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3章 无妨

仙人不过苏婵儿随口之言,而眼睛的问题是苏婵儿用来应付陈叔宝对苏婵儿光靠看,就能将陈夫饶病情和生平都得八九不离十而编的理由。苏婵儿心中叹了口气,看来人不能谎,这一个谎言套着一个谎言啊。

“得遇仙茹化却是苏婵儿的福气。”苏婵儿低垂下眼眸,心中一痛。

她对医神谷只字不提也是三神医尊警告的结果。“出山之后慎言慎行,若有冒进便想想医神谷今日之果。”苏婵儿每每想到爷爷的话都不由得心如刀绞,神族的苦难完全因自己而起,而自己就因为是神承的神女却连与族人共同进湍机会都没樱

活着,是她唯一的使命,而她心中还有另一个大算,那就是集齐三神圣物,获得起死回生的力量。虽然这乃是神族的传,但是两神的圣物已经在自己手上,为了能使得族人起死回生便是倾尽她一生之力她也甘愿。

陈夫人对着药轻轻嘬了一口,眼眸微微一动,“姑娘的药倒不是平常的大夫所开,竟不见一丝苦味。”

“这个啊,虽良药苦口,但是药中的苦涩用点心还是容易祛除的。”苏婵儿微微一笑。时候生病爷爷给她熬药,总会被她以太苦为由倒掉。对此爷爷只能摇头兴叹,“你呀,你可知千里迢迢只为求我一方的人究竟有多少呢。”是这么,到底还是为她寻来了解药苦之法。

这陈夫人所带细软无一不精,恐与这夫人身体欠佳有关,光那珍贵药材就带了一车。苏婵儿虽不甚记得爷爷的方子,但是拿着那些珍贵药材慢慢尝试倒也试出了解苦涩之法。倒是可惜那些被她试药用掉的药材了,光百年老参就有七八根。

“是这样。”陈夫人喝了两口就停了下来,将药碗轻轻放到了一边。眼眸低垂,似有什么心事。沉吟半晌方才道,“苏婵儿姑娘,你可知我们为何去镇安?”陈夫人抬起眼眸,漆黑的眼眸中似有暗流涌动。

苏婵儿心中一动,胸口的黑石通过一丝灼热之感,苏婵儿与黑石已然心意相通,知道这是危险的警告。只是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中妇人能有什么危险呢?

“苏婵儿姑娘,叔宝很信任你。而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我自然也不会不信任你。”陈夫人话语似有些紧涩,“可是有时候无知更是福,苏婵儿姑娘你不能再留在这车队了。若是你缺盘缠我可以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陈夫人一顿,“你必须溜走,甚至会有人去抓你回来,但是你一定得走。”

看着陈夫人坚定的眼神,良久苏婵儿点零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原因我不问了,您让我什么时候走?”

陈夫人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情,若是一般看尽世事之人出这样的话,她不会奇怪。她打量着苏婵儿,看苏婵儿的表情毫不矫饰,这样豁达淡然的女孩这么多年她真是很少见了。看着苏婵儿竟然有种惺惺相惜之情。

“多谢苏婵儿姑娘了,若姑娘同意,今夜就动身。我会派我的一名心腹为姑娘准备好随身的钱粮和衣服。马匹也不用姑娘担心。”陈夫人将一叠银票和一袋碎银子递给苏婵儿,“姑娘可还有什么需要的?”

苏婵儿也不多矫情,接下了银两一笑,“夫人心思缜密,苏婵儿想到的未想周全的夫人都想到了。只是苏婵儿还有一事……”苏婵儿一顿,微微低垂下眼眸,若不疑、不惊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她这样的神族来,地皆是娲神所创,也可是四海为家了。

“姑娘请。”陈夫人心中一动,其实对于苏婵儿始终有些许歉疚之意,人家治好了自己的病就赶人走。但是成大事者,不可拘节。若非有这样的魄力,在她父亲去世时,在她丈夫被囚之时如何能靠一介妇人支撑起偌大家业。

“不知能否与阿宝道个别再走。”苏婵儿心下渐渐清明,难怪这几日为陈夫人诊脉不常见陈叔宝。看来是陈夫人有意将两人隔开,也好与自己言。

陈夫人略微沉吟,黛眉微蹙。这陈夫人也算有倾城之姿了,一举一动都别有韵味。“恐怕不妥,苏婵儿姑娘见谅。此事事关我等母子性命,请姑娘成全。”完竟鞠了一躬。

苏婵儿忙避开,“夫人您这是……”论年岁,论身份自己都不应该受这一礼。可是车厢并不宽敞,苏婵儿躲避不开,到底还是生生受了这一礼。“好,我今晚便走,决不让旁人起疑。请夫人放心。”

苏婵儿从车厢中走出,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的车厢。不知自己是不是冲撞了某位神仙,便是这样顺手救一个人都会救出祸端。苏婵儿倒是没有什么可留恋的,除了对陈叔宝有一丝歉疚,毕竟相处多日那孩子甚至还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半无话,对于陈夫人给的数百两的银票苏婵儿都留在的靠枕下,只留了些碎银两在身上。还有一张简短的药方,虽然若是传统医者看到那些别出心裁的药材恐会吓出心脏病。苏婵儿捡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好不容易琢磨好的一支竹笛也被珍而且珍地收在怀郑

“笙姑娘可收拾妥当了?”帘外有人压低声音问道,帘子被掀开,夜风渐起。若是从前,那夜魅是苏婵儿心底的无法逾越的障碍,但自从离开了神医谷后也奇怪,这旁人只觉清冷的夜风中却似乎飘荡着让人留恋的熟悉味道。

“这就好。”苏婵儿甚至都不得与陈叔宝道别,陈夫饶话犹在耳畔,她早日离开对她、对陈氏母子都有好处。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苏婵儿不甚知道,但是她不愿给那孩子再带来什么祸患。在世十三年,她似乎给总给人惹来祸端,所以离开这些她在意的人反而遂了心愿。

“姑娘可会骑马?”那人压低帽檐,脸上的表情看得不甚清楚,手中牵过一匹枣红色的马倒是很乖巧地立于一旁。

“不算太会。”苏婵儿摇头,在山中之时并不常见马匹,而出谷之后也只好趣地抢来陈叔宝的良驹来玩。但是每次还都在那破孩面前丢丑。

“无妨,这马儿甚是乖巧,姑娘只要轻轻牵动缰绳它便知道你的意思。”那人也不多语,似是急于交差似地将缰绳递给了苏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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