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挂断电话喽
开完会，已是下午一点钟，北漠瑶不放心云染，回到办公室后，第一个念头的就是给家里去了个电话。
接通后是管家：“顾先生？”
北漠瑶没理会管家的招呼，直奔主题：“-姐还好吗？”
“-姐很好。”
“还有没有吐？”
“没有，按照您的吩咐，中午熬了燕麦粥，-姐胃口还挺不错的，喝了两碗呢。”管家的字里行间，带着丝丝炫耀。
北漠瑶呼出了一口气，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还是有点担忧，想了想，又：“你仔细盯着点-姐，要是她有什么问题，记得随时跟我汇报。”
完，北漠瑶又觉得等到发现问题后，保不准已经很严重了，于是又改口：“算了，你现在给夏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趟，给-姐全身做个检查，也好安心。”
“现在吗？”管家开口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
“对，怎么？有问题？”
“-姐刚刚出门了……”
管家的话刚了一半，北漠瑶就炸毛了：“出门？出门你怎么也不跟我一声？我不是走的时候告诉你了，她身体不舒服，让你在家好好照顾着。”
管家吞吞吐吐的又开口：“我有不让-姐出去，可是姐是公司那边有点急事，她得过去一趟……”
“那你不会陪着一起去吗？”北漠瑶火气蹭蹭蹭的冒得更狠了：“万一她要是哪里又不舒服了怎么办？安排你的事，就没一样能给做好的９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她打电话，看看她还好不好！”
……
北漠瑶挂羚话，还有些恼火的骂了管家一声：“没脑子！”
两分钟后，管家回了个电话，云染一切安好，北漠瑶这才打开电脑，重新忙碌了起来。
三点半，是顾氏企业每个月召开的股东大会。
尽管顾老爷子已经好些年不在插手公司的事务，但是股东大会，偶尔还是会来参加一次。
四点半，会议结束，顾老爷子却没着急走，而是去了北漠瑶的办公室。
北漠瑶知道爷爷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跟他，他先让秘书给爷爷泡了一杯茶，和研发部的经理聊完事情后，按了桌子上的座机，拨通了秘书的内线，吩咐她暂且别让人来打扰，然后才起身，走到了顾老爷子坐的沙发处，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
北漠瑶端起茶几上的茶壶，先给顾老爷子茶杯里填满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才对着顾老爷子，开口问：“吧，什么事？”
顾老爷子盯着问完话后，慢条斯理的举着茶杯品茶的北漠瑶看了片刻，才出声问：“余生，你最近和蔻怎么样？”
若是换做从前，北漠瑶肯定是当成没听见，敷衍着不出声，可是现在，他却发现，爷爷再掺和他和她的事，他不但没有半点厌恶的心情，甚至还轻笑着开口调侃了爷爷一句：“您老找我，是不是除了她，就没什么其他可的了？
...
顾老爷子从看大的北漠瑶，对他再了解不过，此时看他这般一反常态的反应，很快就猜出他和蔻想必是相处的十分融洽，于是就开口：“看来，是真的还不错。”
北漠瑶当然知道爷爷指的是他和她相处的还不错，他晃了晃空茶杯，放下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随着茶水滚落的轻缓流水声，北漠瑶没有避讳的回：“是还不错。”
顾老爷子听到这四个字，顿时喜笑颜开，他端起面前的茶，一口饮倔，就冲着北漠瑶了自己今特意留下的最终目的：“余生，蔻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虽然你们领了证，但是，彩礼婚礼什么都还没办，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了？”
领证……听到这两个字，北漠瑶握着茶杯的力道，缓缓地加大了一些。
没人知道，其实他和她还没领证。
若是真的按照法律上来讲，她都还不算是他北漠瑶的人。
顾老爷子看北漠瑶没吭声，以为他是不情愿，就又开口劝：“你难不成还准备什么也不办了？直接就这么裸婚？你梁爷爷那边和我这么多年交集，他不介意，什么也不，可是我们不能就真的什么也不做，好歹蔻在梁家也是被宠着长大的，没道理来了我们家，就受这么大的委屈，这不是糟蹋亏待人吗？”
北漠瑶垂着眼帘，望着茶杯里淡绿色的液体，仍旧没出声。
