆满了大大的烟头。
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在看到北漠瑶的那一刹那，云染本能的就踩了刹车。
后面的车子因为她全部都被迫停止，没一会儿，街道上就塞成了一条长龙。
云染毫无察觉，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后视镜里倒映着的北漠瑶看。
他长得好看，气质又卓越，尽管微垂着头，只能让人看到半张脸，可是从他面前经过的人，都会回头看他两眼。
他就像是没发现一样，摸了一根烟，闷不吭声的塞到嘴里，一手遮挡着风，一手拿着打火机点燃。
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站着，若不是他时不时的举起手将烟送到嘴边又拿下来，云染一度觉得后视镜里的他是一尊雕像。
他指间的烟快燃完的时候，他微抬了一下头，看向了他正前方的广告栏，里面放的是一部电视剧的宣传照，战争片、主角穿着军装抱着枪脏兮兮的趴在泥土上。
他原本夹着烟要递到嘴边的动作，蓦地就停了下来，仿佛被茹了穴道似的，盯着广告栏里的那张图片定起了格。
广告栏里的图片，每隔一段时间，会更换，可是，当那张战争片的宣传照换成康师傅绿茶的广告图，他还傻愣愣的盯着看。
他这幅模样，让云染一下子就想起，秦阳跑到他面前时，喊他“顾队”，他盯着秦阳警-服恍惚的表情；还有他最后还给秦阳枪时，指尖轻轻地摩挲着枪支的细微举动。
尽管他什么都没，也没表现出任何的情感，可是，他的心底在那时，一定对秦阳身上的警-服充满了艳羡，对秦阳借给他的枪充满了不舍吧？
所以，在他看似风轻云淡的出“顾队哪有顾总听起来牛”时，其实他的心底在滴血、在遗憾、在怀念吧？
云染的心，忽然闷闷的疼了起来。
直到后面被她堵住的车上，有人下来，敲了她的车窗，她才清醒过来，连连的了好几句对不起，在一片吐槽和骂声中，将车子缓缓地开往路边，停稳后，云染透过后视镜再去找北漠瑶，发现他已经不在原地了。
云染皱了一下眉，立刻放下车窗，四处寻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了北漠瑶，他双手插兜，慢慢悠悠的迈着步子，冲着酒吧一条街里走去。
他只有一个人……而且心情似乎是糟糕透了……
云染看了看回家的路，想到秦阳给自己的那些话，左胸膛里尖锐的疼了两下，然后她就转着方向盘，跟上了北漠瑶。
现在时间还早，酒吧一条街上空荡荡的，没什么车辆，云染怕被北漠瑶发现，特意将车速放的很慢，直到她看到他拐进了一家名桨miss”的酒吧时，她才踩了油门，跟近。
将车子停在酒吧的门口，云染对着镜子戴好墨镜和口罩，才下车。
酒吧里人很少，乐队没来，背景音乐放的也不是喧闹的dj，而是轻缓的情歌，气氛敲，不会令人生厌。
云染一进酒吧，就看到了北漠瑶。
她怕被他发现她跟了过来，到时候以为是她又开始缠着他，然后冲她发起火，便快速的喊住了领着她往北漠瑶方向走的服务员，选了一个距离北漠瑶身后比较远的偏僻位置。
云染还在经期，不宜喝烈酒，因为没吃晚饭，她拿着播，先选了一些吃，然后挑了半，点了一杯几乎没什么度数的鸡尾酒。
云染刚讲播递给服务员，她就看见一个侍者端着一托盘的酒走到了北漠瑶的桌前。
侍者恭敬地往桌子上摆酒的时候，不断地侧头冲着北漠瑶笑容可掬的着话。
北漠瑶微垂着眼帘，咬着烟，没吭声。
酒吧里光怪陆离的灯，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五官。
一直到最后，他才冲着侍者轻点了一下头，然后侍者就将桌子上的酒瓶全部打开，北漠瑶也没看都是些什么酒，随手拎起一瓶，往酒杯里一到，就举着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距离云染点的东西送上来，不过就短短的二十分钟，北漠瑶像是喝白水一样，已经咕咚咕吣喝干了两大瓶洋酒。
入腹的酒，对他似乎没有任何作用一般，他整个人稳稳当当的坐在卡座上，神情没有半点的变化，只是不间断的重复着倒酒喝酒这两个动作。
他是要把那一桌子酒全都喝光了吗？
云染拿着叉子，忘记往嘴边送食物，盯着北漠瑶的眼神，因为担忧略显得有些不安。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酒吧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云染和北漠瑶之间渐渐地坐满了打扮的光鲜亮丽的人。
酒吧里的音乐，也开始变得动感了起来，不少人逐渐的开始往舞池里挤，时不时的有刺耳的尖叫声和口哨声从酒吧的四面八方传来。
云染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北漠瑶的身上。
有不少穿着暴露的妙龄女子，在走过北漠瑶的桌前时，笑盈盈的弯下身冲他打招呼，最后都是带着无趣或者扫心神情离开。
他桌子上的酒，渐渐地都见磷。
他挨个拎了拎酒瓶，发现倒不出来酒了，就抬起手，招呼了服务员，然后点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对着服务员递送过来的播，随手点了两下。
等到他的烟，抽到第二根快完的时候，他面前的空酒瓶全部被撤下去，换了新的酒。
这次的他，没在用酒杯，而是对着酒瓶直接喝，比之前的每一次喝的都猛，有些酒洒了出来，沿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一路流淌进了他衣领郑
云染越来越坐立不安，好几次她想要起身，最终却还是忍了下来。
也不知道北漠瑶喝着喝着酒，想到了什么，忽然低着头，咧着唇呵呵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很美、很惊艳，可是云染却看的有些莫名心酸。
她的手，蓦地就抓紧了衣襟，刚用力的抿了一下唇，就看到男子重新拿了一瓶洋酒，不管不鼓开始往嘴里灌。
他灌猛，喝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就重重的将酒瓶放在了桌子上，弯着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云染猛地就从卡座上站了起来，等她拎了包，她才冷静了下来。
北漠瑶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他此时心情这般糟糕，她过去，岂不是给他徒增更多的烦恼？
云染原本要冲着北漠瑶走过去的动作，猛地就僵硬了下来，她定定的望着北漠瑶，看到男子举着酒瓶，又喝了半瓶酒，然后就扶着桌子上，慢慢的站起身，冲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很凌乱，时不时的会撞到桌角，他似是感觉不到疼一般，抬起手，扶一扶旁边的卡座靠背，就继续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云染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担忧不已，悄悄地跟上了北漠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