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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四章 窗外

第三六四章:窗外

张皓云早已饿的难受,哪还管它什么形象,只顾着吃饱再说。他扒完碗中米饭,却只得个半饱。连忙大咧咧地叫了一小厮过来,让他帮自己添饭。那小厮自是认识这个表亲少爷,以张少爷在云家的地位,哪敢怠慢了他,急忙帮他盛了饭,外加送了一碟糕点上来。当然,这糕点本来就是送的,只是他那一碟比其他人更多些罢了。

菜过三巡,小厮们收了碗筷,旋即又送了酒盅上来。张皓云水足饭饱,见有酒上来,先浅尝了一口,入口香醇,暗道好酒,也不多想,只嫌这酒杯太小,兀自连斟了几杯进肚。只觉一阵畅快淋漓,浑身都是劲儿。

几杯酒下肚,身上竟是有些燥热,他起身开了窗户,一道微风吹来,凉风扑面,更觉神清气爽。

这窗户正巧对着客栈正面大街,张皓云顺便往窗外看了看。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龙门好不热闹。只是那些路过人群经过客栈时,均只是探头观望,却无一人敢停下脚步观看。

这倒是怪了?张皓云连忙低头看去,只见客栈大门外站了一排军士,个个披肩穿甲,缨枪矗立,着实是威风凛凛。

嗬,好家伙,我说那些人为何不敢驻足观看,原来是怕这些官兵来着。大小姐着实好大面子,竟能请来这么多军士驻守大门。难怪人家都说,云家就是凤阳的土皇帝,势力大着呢。

张皓云暗暗咋舌,却见楼下一似是领军的军官步出街口,那军官身着一身华丽铠甲,头戴银雕战盔,威风架子十足。军官左右巡看一番,兀自又回过身来,这一个转身照面,张皓云马上看了个清楚,眼神不由一喜。

常大哥?这不是昨晚跟自己一起在宜春院喝花酒的常总兵常遇么?靠,我说咋看着眼熟呢?原来是熟人。嘿嘿,常大哥一个堂堂提督府总兵,竟跑来给人家看大门,这不是让人笑话么?不过常大哥穿了这身军服倒也微风的紧,整一正义大将军似的。难怪书中有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呃,错了错了,应该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流寇换装变军官才是。

诶?常大哥在这里领军,那这些军士是--哇靠,这些都是凤阳提督绿营麾下的兵马?!你大爷的,难怪这么有派头,原来是正规军。

真是怪了,绿营官军咋会跑过来这里驻守看场子?莫非是来赚外快?张皓云一阵狐疑,转而却是拍了一下自己脑袋。我靠,老子是喝糊涂了么,这诗联大会是什么来着,这不就是朝廷下放给民间举办的盛会么,这种官家举办的场子,自然是找官军来看场了。

不过,这些军士披肩穿甲,全副武装,又哪里像是驻守大门的样子,反而怎么看都像是要出来打仗似的。你大爷的,该不是这诗联大会里头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吧?张皓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晃晃脑袋,索性便懒得去想。

正欲回坐喝上几杯,却又突听得一阵喧闹声,闻声看去,只见客栈斜对面的宜春院楼下竟是站了好几十个方帽儒衫的才子,才子们仰着脖子,正对着二楼交谈议论着什么;而那青楼二楼临街阳台上则站满了浓妆艳抹的烟花女子;女子们卖弄着腰肢,风情万种地看着楼下才子,不时掩口娇笑,骚首弄姿。

靠,这些骚货,大中午的就跑出来拉客,这是要趁机赚取银子来了;张皓云摇头好笑。见楼下那些才子们瞻首盼望,流连忘返,似是看得连口水都要流下来;更是一阵鄙夷,这些都是什么才子呀,看着道貌岸然,一副斯文君子模样,却是打着参赛的幌子出来寻花问柳的。才子?狗屁,豺狼还差不多。

鄙视了那些豺狼才子一番,张皓云看着实在无趣,正欲关窗,眼角突然闪过一道身影,复又抬头看去,只见宜春院阁楼上一阁房门窗开启,一年轻女子正倚着窗台凝看着大街人潮,那失神模样,似是沉思,更似是思念。

诶,这不是那花魁琴音姑娘么?咋今日没遮脸面就出来见客了?哦,不对,看这窗户,似乎她是在自己房里。只是这般失神,却是为何呀?难道是犯了相思病在想情哥哥?嘿嘿,该不是因为昨晚自己表现太出色,这小妞对老子动了心,这会正挂念来着?张皓云恬不知耻地想着,嘴角露出得意的痞笑。

看到这琴音,不由自主便又想起那个长得跟箫晓媚一般模样的姐姐琴弦来。张皓云凝眼从那窗户往内搜索,只是中间隔了一条大街,对面阁楼房内又是光线暗淡,他又哪能看得到任何来。

这阁间应该是这花魁姐妹的闺房了。昨晚过于着急,急着出去找‘情敌’,没能上去这花魁闺房阅览一番,着实有些可惜。你爷爷的,都怪大小姐,打扮得这么男人,害老子白白浪费了成为花魁入幕之宾的大好机会。

张皓云暗咒云伪郎无端端坏了自己好事,突见对面窗户闪出一道光线,窗台的琴音亦是连忙回过头去,却原来是有人开门进入房间。

嘿,想曹操曹操就到,定是那姐姐琴弦回房了?张皓云凝神端望,光线处闪过一道身影,稍瞬即逝——

张皓云却是猛然打了个激灵,惊呆地揉揉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萱儿--?是萱儿?!怎么会是萱儿?

张皓云大惊,死死盯着对面窗户,只希望那道身影能在出现一次,好让自己认个清楚,谁知琴音站起身子后便随即关上了窗门,却是连什么也不给他看了。

那一定是萱儿没错,虽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但张皓云却非常确定。这几日萱丫头的影像没少在他脑海里浮现,哪怕她便是化成了灰,他也敢说百分百认得。

萱儿丫头果然是在这宜春院,看来昨天下午自己并没有看花眼,那个花魁身边随行的丫鬟确实是萱丫头无疑。只是萱丫头藏在这宜春院,却是为何呀?这般近在咫尺,也不来找自己,难道这丫头连自己也信不过么?

萱丫头乃是沧月邪教的圣女,竟然藏在这宜春院,还是跟着花魁进去的,莫非——这花魁姐妹也是沧月教的人?张皓云暗暗心惊,想起昨日宜春院迎接花魁的情景,一个名字从脑海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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