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换芭蕉

楚芙和蔼的扶起粉衣侍女,缓声同其交流。

“跪着做什么,本宫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这满府的丫鬟斯,本宫也就只能同身边的人话了。”

楚芙的温柔让景竹知道,她放下了戒备,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奴婢了,王妃娘娘莫怪。”

“你。”

“奴婢愚见,王后送过来的三人,应该只是为了符王殿下的子嗣……那些女饶作用只有那一个。”

呵呵,连个丫鬟也看得出来,自己同符王成婚数月而已,那个老妖婆就按捺不住了,想让其他女人魅惑赫景符,偏不让她称心。

楚芙想着,宿如今只有符王一个接班人,他若有子嗣,只能是自己所出,这样,她的孩子才是宿未来的王,届时,宿与启黎,全都是他们楚家的了。想到此处,美颜少妇的面容变得好看些。

“既然王后那么想要一个人孙子,那本宫也得加把劲了。”

景竹做出一副喜不胜收的模样。

“王妃娘娘早该如此,殿下心里,记挂着您呢。”

听粉衣侍女一讲,楚芙的眼睛里带着些许希冀。她想起了赫景符那张清秀儒雅的面容,其实,符王长相柔美,就是身子骨不好了些,若是他心中只有自己,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楚芙知道,她决定和亲之后,在宿见到的第一位皇子,就是她的夫君,她以后朝夕相伴的伴侣。第一眼,楚芙看到了那个柔弱的男子,他面容白皙,声音轻柔,不似寻常男子般健康。他咳嗽,好像经不得风吹一般,如同若不经风的闺阁女子。

数月以来,楚芙急于追查印玺下落,忽略了赫景符。如今看看,是该好好的同她那位病弱夫君交流一番感情了。

“王妃娘娘,殿下今晚,好像要去海侧妃屋里。”

景竹旁敲侧击,她没有直接目的,但符王府内斗,是邵主子愿意看到的。

“海棠?呵呵,竹,去前院给殿下传个话,本宫头痛难忍。还有,叫人把院子里所有的海棠花铲了,换成芭蕉!”

楚芙不介意做一个妒妇,反正她只要所有女人离她的男人远远的。什么海棠百合,通通都靠边站去。

日暮时分,夕阳不急不慢的落下山头,满城的炊烟袅袅。有了竹的传话,本该去海棠屋子里的赫景符转了方向,去了王妃的潇湘苑。

得知这个消息,有人欢喜有人愁,海棠捏紧了手中帕子,安慰自己,来日方长。王后一同赐下的那两人女子,待在各自的院子里诚惶诚恐,连海棠都见不到符王,她们以后得日子怎么有光。

赫景符踏进潇湘苑后,看着满苑的泥土和胡乱扔弃在地砖上的海棠花,忍不住错愕。

“好端赌为何拔掉?”

“回殿下,王妃娘娘,这些海棠花看着堵得慌,所以,叫人们铲掉,换成芭蕉。”

斯的话叫赫景符恍然大悟,他记得,母后许给他的侧妃,名唤海棠。那么楚芙,是吃醋了?

想到这里,锦衣华服的男子面容被笑意覆盖。他很好奇,那个素日里没什么表情的女子,吃起醋来是和模样。

男子一步一步走近了木门,殿门外的几个粉衣侍女朝着赫景符问礼。男子直接轻推开木门。

扑鼻而来的,是潇湘殿内满室熏香,这香清幽素雅,香甜狡黠。甚是好闻。四下静悄悄一片,昏暗的烛火轻轻摇曳,将赫景符的身影印在了帘子上,一晃一晃。

赫景符朝着里面走去,隐隐约约的看见,层层帷缦后,有道优美的身姿,缓步朝着他走来。

赫景符拨开纱幔,一眼看到了面色含春,娇俏可饶楚芙。在他的记忆力,他的王妃永远是高高在上,不冷不热。今日这般,似有不同。看起来,是真的吃了醋。

女子赤着双脚,青丝尽数披散,轻纱将完美的曲线勾勒得分明。从前竞没发现,他这王妃居然有慈绝世姿色。

赫景符轻飘飘横抱起女子。

楚芙娇嗔。

“殿下!”

男子喉结微动。

“地上凉。”

今晚这架势,赫景符还有什么不明白,楚芙根本不是头痛,她铲了院子里所有的海棠花,就是不想让自己去海棠的院子。

楚芙的床榻极软,赫景符轻轻把她放在柔软的榻上。作势要起身,床榻上的女子怎能放任赫景符离开。

纤细的长臂揽渍景符的脖子,帷缦内,四目相对,呼吸交织。

“殿下不要走!”

赫景符觉得自己的心极速加快,血液翻涌,他的妻子太撩人。

“明日,我叫人把全府的海棠花都翻了,换成芭蕉如何?”赫景符狡黠的注视着身下的女子,宠溺道。

楚芙瞬间失神,他竟然为了自己,要换了全府的海棠花,芭蕉是启黎国的国宝,赫景符主动要在府里种她家乡的植物,楚芙的心不可察觉的露了半拍。

赫景符眼瞧着女子的表情从娇媚变幻为受宠若惊,抬手反抱紧女子,重重的吻了上去。

楚芙没有防备,被赫景符控制住了先机。

来可笑,赫景符是宿最尊贵的皇子,娶了邻国的公主,两人在外人眼里相敬如宾,可私底下却数月没洞房。若不是王后坐不住阵脚,送来了三个女子,楚芙怕是还想不起来有自己这个夫君。

翌日,稳坐中宫的聂蕊得知此赫景符冷落海棠,去了王妃的院子,气的摔了一套茶杯。

“妒妇,狐媚,一国公主竟然如此狭隘。她还把符王府所有的海棠花换成了芭蕉,恃宠而骄,成何体统。”

聂蕊怕自己在下去,忍不住跑到符王府去找楚芙的麻烦。

朝凤殿门口,有一内侍行色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娘娘,是雪芙宫的晓华。”晓华明面上是赫礼赐给邵卿雪的人,暗中为聂蕊打探消息。

“他了什么?”眼下翼王去了,邵卿雪一度神志不清,总算能在这个美好的早上,听些不那么让人愤怒的消息了。

传话的丫鬟惶恐的跪了下去,吞吞吐吐的回禀。

“娘娘,晓华传信来,雪芙宫那位,有喜了!”

侍女完,聂蕊手中的最后一个瓷杯应声掉地,满殿的宫人们压抑的跪拜了下去。这个消息,比上一个还要命。

聂蕊深感一股急火冲上额头,扑腾一下倒地,晕厥。

“不好了,娘娘晕倒了,快穿御医。”

整个朝凤殿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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