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饶贪婪无穷无尽，很难想象当年拥有这块令牌的人因为所谓“最强大的力量”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对于卫莲生来，胭脂门似乎只是一个很古老的传，毕竟魔教为祸下被围侥那年，他才三岁。
只是如今想想，在时间长河里那么遥远的一个江湖门派，如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而且，自己马上就要娶“魔教门主”了，命运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所有人都在找这块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卫莲生有些担心，如果让人知道胭脂令重新现世，那沈雀辞很有可能会落得和当年她母亲一个下场。
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卫莲生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知道。”沈雀辞把东西收好，依旧没什么表情。随意的动作就像是收起绣帕那样寻常。
“不仅仅是玄门中的那些人都在找它，我也在找它，我一定会解开上面的古老阵法的。”
“你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所谓最强大的力量？”卫莲生有些惊讶。
沈雀辞抬眸，眼中满是戏谑的笑，只是眼底透着一股无奈的悲伤。
“王爷难道不相信吗？若是我能解开上面的秘密，那为我的族人报仇就指日可待了。”
就在这样又深又长的黑夜里，这块尘封了十五年的令牌被带出了皇宫。
上面古老的花纹和文字都曾经见证过一个叫沈胭脂的女子，她凄惨悲凉的一生。
月色落下来，似乎把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薄纱，沈雀辞闭上眼，仿佛看见有人轻轻伸手推开门，裹挟着北漠的风，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正在被慢慢揭开。
这样的月亮最适合用来想念，在离三清城只有半路程的北漠边境，一轮孤独的月亮缓缓升起。
往生客栈里依然只有零星的行商客人，麟娘坐在后院的竹棚下，矮凳旁边搁着一壶酒，风吹过时，满园飘香。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另一边，不！是半躺在地上。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举着酒壶正大口喝酒呢。
“咕咚咕咚”几声，老人擦了擦嘴笑道：“还是你酿的女儿红最好喝，三清城里什么酒都有，但就是没有这个味道。”
麟娘白了他一眼，“这一瓶三两银子，加上上个月的二十两，你已经欠我二十三两银子了。”
“呃…”沈重阳一时语塞，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一下酒香，才慢慢：“庸俗！人活一辈子哪能总是提钱呢？那多无趣啊。”
“无趣总比无耻好。”麟娘不甘示弱地回敬一句，伸手拿过旁边的酒瓶，自己也喝了一口。
烈酒入喉，心里却十分难受。
过了好半晌，麟娘才慢悠悠地开口问道：“老爷子托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旁边的沈重阳不知道是喝的多了还是犯困了，眯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妥妥的，这会儿我的徒弟应该已经拿到了那个东西了。剩下的事情，就听由命吧。”
看到他这副样子，麟娘很嫌弃地把自己的凳子往后挪了挪。
“你没有被人发现吧？”
“不就是往皇宫里放点东西吗！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放心吧，没有任何人发现。”
麟娘微微松了一口气，口的抿着酒。看着上的月亮被乌云遮住，看着满繁星闪烁不停。
在这样的月圆之夜，她总是会想起沈雀辞出生的那个晚上。
那晚上的月亮很圆，襁褓中的婴儿伸出那只满是血污的手抓住她的衣服，哭声比沙漠中狼嚎还要响亮。
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沈鹊辞。”
话的女子虽然刚刚生产，但眉宇间依然可以看出欢喜。
“你姐要是还活着，看到现在的阿辞，她会不会高兴呢。”
麟娘望着空出神，冷不丁地了这样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问旁边的人还是在问自己。
沈重阳迷茫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清明，他能灌下几口烈酒压住心里突然开始蔓延起来的伤痛。
“她要是活着，绝对不会让你们把他的女儿教成这个样子，也绝对不会让她拿下开玩笑的。”
麟娘突然有些愠怒，随着话声音拔高了几分。
“左右这下人也欠她的，阿辞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至于她是什么样子我不管，我只知道我们的任务是守护好姐唯一的血脉。”
麟娘是真的生气了，把酒壶重重的搁下，沉声道：“老爷子了，阿辞有与上一搏的命格。”
“那个老东西什么时候修到了半仙的境界了？他是什么就是什么？”
麟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手中的大半壶残酒扔给他。
“管好你这张嘴，老爷子最不喜欢就是你这碎嘴的毛病”
沈重阳闭嘴不再话，只是陪着身边的人一同看着月亮，时不时地喝两口上好的酒。
他脸上慢慢露出一种满足的笑容。
争来夺去都枉然，自古名利不如闲！
“不如闲啊不如希”沈重阳一边哼哼着，眼神越来越迷茫，渐渐的陷进温柔的故乡里。
边慢慢的泛起了鱼肚白，沈雀辞一夜无眠，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
梨黛进来时，沈雀辞的脸已经冻成了青紫色，可把她吓了一跳。
“主子，您这是干嘛呢？这气虽然要开春了，但还是冷的很。穿的这么单薄，坐着，很容易着风寒的。”
沈雀辞有些讷讷地抬头看她，突然问道：“梨黛，你想过成亲吗？”
“哈？我？！成亲！？！”
梨黛少有地被问得有些面红耳赤，她磕磕绊绊的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们…我只会杀人，不会做人家的妻子。”
“唉～”沈雀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是啊，他们这一些人除了杀人，别的好像真的不会了。
昨日她看见皇后对皇帝那般温柔如水，她有些自惭形秽。
沈雀辞内心对自己十分了解，她这一辈子都做不出来那种女人姿态。可是若是成亲以后，还这样…
那样卫莲生应该会很后悔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但只要一想到以后做王妃，甚至是太子妃，沈雀辞都觉得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