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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便在最要紧的时刻,萧珩颈侧一凉,耳际传入一阵怪异的闻嗅声,脸颊又被一撞,不知是什么软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萧珩偏头,对上赤那又圆又大,还自带一对黑眼圈的眼。

赤那就这么站在杨微的床上,张嘴着巴露出半截舌头,看萧珩压在杨微身上,从杨微看到萧珩,又从床头看到床位。

杨微:“……”

闭眼,装死。

萧珩:“……”

萧珩看着赤那,倒是清醒了过来,扯回中裙把杨微裹好,还是不放心,把杨微抱到了外头,让自己坐在赤那和杨微之间。

真是尴尬。

杨微提议,“我让赤那出去吧。”

萧珩逗抚赤那的手顿了顿,“不必了。”

杨微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低头看赤那跟萧珩的手玩,赤那亲人,萧珩又养过一段时间,所以赤那见到萧珩一点狗的警觉都没有,还往萧珩身上黏,小尾巴欢快得摇,亲热得很。

不过赤那近来开始掉毛,少不得粘萧珩一身,杨微想着太子呢,衣服粘一身狗毛怎么行,便伸手去捡。

萧珩捉了杨微的手,忽然问:“袭爵这般叫你开心?”

为这事,萧珩伤神已久,朝中无人愿阻,圣上也有此意,今日见杨微随杨晋迎他,那笑容……

萧珩已不记得,杨微脸上多久不曾有那般真切开怀的笑容了。

“嗯。”

杨微点头,只觉手腕被萧珩握得更紧,有些发疼。

萧珩沉声,“为何?”

“因为…不必嫁人了。”

杨微知道她婚事难,她若不成婚,难道要她当姑子去么?那怎么行,她吃不了素,用不了一天,不用人赶自己就跑了,那要是成婚,总是圣上选的人,圣上中意,她大约是不会中意的。

如今她袭爵,成不成婚,圣上便不会在意了。若是不成婚,那么杨家的爵位便没了,圣上会更开心。

萧珩不再理会赤那,捉捏住杨微双肩,与之正对而视,问道:“你便如此不想嫁我?”

杨微从没见过如此暴躁的萧珩,那双素来叫人无法窥探其心的黑眸闪耀着萧珩内心情绪,愤怒、狠戾还有失望、不甘和不舍。

杨微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萧珩却不依不饶,双眸紧锁杨微,继续逼问道:“上回若是夏旭不来,你要给我什么答案?嗯?现在还来得及,你告诉我杨微。”

萧珩清楚的看见那双清澈的琉璃色眸子中,有他想要的答案,他不知杨微为何不说,他不懂杨微有何难处,有他在,有什么需要顾忌呢?

萧珩放柔了声音,似哄一般道:“我说过万事有我,只要你允我,旁的都交给我。”

“殿下,”杨微看着萧珩,眼前是他,也只是他,杨微凑向萧珩,又唤了句,“殿下。”

杨微凑得更近,近得两人吐息缠绕,杨微伸出舌头,舔了舔萧珩的唇,轻轻柔柔道:“我不想嫁人,可我愿意……”

杨微的唇,吻在萧珩的唇边,学着萧珩方才的样子,一点点含住萧珩的唇。

萧珩忽然明白杨微的意思,心沉沉落下,苦涩涌上,抬手推开了杨微。

“你不愿意。”

萧珩看着杨微,一字一句道。

“你愿意的,是同我不被旁人知晓的来往,是叫我你之情埋藏于这夜色中永生见不得光,杨微,你不愿意,你一点也不愿意相信我。”

杨微呆楞在原处,脸色白了白,素来平静如水的纯澈琉璃色眸子中有了一丝裂纹,眸光闪过一丝痛苦,杨微讷讷,“我,不会嫁入皇室。”

她不会嫁给太子,不会同旁人分享一个夫君,更不会成为一个皇权的依附,一生仰仗一个男子,没有自由的,没有尊严的,任深宫高墙一点点吞没掉自己的度过一生。

萧珩笑了,眼底有泪光闪过。

萧珩依旧看着杨微,抬起右手食指点在杨微心口,笑里全是伤心,“你果然,一分一毫都不愿相信我。”

“杨微,我不想再等了。”

萧珩看着杨微,黑眸万般情绪归于一片平静,静得叫杨微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如来时那般,萧珩走的也突然。

窗还给杨微开着,一阵夜风吹入,冷得杨微经不住打了个冷颤,已是七月底,秋天了。

杨微起身,关窗,回到床榻上,对着赤那勉力露了个笑,却是比哭还难看,杨微不想哭,心里给自己打气,不想去想萧珩的话,深深吐息着以平复心口的疼,那疼渐渐平息,心却好似被萧珩揪走什么似的缺了一块,空落落的难受。

杨微终是没忍住,埋头于膝,传出断续低泣声来。

八月十二六,萧乐大婚。

皇家嫁女儿,宴席自也是要摆的,杨家与皇家各自宴请的人员名单早前已定好,文武百官皇亲贵胄,大都在宫中赴宴。

宫宴设在大庆殿,宴前百官被请至偏殿,殿中,站着太子。

萧珩背身而立,双手反剪于身后,只留一颀长背影给心里打嘀咕的众臣。

“吱嘎”,翠桐领入最后一名臣子,关上了偏殿的大门,又悄然走至那抹孤寂的背影身侧。

“殿下,各位大人都到了。”

萧珩淡淡应了,翠桐便躬身退下。

“今日请各位大人来,其实也无大事,”萧珩转过身来,俊颜带着微笑,却笑不达眼底,尽是位高者不可侵犯的威仪,“前些日子,阿璟给本宫送来份名册,他说本宫或许有用。”

退至一旁的翠桐又上前,双手捧着一份名册。

一众大臣都不必看,已然知道这名册写的是什么名字。

前段时间昀王处处与太子作对,审查陆士凡命案时更是代太子监国,辅佐圣上朝政,宫中是备受宠爱的姜淑妃,朝中有壮大的母族姜家,一时风头盖过了太子,京都上下都以为昀王要争东宫之位,自然就有臣子向昀王示好。

不少臣子匆匆低头,后背开始发寒,更不乏臣子心里庆幸,幸亏当初没参与,如今算是看明白了,昀王哪是要争位,分明是要助太子把东宫之位坐的更坚固。

太子今日这阵仗怕是秋后算账啊。

萧珩挥退翠桐,继续道:“良禽择木而栖,各位表忠心,本宫不管,不过,各位大人千万记得,身为大周臣,言行皆必为大周思量,本宫不在乎各位忠心谁,本宫在乎的是各位可否办得好差,能否担得起肩上的责任,你若有能,纵使与本宫争锋相对,亦可一展宏图。”

萧珩的眸光,落在了殿中一人身上。

那人正是曲容白,曲容白挺直了腰背,高傲得抬起了头。

他今年不过二十五,已入枢密院任职了。

三年前,他高中状元,从吏部员外郎做起,一年后入京都成了京官,入京后常与太子圣上唱反调,故成了一块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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