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
“没事,没事,一会就醒了”
柳安不等他焦急的叫出来,就已经动作飞快的抓着她的胳膊,迅速的号完了脉,只是令他不敢相信的是,即便她熬过了刚刚那样难以忍受的痛苦,毒药也不能自行排解,只能依靠解药将它一点点逼出来,如果顺利的话,怎么也要几个时辰,可是,现在,她不但还没吃解药,那毒也不见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承受的煎熬,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给她服用毒药了,水思淼看着岳父古怪的神情,没有心情询问,所有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集中在怀内几乎虚脱的人身上。
几经试探直到确认她的确是睡着了,才放心的抬头找岳父,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说一说,“岳父,您放心,我会竭尽所能的保护飘絮”
柳安看看他灰白的脸,黯淡无神的眼睛,即便他现在不强调,他也相信,因此瞅着他真诚的双眼,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隐瞒,只好叹口气,坐到椅子上,考虑着从哪开口,有些事情,他可以说,有些事情,还没有到坦诚的时候。
水思淼知道他的犹豫,也不着急,将手下查到的先说出来:“岳父,我相信小弟不会有事,已经确认,不是东厂的人带走了”接下来,就该说他的隐私了,实在有些难以启口。
“真的?你确定”
柳安猛地抬头,激动的眼神,几乎将他整个吞噬,身子难以抑制的颤抖着,如果不是诚不对,恐怕,他早已老泪纵横!
水思淼体会他的心情,肯定的点点头,才犹豫的张张嘴,努力的挤出几个字“不过,马姨娘……。”手下是清楚的看见她与某个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没有被强迫,反而是极其主动,戴绿帽子这种事是哪个男人都不能承受的,所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想到柳安反而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没事,想必她在东厂里快活,鹏儿与絮儿是我的至亲骨血,她只不过是个外人,随便如何,即便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那神情,还不如看见管家受伤时来的紧张与在意。
水思淼这才松口气,没在继续纠缠在马氏的话题上,颇为隐晦的说明他的猜测,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与凤蓝同时进入柳宅的那人一时兴起,捡走了柳鹏,至于如何要回来,恐怕得他亲自走一趟。
“好,好”柳安连说了几个好,再也控制不住的,一滴滴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出来,经历了担心、背叛、绝望的心情后,陡然听见好消息,即便是意志力再强,也是心中汹涌澎湃,一时平静不下来。
水思淼将所有的话说完了,剩下的问题,可以明天再想,低头,凝视着搂着自己的腰睡得香甜的人。
她的头发,几乎被汗水打湿了,嘴唇咬的出现了几道伤口,隐隐的血丝渗出来,脸色苍白,没有光彩,身上,再也没有淡然的清香,一股浑浊的热气,连同他一起包裹在内,换做以前,他早已拂袖而去,现在,脑海中却想着二人共同沐浴的画面。
柳安知道今晚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剩下的时间,就留给他们夫妻二人培养感情吧,即便知道她体内没有毒素,还是留下一枚清心丸,嘱咐他等女儿一醒,就服用,而后,又将药方交给他,低声解释几句,就快速的离去了,管家与贴身小厮还在柳宅里,即便在地道中,他还是不放心。
在他离开时,柳飘絮已经意识清醒了,脑海中荡漾着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耳边出现的甜蜜话语,一时,有些不知道醒来后怎么面对他,只好闭着眼,继续装睡。
只不过,无论是颤抖的睫毛,还是微微泛红的脸颊,都表明她已经清醒,水思淼好笑的看着,一直以为她沉稳、谨慎,没想到也有小女儿的娇态,却也不挑明,怀抱着她,脱鞋上床,拂开潮湿的秀发,将她稳稳的安置在自己怀里,准备闭上眼睛休息。
在确定他的呼吸逐渐平缓后,柳飘絮才小心的掀开眼睑,近距离的观察自己的小相公,一头乌黑的长发,狭长的丹凤眼,睁开时,令人觉得深邃、精明,现在,却是慵懒、妩媚,梦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挑,扯出了好看的弧度。
好似受到蛊惑般,她缓缓靠近那艳红的唇,微闭着眼睛,小心的蜻蜓点水,接着,脸上便露出不满意的神情,又再次吻一下,嗯!温温的,软软的,有种软糖的味道。
水思淼偷偷的睁开眼睛,好笑的看着她偷袭自己,直到瞅见她满足的咧开嘴唇,露出开心的笑容后,才反客为主,倾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脸庞靠近,即时吞下那声脱口的惊呼。
好半天后,直到发现她的小脸憋得通红,才放开她,亲昵的刮了一下翘挺的小鼻梁,宠溺的说:“傻瓜!想吻你家相公,可以明说嘛,干吗等我睡了偷袭。”
柳飘絮丢人的将脸埋在他的怀内,尤其是想到柳丝还在床脚趴着呢,更是尴尬的要死。
好似知道她的想法,水思淼凑近,咬着她耳朵,故意撩拨着:“放心,那丫头被我们点了睡穴。”
虽然极期待自己的洞房花烛夜,瞅着她略带虚弱的神态,还是再次揽着她躺好,哄孩子似的大手遮住她的眼睛,无比温柔的说:“睡吧!”
很快,柳飘絮便进入梦乡,的确,彻骨的疼痛,耗费了她全身的精力,听见水思淼的一声睡吧,才感觉自己浑身几乎虚脱,提不起半毫力气,温热的大手,覆盖在自己的眼睛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从手心,蔓延到了全身,整个人立即放松下来,小手,悄悄搭在他身上,不着痕迹的往他怀里靠了靠,听着沉稳的心跳声,睡着了。