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柳儿并没有想到会碰到安冉,她结婚任何人都没有通知,包括她的家人,她是偷偷地嫁人!

对!偷偷地嫁人!不让任何人知道!只要她自已知道就行了,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嫁的人不是她爱的人,她的婚姻只是一个交易,一个最基本的交易,一个她只能这样做的交易……

柳儿的父亲脑溢血,必须要做手术,要把脑袋开刀,把里面的血吸出来;她的家里需要钱,需要她寄钱回去,更需要她在这个时候的孝心。

古语有说“屋漏偏逢连阴雨,”“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原来这都是真的,下雪够冷了吧,还偏要加上白霜。柳儿的老家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有着许多需要钱的地方,就像是一个个的窟窿等着她来补————

柳儿的母亲要换肾,柳楠打电话说,医生建议给她母亲换肾。如果换肾的话,有可能延续她母亲的生命,如果不换的话,她的母亲因为长期的患再加上肾的不断病变,很可能就此告别这个世界,这是个可怕的选择,当听到柳楠告诉她这些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命运多舛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的吧?人活着为什么要背负这么多的负担?她好累,好累,可是不背负这些都不可能,那是养育她二十年的父母,她能做的是什么?她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能做什么赚够几十万的医药费?她借吗?问谁借?她没有富有的亲戚,没有可以依靠的朋友,在深圳寻梦的她,只是一个浮萍,一个想汲取一点温暖,改变自己命运的打工妹,从哪里去找这么多的钱出来?

她唯一的资本就是她的本人,就是她的身体,她还有什么呢?她什么也没有,一无所有!

她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卖掉自己的器官,卖掉自己的眼角膜,卖掉自己身上一切可以去卖的东西————现在没有买卖器官,只有捐赠!柳儿没有那么伟大,她想要的是钱,一笔很大数目的钱,一笔她的父母一辈子都没有想过能赚到的钱,更没有想过,能有这么多的钱来为她的父母治病。她不是要出名,她不是要一个虚的头衔,她也不是救世主,愿意如此为别人无偿付出————捐赠自己的身体器官。

在卖器官这条路走不通后,她想到的第二个才是文明,向文明借钱,她的这个妹夫,竟然说出来要她嫁给他,嫁给她的话,他才会主动拿出来一笔钱来救她的父母————

一户农民,她们的房子不像深圳的地皮那么值钱,卖不了几个钱的,对于医药费只能是杯水车薪。农民的土地是公有的,他们不能去卖,既使要卖,偏僻地方的农村土地又能卖多少钱呢?

她也不可能去打劫,更不可能去仿效其它一些打工仔,打劫救母(珠江台曾经报道过,两兄弟为救母亲,为了去凑钱,给在医院病床上的母亲治病,在广州闹市区当街打劫,他们可以去坐牢,只要有钱去给他们的母亲治病。因为他们赚不到那么多的钱,既使他们去坐几年牢,也是值得的,坐几年牢就可以凑够他母亲的医药费,就可以救他们的母亲。这就是社会转型期的怪圈,怪事,好好的劳动却赚不到的钱,

用这种违法的方法却能够凑够。)她没有那么强大,她是那么的瘦小,她还那么胆小,她看到刀就怕,做不了打劫与偷窃的事情。

现在的社会,与她在学校学了十几年的知识完全不同,没有书上讲的大是大非,没有书上说的什么好人什么是坏人,反而,一切都在和平演变着,一个好人到了穷极末路的时候就走上了另一条路,却不是让人去恨他,而是让人更加同情他,更加不会认为他是坏人————

黑白颠倒了吗?不是,是非还在人心,只是,我们不再用书上学的东西,去判别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而是,我们从学校里走出来,更加成熟了,去用更加理性的眼光去分析,去断定是非。书本上的伦理道德,也只能让我们用真实的生活去理解,而不是小小的方块字来规范,再也不是用来评判是非的标准了。

山穷水尽,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柳儿常常悲哀地想着。柳暗花明,也许只能把这个小小的希望,寄托在文明的身上。

柳儿想过李林,她觉得对不起李林,像这样的话,她不知该怎么样向李林说,这个曾经说过五一节娶她过门的男子,是那么的阳光,那么的纯净,真挚,真心,真诚地爱着她,要她怎么说出口,要她怎么说出口来说,她要嫁给别人了呢?怎么说出口,她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呢?她办不到!

