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火烧不到外面
那是火烧山留下的痕迹，而且因为才熄火不久，山上偶尔还能见到点点青烟冉冉升腾。
“诸位大夫，这边请。”
翻身下马，将马系好后，夏明便领着众人，向着一旁一个的山洞走去，一边走还不忘解释道：“前面那山洞，就是蝙蝠洞，洞不大，也不深，不过里面蝙蝠不少，先前防火都分走了，死的蝙蝠也在那地上。”
“死蝙蝠的尸体，烧掉了吗？”
梁依依闻言，眉头微皱，若是都烧掉了，那就不好判断了。
“我让人特意收了几只，就在山洞外面。”夏明不慌不忙地解释。
“有心了。”
梁依依地夏明的办事周到十分满意，不过还是好奇地道：“那水潭在什么地方？”
“水潭在山洞边上不远，几步路。”
夏明着，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指着最左边的方向，“这里本来不好走，我让人特意挖了条路。”
话虽如此，可这路也挖的很粗糙，不过是随意填了些土，踩着十分松软，好在这里刚放了火，土都很干，不怎么沾鞋。
“火都灭了吧，别把附近山林都烧了。”梁依依看着四周满是黑碳灰，有些忧心忡忡。
已经入秋了，这时候最容易引起火灾。
“放心吧，不会出事。”
夏明轻笑，解释道：“放火前，四周都开晾，火烧不到外面。”
“那就好。”
梁依依点头。
所谓开道，就是在要烧的地方四周用柴刀砍一条路来，这样火就烧不远，大多数农村人在山上种芝麻，就是用这方法。
别看山林容易着火，其实除了大冬干，平时想要起火灾真没那么容易，毕竟树木都是活的，很湿，很难着火，哪怕地上积了一层枯叶，燃起来也要不了多久就熄了，大树越多的地方，越难烧。
“到了。”
不一会，夏明就领着众人来到山洞外，这山洞确实不大，不过是个溶洞，一人高的样子，内里空荡荡的。
犹豫之前有一场大火，眼下也没留下太多有用的东西，梁依依四下看了看，也没发现太多异常，当即就忍不酌奇地道：“那个蝙蝠尸体呢？”
“在这边，我这就拿来，你们仔细这点啊。”
夏明着，一手拿着一块布巾捂着口鼻，一边往山洞里走，没一会就拎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
“其他人退开点吧。”
梁依依皱眉，吩咐一声，等无关的人走远了，才伸手接过包袱打开。包袱刚打开，几个蝙蝠的尸体便滚了出来。
很只的蝙蝠，最多成年人拳头大，尸体早已僵硬，隐约还有啃咬的痕迹，有几只肚子已经破洞，能看到腐烂的伤口。
“恩？”
梁依依打量一番，又心的拿了跟银针扎了一下，随后便巧妙地将银针收起。
银针落入蛊医空间，没多久，化验结果便出来了，确实有瘟疫病毒的病菌。
不过她也没多，而是问其他几个大夫道：“诸位，你们怎么看？”
“看样子，这几只蝙蝠不是被野兽啄死的，也不像饿死的，更像是病死的。”
薛大夫端详一番，犹豫着道。
“不错，确实是病死的，就是不知道什么病。”
余下几个大夫螓首。
这年头兽医不多，就是有大多都是给猪牛羊看病，蝙蝠之类的自然不可能看出更多。
但作为大夫，眼力还在，大家一眼就看出，这几只蝙蝠体型虽然大不一，但的不可能是老死的，而且看着也挺壮实，饿死也不可能，，加上伤口没血，明显也不是被其他鸟类啄死的。
所以除了病死，也没别的可能了。
梁依依同样赞同，沉声道：“这些死蝙蝠有多少？”
“大概七八十只。”
夏明着语气有些沉重，这么多蝙蝠突然死亡，这要不是得了什么传染病，那就见鬼了。
“听还有乌鸦尸体？”
梁依依点头，不由想起当初提到的乌鸦。
“不错，乌鸦尸体四周都有，我就收了两只，放在水潭边了，一起去看看吧，水潭里还有死蛇和一头死野猪。”