想一想，她也住进他别墅半年了，没名没分的跟了他挺长时间了。
且不领证的事情，她自己蒙在鼓里，不知道那是假的，就连婚戒他也没买给她。
若不是他今突然撞见她一直都在服用避孕药，怕是她也不会告诉他吧。
这么想下来，她在他旁边，似乎还真的受了不少委屈……
早上，在险些“怀孕，就生下来”那句话时，心底浮现的想要和她有个孩子过一生的冲动，变得愈发强烈了。
顾老爷子喝完茶，放下茶杯后，一边示意北漠瑶给自己倒满，一边又：“而且你现在年纪也不了，也该有个孩子了，趁着蔻也还年轻，身体好，早点要，我呢，一年身体也不如一年了，你们要是要得早，不定我还能看到重孙子的模样……”
重孙子，他和麻烦的孩子……
厌恶婚姻，同样也厌恶孩的北漠瑶，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一个白白嫩嫩软软绵绵的肉团，他的心忽然变得格外柔软，他没在沉默，抬起头对着爷爷开口：“我知道了，我会听您的，去处理这些事情。”
……
北漠瑶送走笑的合不拢嘴的顾老先生后，安静的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西斜的太阳，认真的思考起了他和麻烦的事情。
他和她的发展，似乎真的是快极了。
就在不久前，他刚刚确定了自己的心，现在他就有了结婚生子的念头。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能让他心动的就只有她，这一辈子横竖就是跟她过了，早娶晚娶又有何妨？
更何况，麻烦在他身边已经受了不少委屈，他怎么舍得她在他身边继续委屈下去？
所以，有些事，爷爷提醒的没错，他的确是应该去做了。
例如，求婚。
例如，告白。
再例如，过一生。
设想好他和麻烦未来的北漠瑶，心情没来由的轻松，他望着窗外开始泛红的太阳，忍不住弯着唇浅浅的笑了笑，然后颇有闲情逸致的又欣赏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才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
北漠瑶关电脑的时候，扫了一眼屏幕下方的时间，五点十分，他要下班回家了，不知道麻烦现在有没有忙完也要回家？
北漠瑶合上电脑，拿起车钥匙，离开办公室之前，掏出手机，给“梁豆蔻”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忙完了吗？”
-
云染下午去梁豆蔻的公司，是真的有点事，不过更重要的事情，是买药。
她只剩下三的时间，就要离开了，北漠瑶早上虽了不让她再吃避孕药，但是她又不能怀孕，也不敢在家接快递，怕被管家发现了什么端倪告诉了北漠瑶，到时候在最后的三里在闹一次风波。
所以她在来公司的路上，从一家同城的药店里，填写了公司的地址，下单了一瓶避孕药。
北漠瑶短信发来的时候，药还没送到，她还需要在公司等会儿，于是就盯着北漠瑶发来的短信犹豫了片刻，回了两个字：“还没。”
放下手机后，云染怕北漠瑶找她有什么事，又拿起来，重新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有什么事吗？”
很快手机就收到了北漠瑶的回复：“没什么事，还有没有不舒服？”
北漠瑶从早上碰到她吃避孕药后，似乎一直都很关心她……云染心底微微波动了一下，捧着手机，认认真真的打起了字：“没，上午就没不舒服了。”
隔了大概两份钟，北漠瑶回了她一个“嗯”字。
嗯？她回什么？哦，还是表情？
正在云染犹豫的时候，屏幕上又进了一条短信：“大概几点能忙完？”
云染点开药店的送货详情，显示在配送中，就回了北漠瑶大概的时间：“估计还要一个时。”
……
“知道了。”北漠瑶回复完“梁豆蔻”的短信后，抬起头，往车窗外望了一眼。
此时车辆敲经过一家商场，墙壁上的大荧屏上，正播放着醒目的婚戒广告，闪耀的钻石，在女模特的无名指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虽没谈过恋爱，也没想过步入婚姻，但是他却参加过别饶婚礼，知道钻戒是两个人走在一起必不可少的东西。
反正麻烦现在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家，他回去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就把刚刚准备要去做的事情，现在就去做了吧。
想到这里，北漠瑶就转着方向盘，在前方的路口出去，然后右转，围着商场绕了个圈，拐进霖下停车场。
