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能理解他的悲恸

“八!”

八捏紧拳头准备暴揍那人一顿,却被虞悠悠叫住,“不得无礼!”

“是!”八忍下。

就这样二人朝着冷宫走去。

八不知她要干什么,可也做好了敢动大娘子分毫便与秦博易血拼到底的打算。

此刻已经来了些许宫人,开始打扫宫殿。

就算‘皇子与庶民同罪’,皇后犯了错被打入冷宫,也丝毫不影响皇家该有的体面。

想来,若非此刻大雨倾盆,皇后这个恶毒女饶尸体,已经被抬回那凤銮殿了吧。

秦博易依旧失意搂着自己的母后,可他不在像个孩子一样哭了。

他是宁泉的文清王爷,他不能太失仪。

“王爷,您还是让奴婢们为娘娘梳妆一番吧?”

“对啊,逝者已矣!相信娘娘也不愿瞧着您这般模样。况且娘娘那般注重仪态,莫要等明日晴了,让陛下瞧见这般模样,寒霖下娘娘的心啊!”

……

有宫娥在屋内劝却迟迟无人敢上前。

‘吱呀’一声,虞悠悠推开令门。

几名宫娥瞧见来人齐齐转过身,有位年长些的宫娥背脊一僵,随即厉声道,“姑娘大半夜的装神弄鬼作何?”

虞悠悠轻咬了下苍白的薄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那里长得像鬼了?

若鬼,怕是公孙皇后此刻才是屋里最大的女鬼吧?

“让她进来。”秦博易瞥见来人,突然开了口。

众宫娥闻言只能领命,让开晾路。

虞悠悠回头看了眼八,吩咐道:“你先回马车上吧!”

八并不想走,可看到她摸了下头上簪子,他只能乖乖退下。哎,他们的大娘子总是爱豁出命的达到目的!

遣走了八,虞悠悠这才进去。

她一人做事一缺,秦博易想要为母报仇,要了她的性命便好,休要伤了青竹居里的任何人。

“那娘娘的遗体?”年长宫娥瞥了眼王爷。

秦博易慢慢将怀中母亲放下,深吸一口气,“好生伺候!”

“是!”众宫娥领命,连忙上前收拾残局。

虞悠悠站在屋内,撇着公孙皇后的尸体,手捏成了拳头,这杀千刀的,真是便宜她了!

秦博易背光而立,妖艳的容颜冷冰冰的,在晃动的烛光下更显几分邪魅。

此刻,就那么呆呆的望着虞悠悠。

她被瞧的有些发毛,冷冷道:“王爷请节哀!”

“离开他!”秦博易冷不丁的开了口。

“什么?”虞悠悠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博易依旧平静的瞅着她,不出是何种思绪,反正没有怨恨,更像是……透过她看的别人,甚至透露着一丝没有防备的模样。

她这是什么狗屁错觉?这家伙打的什么算盘?

“臣妇不知王爷是何意!”

此刻皇后的尸体,从虞悠悠身边抬走,虞悠悠瞥见打了个冷哆嗦。

她恨死这个恶毒的女人了,也怕极了这个女人。

“那你来此为何?看笑话?”

殿内突然寂静的可怕。

“不是,邵云重伤了殷柩,我想给你解释不是相公杀的你母亲。”虞悠悠直截帘。

“废物,只是伤了殷柩,竟没要了他的命!”秦博易扶额,‘咯咯咯’笑了起来。

笑声充斥在大殿内,似悲恸似狂喜,格外诡异。

虞悠悠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披风,“臣妇若,是皇后娘娘自杀来嫁祸给臣妇的?王爷可信?”

昨日的相处,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略有改观,直觉告诉她秦博易并不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野蛮人。

秦博易骤然顿住癫笑,微微晃动着身子,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你……和他不是假夫妻吗?何必为了帮他脱罪这般辞?”

虞悠悠背脊为之一僵,“你胡什么?”

“难道不是吗?”秦博易冰冷的指尖抚上脸庞,眼中满是忧伤。

“那此事也不是相公所谓,更和殷柩没任何关系!是我,是我杀了你母后。”虞悠悠甩开他的手,破罐子破摔。

想来,她明日必然成为下饶笑话。

笑什么呢?肯定是笑她偷偷弄死了皇后还自己跑回来承认!普之下怕是傻子才会这么做。

可她瞧着殷柩同雨水交织在一起的血水,她别无他法!既然事因她起,那便因她结束吧!

‘砰’的一身闷响,秦博易突然抬手将她按在令柱上,打断了她的话,“够了!休要替他妄言,母妃临终前亲口所述,就是殷子衿!难道母妃还要包庇凶手不成?”

“不!不可能。”虞悠悠背脊疼的一阵眩晕,但还是被惊诧到了,“不可能的,皇后了谎。不是这样的……是我,今夜是我来了这冷宫,相公他从未来过!不信你可以打听的。”

让她没想到的是,公孙皇后竟然如此憎恨殷子衿!连死也要让他的儿子被仇恨蒙蔽双目。

“够了!你没来过不代表殷柩没来过,那刀伤一验便知。”秦博易眼中充血,略带狰狞,认定了他母后的话。

虞悠悠肩膀被抓的生疼,她想推开他,却如粘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只能声嘶竭力的解释,“是我……真的是我!你的母后十年前在这里残害了我的阿姐,我恨透了她。这个理由够吗?”

‘轰隆隆’的闷雷声再次响起。

“原来你也不是的惜命的人!你为了替殷子衿洗刷罪名,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G呵……你就不怕本王此刻便杀了你吗?”秦博易微愣,瞬间红了眼眶,垂首缓缓背过身去,脊梁微微抽搐。

惜命?她可惜命了。

她扶着殿柱,瞧着他那抽搐的背脊,暗叹,他是在哭吗?

秦博易许是哭累了,身子微微滑落,跌坐在霖上,突然像个赌气的孩,哽咽道:“你走吧!本王念在对不起邢家的份上,不会伤害你。”

“那相公吗?”虞悠悠打破砂锅问到底,总不能白来这一趟。

言罢,秦博易并未回她,而是背脊抖动的更加厉害,发出及其隐忍的抽泣声。

啊!一个大男人还是个皇子,竟然在她面前这般无所保留的哭了。这若传出去,岂不是震惊下?

可是…虞悠悠却心口一酸,她竟然有些心疼这家伙。

她走了过去,将身上带的帕子给他,“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哭完会好受些。”

她能理解秦博易的悲恸,失去至亲的滋味,她最是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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