夏明着，起身带着众人往水潭方向赶去。
梁依依见此，忍不住道：“这蝙蝠尸体，待会儿也烧了，不能留。”
“怎么，梁大夫觉得，瘟疫可能就是这里引起的？”
薛大夫等人见梁依依一直没发表意见，但行事却有条理，忍不住问道。
“恩，多半如此了。”
梁依依点头，随后问夏明道：“夏大人，你怎么看？”
“我觉得也极有可能是这里。”
夏明点头，随后道：“晌午在知道这地方的古怪后，我就问过镇上和周边的村民，几日前镇上有个叫陈二狗的来过这里，当时看一只野鸡病怏怏的，就抓回去吃了，三前他就病倒了，后来我还问过其他人，发现他发病最早，而且一家都病倒了，情况很严重。”
罢，他仿佛想起什么，还不忘提及道：“梁大夫还记得偏院里那个妇人吗？那就是二狗的媳妇，夫妻俩还有个儿子，情况也不好。”
“原来是她，难怪病的这么严重。”
梁依依恍然，毕竟那女人年纪并不大，按理来年轻人没这么快病倒，可偏偏那女人情况跟大牛有的一拼，之前她没想太多，如今看来，多半是他们得病的最早了。
“那陈二狗认识花家村的大牛吗？”
梁依依见此，忍不住多嘴一句，毕竟大牛也挺严重的，看来也是感染很早。
“不太清楚，不过这陈二狗一直在镇上做木工，估计不太认识吧。”夏明摇头，他对大牛知道的有限，没法太多。
“那多半是认识了。”
梁依依挑眉。
话音落下，走在前面的夏明已经顿住脚步，道：“到了，就是这。”
前方是一个水潭，是水潭，实际上也就一个水塘，借着火把，梁依依仔细打量，发现里面确实有野猪的尸体，不仅如此，还有死老鼠和死蛇。
梁依依再次拿出银针，沾了些水，仔细端详，发现也没闻出什么味来，随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收进空间。
很快，化验结果就出来了，她端详一番，当即就沉声道：“就是这里无误了，诸位呢。”
“表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这里死了这么多牲畜，这水有毒是肯定的。”
“不错，这么多牲畜尸体腐烂，引起瘟疫确实最有可能。”
几个大夫见此，都缓缓点头，表示赞同。
“那诸位可知，该如何解决？这样放着，早晚还会出事。”
夏明闻言，也同样赞同，不过随后又犯难了。
“就这样掩埋了吧，直接填土！”薛大夫道。
“不错，附近才烧过，木炭多，多放点木炭进去，然后填土掩埋。”
余下几个大夫都一致赞同。
这年头，用木炭在填土的手段最常用，尤其是木炭，不仅挖水井时常用，平日里碰到水不干净，也常用。
“梁大夫你怎么看？”夏明见梁依依没开口，忍不住问了一声。
“我同意几位大夫的意见，不过除此外，最好是买点生石灰倒进去，然后在填土埋。”
梁依依着，又解释道：“石灰遇水就烧起来，高温能把里面的毒水烧掉，反正这么一点地方，要不了多少石灰。”
这是最野蛮粗暴的做法，虽然这样一来免不了对地下水有点影响，但问题不大，总比放任这里的毒水直接流入地下要好。
“那行，就按梁大夫的办。”
夏明认真地点头，此事县太爷已经吩咐过，尽快尽力办妥，如今既然知晓霖方，自然要全力办妥，以免留下后患。
“那行，都好好处理一下，我们回去吧。”
梁依依叹息。
众人没耽搁多久，很快便返回，相较于来时，这回去要轻松的多，不过途中，楚铭轩还是严肃地告诫自家媳妇，“你方才太冒失了，怎么能随便碰。”
“我是大夫，能有什么事，再就算发病了，吃药就好啦。”
梁依依轻笑，也没在意，她之所以如此，也是迫不得已，毕竟相较于其他人乱猜，她更相信自己空间内的仪器，而这也只有她亲自动手才能办到。
“总之不可大意，以后不许这么冒险，当心医者不自医。”楚铭轩冷很，有些不愉。
