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摸底亏空
刘子墨远远地就看到了一群人,围在刘忠的身边。
刘忠哭丧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刘信他们着话。
刘子墨走到刘忠跟前,对他:“大大,冷那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些日子的生意好得很,亏的那点钱,很快就能赚回来了,冷那振作点,回去休息一下,师父那里,我去跑。”
刘忠耷拉着脑袋,没有回话。
刘信在一旁幸灾乐祸,他乐呵呵地对刘子墨:“墨儿,家有一万,神鬼一半嘚!你们这是大来大去,你看我们这几家,哪个拿得出二十一万来?”
刘子墨:“信爷,冷那就不要再刺激大大了,他也是发财心切,只不过是有心无能,这段时间忙完,大大就正式退休了,再也不会让别人看笑话了。”
刘信一脸不悦地:“墨儿,你这个话得就有点过了,我和忠哥可是堂兄弟,怎么可能会看他的笑话呢?我是在劝他,叫他往开处想,没多大的事,这钱又不是我们造的,亏了不要紧,跌倒了再爬起来。”
刘子墨叹了一口气:“困难是暂时的,我也相信我们会挺过去的,如果出现了我们应付不聊局面,希望几个爷爷能伸伸援手。”
刘信:“帮帮人场是没有问题的,帮钱场我们就有心无力了,你也晓得,我们几家拿出万把块钱都困难,忠哥捅的窟窿太大了,我们可没能力堵得住,卖布的老板不来追债,问题就不大,当务之急,你还是把你们家里的欠款理一理,看看到底欠了多少钱?先安抚人数多的,影响大的,再安抚其他人。”
刘子墨点零头,对刘忠:“大大,把冷那的进货单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刘忠紧紧地捂住口袋里的钱包,两眼发直,也不话。
刘子墨对李军:“舅舅,大大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军:“我也不晓得,该不会是受的刺激太大了,人变傻了吧?”
刘子墨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军接着又:“墨儿,你还是先把忠哥弄回去,让他静养,这里太吵了,对他的影响有点大。”
刘子墨走到刘忠身边,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和刘信一道,一左一右地架着他下了楼梯。
刘忠一下楼梯,仿佛清醒了过来,他挣扎着要往市场管理处去,嚷嚷着要找姓张的算帐。
刘子墨大声:“大大,那个姓张的根本就不是管理处的,冷那找管理处的干嘛?”
刘忠捶胸顿足,哭着:“姓张的他不是管理处的,为么事往管理处跑?我要管理处给我个法。”
刘子墨:“冷那找管理处有么用?管理处有哪个领导跟冷那打个招呼吧?认栽吧!冷那先回去休息,把帐给我理一理。”
刘忠回想了一下,自始至终管理处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给自己打过招呼。
是那个姓张的经常出入管理处的办公室,才使他误以为姓张的可能是管理处的人。
刘忠一时语塞,他低下了头,默默地流着泪,把钱包递了过去。
刘子墨从他手上接过钱包,想要继续架着他走。
刘忠摆了摆手,大步朝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回到出租屋后,刘子墨将钱包中的进货单找了出来,里面一共只有四张单据。6月8号1215米,6月13号1252米,6月18号2754米,6月23号2036米,合计7257米,每米单价21元m,应付元。截止25号,出货4950元,,,,应付元,总计欠款元。
从骗子那里回款元,刘忠给过刘子墨元作为本金,加上存折上面的元,合计余额元。实际亏空元。
照每近两万元的营业额,这点亏空还真算不了什么。
但刘忠意志消沉,情绪低落,让他进货显得很不现实。
而照每出货的进度来看,做工手里的活已不足400件了,明就会停工。
刘子墨去了一趟裁床,裁床师父正坐在靠背椅上听收音机。
刘子墨惊诧莫名,他递了一支烟过去,好奇地问道:“李师父,您怎么有时间听收音机呀?”
李师父笑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马上就是淡季了,过两做工都要回去歇热了,不裁货才是明智的做法。”
刘子墨:“那您帮忙看一看,我们家还有多少裁片没有做出来?”
李师父拿出帐本,指着上面的做工签字本:“我拢了一下帐,你们总共裁了6450件,今最后一手裁片是387件,明所有厂都会停工,你们要是准备放假的话,就把上半年的帐跟我结一下。”
刘子墨:“我们生意这么好,怎么可能放假呢?活不会断,明有裁的,您把上半年的帐给我看一下。”
李师父:“你们上半年就裁了一批,六百多件,没多少钱。”
刘子墨:“您要结帐,随时都可以的。”
李师父:“刘老板,您笑了,明还要裁的,结什么结?放假的时候再结吧!”
刘子墨:“您这里还有没有零头布?大大这几身体有点不舒服,只有我去进货了,我第一次进布,怕进走了,拿个比字放心一些。”
李师父在裁床底下翻了翻,找出一块跳纱零头布递给了刘子墨。
刘子墨:“我记得大大总共进了7257米布,,怎么只裁了6450件,短码这么厉害吧?”
李师父:“这个很正常,有些布行就是以码充米卖,再短一些码,归个八裁就不错了,据我了解,马上就要进入淡季了,搞加工的都不敢进货,布匹市场应该会大降价。”
刘子墨:“我们这个款已经卖了五六千件,再盲目进布就有可能压货,那明能裁的应该不多,我打算只拿千把米布,不让师父们闲着,再开发两个短袖衬衣款。”
李师父:“这夏的生意,除了男式马裤和中腿裤好卖以外,其它款都不怎么样。”
刘子墨:“换季的时候,真的很麻烦,我又没有经验,现在是如履薄冰,不晓得么办才好?”
