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权作练功
一个粗汉看到突然从楼梯上跳下来个女子到自己面前，倒还算有几分良知，他本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古训，用手指着常云夕粗野地问：“哪里来的野丫——”
话刚出口一半，只见常云夕右手化刀形为掌形，当胸一掌便把那粗汉平地击飞起来，重重摔在身后客栈的桌椅上，把碗碟筷筒之类的东西压得粉碎。
“我的碗盘！”缩在柜台后面的掌柜听到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痛心不已，顿时站起身冲着常云夕叫道：“姑娘，你们打架我不管，但千万别砸坏了我店里的东西！那些都是古董，古董啊！”
“古董？”常云夕一怔，“你这是哪里来的古董？我怎么看着也就是普通的瓷盘瓷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姑娘，我这可是从祖辈代代流传下来的碗盘，流传时间最长的足有六十多年，你看这上面的豁口难道还不知它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霜，吸取了多少地日月的精华？这一个个碗盘可都是宝贝，你可不——”
“常姑娘心！”吕敬纵身一脚踹倒准备趁常云夕分神暗算她的壮汉，“他们人多势众，不要分身。”
被踹的汉子向后仰倒，趁着吕敬踹他的力道在地上翻了个倒跟头爬起来，擦擦鼻血大叫：“你这丫头忒不讲理，俺们在这里打架打得好好的，你连句话都不就来打俺，哪有个大闺女的样子？！”
“你不是本地人吧？”常云夕被这汉子的口音逗得有些忍俊不禁，“怎么出话来这么奇怪？”
“不错！俺是冀州岳行郡逃难来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峨河村牛长寿就是俺！”
“没人问你名字啊……”常云夕声嘀咕了一句。
“你啥？”牛长寿上身前倾，大着嗓门问道，“我，你这功夫倒是不赖，从哪里学的？”
常云夕无奈地摇摇头，转向吕敬问道，“吕护卫，你怎么和这群人打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吕敬苦笑着答道，“在下本来只想趁早在门口练功，这群人从路上经过看见了，非要扯着我，要我教他们武功。我当然不肯，把他们惹得恼了，突然捏起拳头就要打人。”
“嗯……”常云夕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正摩拳擦掌的八个又高又壮的大汉，不禁叹了口气，“吕护卫，要起来他们也算是你的同乡，怎么你们都是人，差距却这么大……”
“这个问题……”吕敬不失尴尬地笑笑，“在下也搞不太清楚。”
“姑娘，俺看你功夫确实不错，不如就这样，俺们本来是要去竹云寺的，可恨路上碰到个骗子，被他给诓了，顺着路走过来却到了这里。不过俺看你功夫也不错，不如就教教俺们哥儿几个，权当做好事了，怎么样？”
“我可没时间教你们功夫。”
“哎，你你这个姑娘，俺好言好语地劝你，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牛长寿似乎很是惊讶，“发生什么了？”楼梯上响起赵语雁的声音，“怎么大清早的就打起来了？”
“郡——姐。”吕敬回身对赵语雁施礼过后，答道，“在下本在店外练功，他们硬要我教他功夫，我不肯，他们就动起手来了。”
“哎呦！兄弟们，江南还真是有这种仙女儿似的姑娘，今可真是开了眼了！”牛长寿忽然高叫道，“姑娘，看你人比较好，你能不能劝劝你下边那个母夜叉，让她也教俺们两手武功。俺们哥儿几个出门在外也没件兵器防身，总得学点功夫防防强盗吧？”
“你谁是——”常云夕气得不轻，上去一脚踹倒牛长寿，“你谁是母夜叉！”
“哎呦！”牛长寿措手不及，被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常云夕叫道，“兄弟几个，咱也让她看看咱的本事，兴许她就肯教了，快上！”
“好嘞！”牛长寿一声令下以后，站在他身后的七个随行的壮汉一齐大喊一声给自己鼓气，纷纷扑向常云夕。
“来得正好，本姑娘刚好缺几个沙袋！”常云夕火爆脾气被点燃了，也不管什么古董碗盘和手下留情，当即冲入人群中左右开弓、拳脚齐用，和这八个北方汉子打成了一团。
“……”围观的赵语雁、青柳、吕敬、客栈掌柜，还有刚从外面回来的杨叡卿都看傻了。
杨叡卿手里提着些云片糕、桂花糕，还有刚捕上来的江鱼，他担心手里的东西被打翻了，只好顺着墙边走到楼梯上，问声好以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青柳，这才准备下去帮忙。
“哎——”赵语雁连忙叫住杨叡卿，“杨进士，不要去。”
“怎么了？”杨叡卿觉得很奇怪。
“就权当让她好好发泄一下吧。”赵语雁看着楼下的一团乱象，“云夕虽然生气，但手上应该还有分寸。他们几个都没怎么学过武功，自然不可能山云夕了。”
杨叡卿闻言，便站到赵语雁身边，提防飞上来什么桌子腿、凳子板之类的杂物伤着她。
吕敬知道不需要自己出手，却有些担心掌柜和二去报官，当下一翻身跳到柜台后面，对掌柜道：“掌柜的，你刚刚不是想聊聊你那些器皿古董吗，我倒是有些兴趣，不知你可愿意跟我？”
“这位公子倒是识货！”掌柜的一听要聊他家的‘祖传宝贝’，立刻笑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开始对吕敬如数家珍地絮叨起来。
“郡主，等这件事过去了简单吃些饭后，便去京城吗？”杨叡卿问道。
“嗯，敬崇山已经交给了铁贤，我们赶路倒也轻快许多。不如趁着现在时间还比较宽松，索性到了京城再好好歇息。”
“好。不过你还没跟我过去京城要做什么。”
“嗯？我还以为你知道。”赵语雁转过身面对杨叡卿，“你从清阳城出来时，爹没跟你什么吗？”
“没樱”杨叡卿摇摇头，低声道：“王爷只你独自一人去了停云县，要我去找你回府。”
“那你怎么反而跟着我一起跑出来了？”赵语雁笑问，“这岂不是有辱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