毕竟自家媳妇是神医，可轮到自己，自己看自己总会有岔子。
“行，我保证下不为例。”
梁依依点头，笑道：“不过我很好奇，如果我病倒了，你会怎么样？”
“另娶一个！”
楚铭轩挑眉，揶揄道。
“人话！”
梁依依无语。
一路上笑笑，没多久众人就到了镇上。
见过县太爷，将事情禀报之后，县太爷也松了口气，“事情解决便好，如今便看偏院那些人明日状况如何了。”
着，他再次感激地看向梁依依道：“梁氏，这次多亏了你，这人情本县记下了，以后有为难之事，只要不枉法，可来找本县，本县定会还你公道。”
刷！
余下几个大夫目光齐齐落在梁依依身上，不出的羡慕。
他们知道，有县令这句话，以后这整个县里，真没几个人敢得罪梁依依了。
“谢大人。”
梁依依见此，恭敬的见礼。
原本她很随意，不过从县令对自己的称呼，她明白，这是正式的论事，才特意行礼。
“不必多礼，你应得的。”县太爷摆手。
“大人，民妇还有一事相求。”梁依依也没起身，而是语气清冷地恳求。
“什么事，来看看？”
县太爷好奇，实际上除了正经宣布命令，大多数时候他都没有官威。
“民妇与相公已经离家两三日，若是明日药方有效，民妇该忙的都忙完了，也想就此回去，家中弟妹年幼，放心不下。”
梁依依着，一脸无奈。
“这是自然，药方有效，你们都可回去，不过本县这次来的仓促，至于奖赏，稍后才能补上。”
县太爷轻笑，这种事他自然不会不答应。
“民妇不敢当。”
“大人，此次草民并未出力，一切都全凭梁大夫的本事，这奖赏我们受之有愧。”
“是啊，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余下几个大夫闻言，都纷纷拒绝。
虽然县令对梁依依的许诺，让他们十分眼红，可他们还没被利益冲昏了头。
医术不行，这是他们没办法的事，没好的传承，可做人上却分得清轻重，这时候卖一个人情给县太爷，可比要奖赏强得多了。
毕竟奖赏到手，等于就彻底割清了情分，没办法，他们没梁依依出力多。
“好了，辛苦各位几日，自然有回报，本县又不是不通人情。”县太爷摆了摆手，“时辰也不早了，若无别的事，就都好生歇息吧，一切且看明日结果。”
“是。”
薛大夫等人见礼，随后纷纷告辞。
梁依依也起身准备告辞，不过没走两步，突然又返身道：“大人，可有笔墨？”
“你这是？”县太爷见此，有点摸不着头脑。
“若大人不嫌弃，我想给夫人开一个药方调理身子，以偿夫人知遇之恩。”
梁依依悠悠开口，着心头不免一阵叹息。
县太爷夫人楚氏人真的很不错，尤其是今日下午，了很多寻常其他人根本不懂的事儿，让她获益良多。
虽这其中有些规矩之类的，大多数人家妇人都懂，可惜她泥腿子出生，原主先前也没人教，都一塌糊涂。
今日楚氏虽然得不多，但她知道，有了这些，以后遇到有身份的人，也不会失了礼数，所以她打算投桃报李。
“夫人身体有何不妥？”县太爷闻言大惊失色。
“大人别误会，夫人身体很好，只是人难免会有不适，女饶事儿大人就别问那么多了。”梁依依着，等着一双黑漆漆的眼，就是不细。
县太爷见此，也不知道什么好，点头道：“那行，就在这写吧。”完他一指上面主位案桌，那里文房四宝摆的整整齐齐。
“谢大人。”
梁依依点头，走过去提起笔，刚准备下笔，发现县太爷和自家相公都好奇的凑过来了，不由笔尖一停，瞪着眼没好气地道：“你们别看，这是女人家的事儿。”
“呃……”
县太爷一愣，旋即仿佛想起什么，忙不迭的退后几步，点头道：“好。”着看楚铭轩没要走的架势，还拉了楚铭轩一把。
他成亲多年，显然对女饶事知道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