李师父:“我给你提个建议,你不要盲目开发新产品,先减产稳住师父们,看准了再上款,淡季的生意不好做啊!”
刘子墨:“谢谢李师父,我先走了,麻烦您跟师父们一声,活是不会断的。”
刘子墨完,转身大步流星般地回到了出租屋。
他又找出进货单,把进货单上的地址誊抄了一遍,连夜出发赶到汉口进货去了。
第二,刘子墨按照进货单的地址,来到了金昌布匹市场。
他并没有急于去找刘忠进布的那家,而是满市场寻找那种莹柔姿纱面料。
功夫不负有心人,刘子墨终于找到一家卖那种面料的商家。
刘子墨偷偷地掏出零头布,仔细比对了一下,他一本正经地对档口妹:“美女,这莹柔姿纱布多少钱一米?”
档口妹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打扮时尚,长得帅帅的伙子,面带着微笑迎上前来,扯出样布:“帅哥是要这种布吗?这种布零卖25块钱一米。”
完,那女孩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刘子墨,一副花痴样。
刘子墨笑着:“美女,你不要把人看错了,我是常德桥南市场墨舞云霓的档主,像这种布,我家少也做了大几千米,现在都是什么行情了?直巴点,不要跟我玩虚的。”
档口妹“哇”了一声:“老板今年多大了?怎么看上去这么年轻啊?”
刘子墨笑着:“这进布都还分年龄大吗?本人今年十八岁。”
档口妹:“不是,老板别误会,像您这样年轻有为的,真的很少见,老板,您需要多少米呢?”
刘子墨:“那要看价格,价格合适,多进点,价格不合适,少进点,这淡季马上就要到了,进多了,我还怕卖不掉。”
档口妹:“要是我15块钱一米给你,你能进多少?”
刘子墨:“如果布的质量没问题,花色没问题,拿两三千米布应该没问题。”
档口妹:“质量绝对可以保证,花色靠你自己选。”
刘子墨原本只是为了比价,便找了个借口:“这个时间拿货还早,我去买个版,再来。”
档口妹眉眼带笑地点零头,目送着刘子墨离去。
刘子墨在拥挤的人群中钻进钻出,来到了刘忠进布的那家档口。
刘子墨一进店,就直奔柔姿纱样布而去,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问档主:“老板,这种布拿货么价?”
档口老板娘打量了一下刘子墨:“老板,这种布目前缺货,你要的话22块钱一米给你。”
刘子墨知道老板娘看自己年轻,把自己当成羊子在宰,他嘿嘿一笑:“老板娘,像这种布,我们襄樊新华市场大把的,原本以为汉口便宜,看来我是来错了。”
档口老板娘:“老板,我看你年纪轻轻地,想不到你还老奸巨滑,这种布整个柯桥市场也就两家染厂有货,你广州有货,我还有点相信,新华市场多大点市场,绝对做不了这么贵的布。”
刘子墨的谎言被戳穿了,他的脸红到了耳根,支支吾吾地:“可能我没看清楚吧!仿柔姿纱的布料和花色与这种布一模一样,不信您看。”
刘子墨掏出零头布,递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笑着用手指点零刘子墨:“老板啦!你就不要骗我了,这块布就是我们档口6月22号进的,那批布中的同一缸布,花色和抛光度是一样的,我做这行也有些年头了,我看你的长相有点像常德的刘老板,请问你和刘老板是什么关系呢?”
刘子墨生怕和刘忠扯上关系,万一要付欠款就麻烦了,他连忙加重语气对老板娘:“什么刘老板?我不认识,本人姓李,我在襄樊前进、中原、白鹤市场都有档口,就是常德没有档口,直巴点,这种布您多少钱一米能卖吧?”
老板娘听他这么大的口气,连忙改口:“李老板,您别生气,您来了,还能亏了您,20块钱一米,九成足米。”
刘子墨笑了笑:“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老板娘笑着:“打也来,骂也来,蚀本背时我可不来,您给个什么价吧?”
刘子墨面无表情地:“十五块,三千米,必须足米,现款结算。”
老板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伙子年纪轻轻地,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口气?四五万块钱可不是个数目。
老板娘对刘子墨:“好,老板有量,这里有十种花色,您挑挑,看清楚了下单。”
刘子墨挑了自家档口里正卖的桃红、杏白、荷粉、梅绿四个花色,增加了一个菊黄色。
荷粉和杏白各八百米,桃红和梅绿各四百米,菊黄六百米,凑足了三千米。
刘子墨算的是每米布能便宜6块钱,三千米布就可以多赚一万八千块钱,加上原先的利润,所有的亏空都可以一下子抹平了。
老板娘用对讲机和仓库核对了一下数量,总数达到了3121米,应付元。
刘子墨掏出银行卡,在POS机上付了款,收好了银行卡和收据及提货单,转身去了一趟万商白马。
繁华的白马商圈,名品荟萃,令人目不暇接。紫蔻、朵以等国内品牌,哥弟、艾格、歌莉娅、千百惠等境外品牌应有尽樱
买版的同行三五成群,红男绿女穿梭其间,档口妹是一个赛一个漂亮,简直就是美女集中营,看得人眼花缭乱。
刘子墨一边看着美女,一边欣赏着漂亮的衣服。想像着邬梅穿上那些衣服的样子,最后他在千百惠的档口看到了一款男女通杀,老少咸夷衬衣。
这是一款红底红细格的,尖领、系摆、短袖、涤盖棉衬衣,带点痞气,率性自然,适合人群18~3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