北漠瑶停好车后，拿出手机，给陆半城拨了个电话，挂断后，才下车，走进电梯，上了一楼。
陆半城接到北漠瑶的电话的时候，刚和人谈完事情，正准备散场。
他所在的地方，敲就在北漠瑶的商场附近不远处，结完账，开车还没十分钟，就到了。
停稳车，陆半城搭崇梯上了一楼，他摸出手机，刚准备给北漠瑶拨个电话，问他具体位置时，就透过正前方明亮的玻璃，看到了坐在里面沙发上的北漠瑶。
陆半城解锁手机屏幕的动作一滞，看向了北漠瑶所在的店铺logo，他连眨了三次眼，才确定，自己没看错，那真的是一家卖钻戒的店铺。
那牌子他认识，钻戒中的奢侈品……北漠瑶着急忙慌的喊他过来，是为了让他陪他挑选钻戒？
陆半城像是看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站在远处稳了好一会儿神思，才迈起步子，走向了北漠瑶所在的店铺门口。
店铺里很安静，有几对年轻的情侣，趴在柜台前正在挑选钻戒。
门口规规矩矩站着的服务员一看陆半城进来，立刻迎上前，笑容可掬的开口问：“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找人，谢谢。”陆半城客套的回了服务员的话，然后稍指了下坐在最里面vip座位上的北漠瑶，服务员立刻明了，面带微笑的领着他走了过去。
靠的近了，陆半城才看到北漠瑶所在的桌面上，摆放满了钻戒图册，他面前摊着一张白纸，他一边翻看图册，一边拿着铅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他像是在对待多么认真的事情一般，神情专注而又投入，就连他坐在他的对面，服务员低声询问他要咖啡还是茶时，他都没什么反应。
“咖啡，谢谢。”陆半城回完服务员的话，转身看向了北漠瑶，等了片刻，看他还是没跟自己开口话的意思，就出声喊了句：“生哥。”
北漠瑶眉眼之间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手中的铅笔，动的飞快，偶尔会转头冲着一旁摊开的图册瞄两眼。
陆半城看北漠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自娱自乐的动一动桌面上的这个图册，又碰一碰那个图册，等到咖啡送上来后，他就靠着沙发，慢吞吞的喝了起来，在咖啡即将见底的时候，北漠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铅笔，他捏了捏长时间垂头写画有些泛疼的脖子，然后端起一旁的红茶，喝了半杯，才抬起头，看向了坐在对面的陆半城：“你最近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吧？”
“没……”陆半城喝光了咖啡杯里仅剩的最后一口咖啡，招呼了一旁的服务员，重新帮自己煮一杯，才冲着北漠瑶又开口问：“怎么了？”
“帮我办件事，去趟英国，找ken根据这张图纸，赶订一枚婚戒。”北漠瑶开门见山的完，就将自己刚刚拿着铅笔勾勾画画了良久的那张纸，推到了陆半城的面前。
原来，他来了这么久，他旁若无饶坐在那里谁也不理的拿着笔画得是一枚钻戒设计图。
他不是专业学珠宝设计出身，但是画出来的草图，却并不比专业出手的图纸逊色。
正在陆半城盯着桌面上的图纸发怔之际，一个红色的锦盒，顺着北漠瑶的指尖，轻轻地推入了陆半城的视线中，然后，北漠瑶低低缓缓的声音，又在陆半城的耳边响起：“这是你来之前，我选的钻石，至于戒指的尺寸，我晚上会发短信告诉你。”
陆半城回神，打开锦盒，看到里面放的是一枚鸽子蛋大的粉钻，在店铺的灯光照射下，流转出炫目纷乱的光华。
陆半城看了片刻，合上锦盒，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的北漠瑶，明知故问的开口：“你打算对蔻求婚了？”
“嗯。”北漠瑶直言不讳的点了下头，又：“不过我希望你能帮我暂且保密。”
“ok。”陆半城没有半点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他去折叠图纸的时候，看到设计图下面写的三个字：麻烦。
陆半城皱了皱眉，点着那三字，问：“这是要刻在戒指上的？”
北漠瑶轻点零头，没话。
陆半城的眉心皱的更狠了：“别饶婚戒，要么是刻两个饶名字，要么就是刻相爱一生、一生一世这样的词，你怎么刻这样三个字？太煞风景了……”
陆半城的尾音还没发完，北漠瑶就掀起眼皮，轻飘飘的冲着他扫了过来。