她只是把李林的银行卡交给了超,让那个叫超的小男孩儿代她交给李林,把钥匙也交给了超,就这样不见面,不说一句再见的离别,不说一句分手的分手。永远不再相见,永远到底有多远?柳儿不去想。

柳儿的心很痛,很疼,疼得她有点窒息的感觉,感到周围有点虚幻的缥缈,有种腾去驾雾的错觉,她还有心吗?

她有,她是有心的,如果不是为了救她的父母,如果不是急需用钱,她不会嫁给他,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老男人。

命运,总是在捉弄着人,她才从二奶的圈子里出来,刚想开始从头来过,重新开始,刚谈过一次恋爱,刚尝到爱情的甜蜜,刚开始筹划美好的未来,却因为她父母的生病,让她再次梦醒,再次为了生活沦陷,就像是沼泽地紧紧地吸着她,她却怎么也逃不出去,逃不出去这个怪圈。

只不过,她现在升级了,从二奶转变成了二太太,但她还在赶着流行,赶着时髦,她做着时尚的“年轻后妈”。

柳儿坐在那一米八的大新床上,双手握紧拳头,抵着胸口,伏在床沿。

她怕,她想到她的第一次,那次的痛像是又涌起,鲜血淋漓的场面好像还在眼前,可是,她今晚又成了另一个老男人的新婚妻子。

“你怎么了?”文明走到床边的时候才发现柳儿一直伏在床沿,头上还有着冷汗。

“你把钱打到我说的帐户上了吗?”柳儿直起身子不答反问,杏眼圆睁着,神情里有着乞求,而他,是她现在唯一的全部希望。

“送走朋友们,我刚去银行转了帐,这是银联单!”文明说着把那张纸条递给了柳儿。

柳儿接过那张热敏纸条,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数据,然后流了眼泪说:“谢谢!”

“你现在是我的老婆,什么事情都要共同分担的嘛!更何况今晚,是洞房花烛夜,我们就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文明说着就把柳儿抱在怀里,那肥猪一样的嘴巴贴上柳儿的樱唇,拼命吮吸着她嘴里的甘甜,然后又往她的口里吐着东西,他的动作非常老练,娴熟,让柳儿没有办法躲藏,更推不开他。

柳儿的身子渐渐发软,呼吸越来越急,那紧贴着的口才慢慢松开。

“你给我吃了什么?”柳儿的问道。

“让你吃的是好东西,你吃了这些东西才能知道什么是做欲仙欲死啊?让你知道什么叫享受?”文明笑逐颜开贴着柳儿的耳根说着。

“我们是夫妻了,你还让我吃‘春药’?”柳儿回过头忿忿地问着。

“你是我的老婆,我肯定希望,我们今后的夫妻生活能过得更和谐了!我不希望,你在新婚之夜去想别的男人,想的应该只有我,我才是你的全部!”文明依然笑着,嘴紧贴着柳儿的耳朵,像是说着夫妻间的悄悄话。

文明开始亲吻着柳儿,柳儿想挣扎,却发现身上越来越软,没有力气,只能任他的嘴,粘粘地贴在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柳儿从来没有吃过春药,从来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只觉得腹部像火在烧一样的烫,而文明身上的气息让她闻了就很舒服,那个老男人的手,每抚过一处都会觉得沁人肺腑的舒爽,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已经苏醒,渴望着那个老男人的亲近,任由那个老男人撕扯着她的衣服,每一件的把它们褪去……

柳儿觉得自己的身子很轻,很轻,轻得快要飘了起来,眼花缭乱,在迷乱中看到了笑容可掬的李林————柳儿的身体渴望着李林来安抚……直到,那个沉重的散发着男性气息的身体,把她重重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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