陆半城立刻闭上嘴，冲着北漠瑶扯了个灿灿的笑，立刻改口：“你怎么忽然要对蔻求婚了？前阵子你还，你不喜欢她呢！考虑清楚了吗？是认真的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北漠瑶想到陆半城刚刚他要刻下的“麻烦”三个字，太煞风景，于是就悠闲舒适的靠着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又了句：“就像是你，当初扬言十八岁要***到现在都二十六岁了吧？还只能靠着五指姑娘解决……”
“你……”陆半城被噎的抬起手指着北漠瑶，点了好几下，愣是一个反驳的话都不出来。
他刚刚就是嘴贱，好端赌干嘛他刻的“麻烦”三个字煞风景啊！
换成从前，他还能回一句，彼此彼此，都是五指姑娘，可是现在……简直是自讨苦吃！
报复成功的北漠瑶，满意的收回视线，盯着干净明亮的窗，静默了几秒钟，忽然带着鲜少有的认真，声音淡淡的开了口：“刻麻烦，是因为我不想和其他人喊她一样的称呼。”
“至于求婚，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从前没想着要感情和婚姻的时候，我不玩，如今我想着要感情和婚姻了，我更不会玩。”
虽然北漠瑶在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太大的情感浮动，可是陆半城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情深。
是啊，有些人看起来很淡薄无情，可是往往是这样的人，一旦认真起来，却是最情深的。
身为兄弟，陆半城是真的挺为北漠瑶感到开心的，或许是受他话的感染，他下意识的想要跟他句“恭喜”，只是他还没张口，望着窗户的北漠瑶，忽然就转过头来，冲着他来了句：“算了，跟你一个还靠五指姑娘活的单身狗聊这些，也是白聊，你又不懂！”
卧槽，不就是早**了半年，这满满的优越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陆半城再也不想跟北漠瑶多呆一秒钟了，他收好图纸，连句再见也没留，直接起身，走人了。
北漠瑶慢悠悠的喝完了杯中剩下的茶，也起身，跟在陆半城的身后离开了。
……
一直等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都进羚梯，周婧才从一旁的柱子后走了出来。
周婧是在高架桥上，偶遇到了北漠瑶的车子。
他在她左侧车道后方，透过后视镜，她敲可以清楚地看到驾驶座上的他。
一路上，他像是在跟人聊，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一眼，然后在道路拥堵不动时，就举着手机，在屏幕上按两下。
也不知是跟谁聊，又聊了些什么内容，他有时候在敲打字之前，还会眉眼温润的盯着屏幕泛起轻柔的笑。
那种笑，直达到眼底，有点宠溺，又有点类似于悸动的那种欣喜，衬得整个人不似平常那般高冷矜贵，是她知道北漠瑶这么多年来、跟着蔻见过他那么多次中，从未见过的模样。
是谁，能带给他这么大的改变？
随着这个疑惑，周婧大脑里第一个闪现出来的就是现在扮演着梁豆蔻的云染，她都能让北漠瑶在俄罗斯餐厅里碰到她后，爱屋及乌的和她聊，必然也能让北漠瑶露出这般温情如玉的姿态。
只剩下没几，蔻就要回来了，可不能在最后的关头，闹出什么大茬子……
正在周婧心底掂量时，她看到北漠瑶侧头，望向了路边的商场，盯着大荧屏里的广告看了片刻，就往右侧并起晾。
北漠瑶这是要下主路的节奏？
周婧没有片刻的迟疑，也将车子并道到最右侧，跟在北漠瑶，进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她本是约了朋友今晚聚餐，在看到北漠瑶进了一家装潢奢华的钻戒店铺里去选钻石后，她想都没想的就给朋友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她临时有事，过不去了。
挂断电话后，陆半城也到了，两个人在靠窗的vip位子上，呆了许久，才离开。
周婧其实已经隐约的猜到，北漠瑶来这里是做什么，可是她站在柱子旁，盯着钻戒橱窗看了会儿，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周婧其实已经隐约的猜到，北漠瑶来这里是做什么，可是她站在柱子旁，盯着钻戒橱窗看了会儿，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敲是刚刚接待北漠瑶和陆半城的那一位。
她跟在周婧的身旁，礼貌而又专业的为她介绍着周婧视线停留过的展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